业火之苦（6）（2 / 2）

双掌摊开，一枚冰蓝色的妖核出现在她的掌心上方，渗出丝丝淡淡的寒气。

上面流转的妖力是连碧水所有的修为，这颗妖核就相当于是她的第二个心脏。

连碧水催动上面的妖力，缓缓向月上九天渡去。然而，对于承受着顶级业火的月上九天来说，这点点寒气无异于杯水车薪。

连碧水应该比他更能明白这一点，她就算是拼尽全力，也帮不上他什么忙。

况且妖核是不能离体太久的，否则会对妖产生致命的伤害。

没有谁会傻到用自己的生命去拯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月上九天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无论是妖魔还是凡人，牺牲别人时可以丝毫不拖泥带水，但一旦要牺牲自己，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为自己开脱。

可是，那个明明知道有危险还照做不误的少女，她是为了什么在坚持呢？

月上九天看到她七窍中流出的血，还没来得及跌落在地上，就被空气中的高温蒸发……很痛苦吧？那为什么还不收手呢，为什么要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去承受痛苦？

“喂——够了！你就算是用尽了所有的修为，也不会对焚狱业火产生一丁点影响。”

连碧水弯起眼眸，于痛苦之中绽放的笑容，美得凄迷。“我知道呀，但是只要我再坚持久一点，你就可以少难受一分。我只是想让你，可以稍微，不那么难受……”

妖核开始有融化的迹象，冰变成了水，流失的却是连碧水的生命，她的声音也连同那些低落的水越来越微弱。

“而且我也没有为你做什么呀？知恩图报，以德报恩，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火光下那张天生丽质的容颜恍若悄然绽放在他面前的蔷薇花，迎风飒飒，傲雪寒霜，一时间让月上九天有些愣神。

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再次扬起，便消逝于唇畔。

少女的娇躯如折翼天使般跌落，她的下方，是能够将人烧得尸骨无存的业火。

月上九天晃动着锁链，他想飞过去救她，可是身上的枷锁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朝着那可怕的深渊跌去——

千钧一发，一只手及时得勾住了连碧水的腰肢。

“辛苦了。”

一袭青衫的女孩将她搂在自己的臂弯中，被火光映得微红的面具下，女孩的眼眸带着一层透着寒气的霜色，冰和火诡异的融合在一起，造就了另一种非同寻常的气质。

“零……”

她好像没有听到月上九天的呼唤一样，芊芊玉指在那妖核上一划，菱形的尖角在她的指腹划出一道血痕。

在接触到零血液的刹那，妖核停止了融化，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自我修复，甚至上面散发的妖力比之前飞升了好几个层次。

零将妖核重新放回连碧水的身体中，又将她打横抱起。

“世间善恶，皆有因果轮回。先有因，故有果。”

这句话仿佛是某个预言，而在百多年后，这个预言得到了证实。

冰妖一族史无前例的最强之人，她的神话从这一刻开始续写。

月上九天解放了她的心灵，而零，赐予了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