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时有转机(1 / 2)
雍王此行来到宫内,并不为其他事,只为找圣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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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那位祖父,即当今圣人的父亲——先皇大唐高宗。
高宗调露年间,雍王之父章怀太子因武后宠臣明崇俨意外被刺一案,牵连自身,不仅太子之位被废,更是举家被流放至偏远巴州。
而雍王之父在流放途中愤懑自尽,之后一家颠沛流离至武后当朝。
武后彼时为显自身大度,当朝首年——垂拱元年即恢复章怀太子身前的王位,由当今这位雍王承继,但一直将他软禁于宫中。
至武后晚年,朝堂之上的事已不只受自己控制,朝堂之外则更加。此时的雍王重获自由,而一直被流放于偏远州府的彼时太子,即当今圣人也得以重返神都。
圣人为雍王叔父,两人在武后朝之中的过往经历又极其相似,年纪相差甚多的二人,相见之时竟然有一见如故之感。
自张柬之、敬晖等五人协助圣人复唐、复位后,圣人更是使雍王集万千富贵福泽于一身,凡有好的、少见的物件,都优先送予雍王府挑选;在朝中,更是赐了雍王一个事少钱多的光禄寺卿闲差。
其他人因圣人此些举动,皆言圣人将这一位雍王视若己出,以雍王自己的感受而言,实则不然,并非如此。
他与圣人更像是染过同一场致死之症的病友,却又都侥幸活了下来,方知性命得来不易,两人之间便生出许多同病相怜,又同为劫后余生之人的共识来。
平日圣人对待雍王也与对待他人不同,只要一有机会,就将他从雍王府召来,温几壶从南诏国远道而来的琥珀酿,促膝长谈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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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自被接回东都,在紫微宫外住过一段时间外,入主东宫之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紫微宫城与外围的皇城。
凡事或为朝堂上听群臣议政得知,或在寝宫由皇后与婉儿相告,总之皇宫之外的事,圣人欲知的甚少,他人愿言的亦不甚多。
而与人对谈更是如此,朝臣、内侍、宫女、妃子们即便相对聊上两句,却都只挑圣人自己爱听的说——即便他们已知圣人知晓自己所言之意图;韦后、婉儿倒不会只挑爱听的说,然而说得又尽是自己不爱听的,更何况还有静德王武三思时不时在跟前搅扰。
于是,圣人平日有想听的、要说的,又无从可得时,居住在皇城近处——东都城中修文坊的雍王就成了他赖以维继的“酒伴”“忘年交”“知心旧友”。
“哎,非你冲撞了我,而是我背向日头,你瞧我不见罢了。”雍王笑容可掬,转向身边众人,“诸公如此便去吧,本王与源医官谈上几句。”
待众人散去,雍王转身向景运门方向走,边说着,“下朝之后,本欲回府,谁知圣人召我往贞观殿叙谈几句,此时谈完正欲回府,可如何都想来寻你与源协一趟……”
“雍王要寻我与家弟,敢问是为何事?”源阳紧随雍王其后,同往外走,心里猜测的是雍王身上所染之恙,又嗅见他身周有轻微酒气,见他脸上躁红,忙改口到。
“雍王血中之热症,最忌所饮清圣、浊贤,每日该有定量才是,今日不知雍王定与圣人多饮了几杯,极易突发不适……”
“非也,非也,平日皆依你二人所言,不该饮,少饮,今日不为抱恙之事。”雍王连连摆手,直言到,“早间听闻惠和坊与洛水两岸一事——彼时韦尚书提及,你二人随敬诚右卫大将军亦同往彼二处去了?情状如何?”
源阳对雍王会直言主题始料未及,脚步放慢,一边思考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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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说可有何为难?”雍王并未看她,而是有些时间未能听到她回应,便发问。
源阳支吾说无,之事不知该从何说起。
“勿要顾虑太多,我只是在贞观殿听闻圣人重提此事,便欲寻你二人一探究竟,未有他意,直说无妨,”雍王闲庭信步地走在皇城通往外城的路上,显得轻松不已,忽然略显严肃,“早晨于三桥经过,似吟天殿往西一侧,确有异样,方才圣人又言封坊一事,你若知晓一些,便与我说说无妨。之后圣人问起,也好如实以告。”
源阳听罢站定,长吁一口气,耳边只有轻卷过紫微城吹来的西风。
她将从前一日离开雍王府后,至今日回到内医局之间,关于异骨浮尸的事项,去粗取精,完整地说了一遍,并将城外此时业已封坊的事也说了出来。
雍王全程静听,遇过于超出预料处也未表现得如源阳所想的那般激烈,“如今依你之言,浮尸身份与来处,是查明真相之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