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八凶玄火法阵(一)(1 / 2)
很快。
杜必书引着一串长长的‘尾巴’,来到祭坛的下方。
到了此处,笼罩四周的炙烤更加强烈,仿佛置身在一个硕大的火炉之中,身体的所有毛发都有卷曲打弯的迹象。
脚底的岩土滚烫异常,如踩在烧红的铁板上,不敢驻足停留。
面前,是并不陡峭的宽宽台阶。
台阶的材质,与祭坛上方的建筑一致,通体赤红如焰,恍若那团火焰流淌下来的流火。
一旁的栏杆、石壁,平实无华,瞧不见半点雕饰图案,彰显着一种古朴的韵味。
轻轻触碰,杜必书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真TM的烫!
外部都是这般的滚烫,其内还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时间长了,会不会成了烤乳猪?
杜必书脚下不停,回头瞄了一眼锲而不舍的追兵,咬牙踏上了第一级台阶。
“站住!玄火坛重地,严禁闯入!”
一个冷冷的声音,从祭坛下方的一根圆柱后传出。
紧接着,是一个焚香谷弟子现身。
有人值守?
杜必书微微一愣。
继而,又是无奈地扬了扬左手。
掌心粘着的火红玉牌,非常眷恋他的身子,即便到了玄火坛外围,还是不肯脱落下来。
“这位道友,杜某奉命前往这里开启阵法,要不,你帮忙将这玩意儿去掉?”
一面解释,一面继续上行。
杜必书不敢耽搁,离他最近的几个蛮族怪物,明显是一根筋儿,值守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停下来。
他可不想被困住!
另外,指望对方能摘除玉牌……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瞧见展示的玉牌,值守弟子仅愣怔了瞬间,继而,看向步步逼近的外敌。
“道友高义,请速速入坛。他们由赵某挡着!”
话语正义凛然。
在其掌间闪现出一抹蓝芒,合身扑向最前的一个鱼人怪物。
而且,还在扯着嗓子呼喊。
“大胆贼子,竟敢进犯焚香谷,大阵启动,定让你们所有人有去无回!”
话音刚落,他的那件蓝芒法宝,就划向鱼人怪物的脖颈,气势汹汹。
这种气势,仅仅维持了一个回合。
蓝芒法宝与鱼人的短刀猝然相撞,锵啷脆响过后,前扑的值守弟子竟被撞得身躯一颤。
仅是一招,两人高下立判。
值守弟子也不是死脑筋,立刻且战且退,将这鱼人族怪物引向一边。
瞥见这一幕,杜必书抿了抿嘴唇,都想为这个赵姓值守弟子颁发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这表演,这台词功力,绝对称得上影帝级别。
只是你确定,对方的修炼者看不出来?
无所谓了,他又不是太平洋警察!
杜必书继续拾级而上,在走过三十六级台阶后,前方的道路再次折转,换了一个方向盘旋而上。
或许是值守弟子的掺和产生了效果,亦或许是一路的安全令人放松了警惕,更或许是前有探路卒确保安全,追赶的一伙人明显加快了脚步。
郎子谦等人见劝说无效,索性也不再浪费唇舌,黑着脸吊在追赶队伍的末尾。
又行过三十六级台阶,再次换了一个方向。
台阶的尽头,就是祭坛平台。
还是没有任何的危险。
杜必书一面匆匆攀登,一面尝试着脱开掌心的玉牌,最终还是放弃了徒劳的尝试。
以上官策的高深修为,在玉牌上面做了手脚,又怎么会让他轻易脱身。
主动让一个外人前往宗门重地,而且值守弟子也在积极配合,显然,上官策在玄火坛内为后面的一伙人设置了陷阱。
至于是什么陷阱……
他哪知道!
只是希望不要将自己坑进去!
上得祭坛平台,杜必书没有犹豫,径直往中心的三层宝塔跑去,那里是真正的玄火坛。
在远处观望,尚且不觉得这座宝塔有多高大,可到了近前才发现,在这殿堂的面前,自己就好像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在面对巨象,顿生渺小无比的错觉。
堆砌宝塔的赤红石材,都是半人多高的巨大石块,石块之间几乎看不到缝隙的存在,浑然如一体。
这里,就是八凶玄火法阵的所在么……
换作其他人,或许不清楚此阵的由来。
但对于杜必书,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焚香谷先人选择在这里扎根,不仅仅因为要驻守幽暗小道,这里的古巫族遗址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那遗址,就是指八凶玄火法阵!
在诛仙世界,此阵可是与诛仙剑阵、四灵血阵一个级数的大阵,要说对它不好奇,那纯粹是自欺其人。
可再好奇,也不能拿命去试。
面前耸立的宝塔,找不到任何的窗扇,仅是在正对台阶的位置,有一扇高一丈、宽六尺的红漆木门。
那虚掩的一扇门,就如同一只沉睡将醒的远古巨兽,无意张开了嘴巴,等待着美食自动送上门,然后将其囫囵吞入肚腹中。
杜必书不由喉头蠕动,心中有了一丝畏惧。
以张小凡十年后的修为,且有玄火鉴傍身,还差点死在里面。一旦自己跨入其中,指望这块无名玉牌,生死难料。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郎子谦、张涛等人老奸巨猾,似乎瞧出了一些端倪,嘴角涌出一抹残酷的冷笑。
想想也对。
一路上不曾触发任何阵法,值守弟子还做出古怪的举止,当时他们还真被唬住了,可经过一百单八级台阶的攀登思考,总会品出一点别样的味道。
杜必书咬牙转身,扬了扬左手玉牌:“各位,最后一次机会——杜某郑重承诺,只要你们不再追赶,我就不进这玄火坛!”
越是这般,郎子谦等人越发肯定一件事。
上官策可能真是在虚张声势,为的就是一次性引走二三十高手,进而减轻对敌的压力。
“哼!臭小子,你也不知道如何启动阵法吧?”郎子谦哼然冷笑。
“别跟他啰嗦,既然来了,咱们就将这劳什子的‘玄火坛’毁掉,也好让上官策知晓咱们的手段!”
张涛涛恨恨在一旁补充。
一伙人追赶这个白袍小子,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能停下来歇息片刻。脚底传来的灼痛,根本不允许久站,更别提找个地方坐下来。
甚至,他们都怀疑,再在这里待下去,在前面探路的鱼人和牛头人,会最先烤成一坨大菜。
其余四人,都是一般的想法,认同点点头。
“好,这是你们逼我的!”
眼见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杜必书扭转身躯,双臂使力,将面前的大门推开了一道缝隙。
“吱呀!”
缝隙不大,仅供人侧身通行。
杜必书抓出摄魂盅,一闪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