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诧异(1 / 2)
可对于婚姻承诺,他却有些困惑,不知道该不该冒这个“险”……
昨晚带梅若来这的时候,就预计要在这过夜。当时,他也知道不妥,可一来还拿梅若当小丫头,二来……他似乎已经被她以前那些“长大了给他当媳妇”的誓言潜移默化了,觉得她迟早是他的人,所以也就少了几分禁忌。
是,他是有了跟她试试的想法。她从小就依恋他,而他喜欢她在身边的那种感觉。不过,他想着等她大些再挑明。至于她长大之前的这段时间,就当是缓冲期,让他有心理准备,也让事情有回转余地。
他没想到,郝父会利用这次机会,做出这么下三滥的事来……
幸亏,误喝催情药的人是梅若,而不是他,否则,他很可能真把她吃干抹净了。那样的结局,对他并没有损失,但他就是不想让郝父得逞!他讨厌这种行径!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父亲,把自己的女儿送到饿狼嘴里?
幸亏,他这只饿狼有着超强的自控力。
梅若等了一会,在她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赵笃终于开口了,“为什么不配合你爸的计划?难道说,你不想跟我……定亲?”
郝父所谋的结果,就是让两人尽早订婚吧。
他也看出,梅若并不想当她父亲的棋子或同谋。这一点,是他不想追究下药事件的主要原因,也是他心里已有的那个决定的直接推力。
“我……”
梅若很不习惯他的这种语气,总感觉有疏离、轻视的意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可这能怪谁呢?谁叫她的好父亲做出叫人鄙视的事?
尽可能忽略心里的酸涩,她咬了咬唇说:“赵哥哥,我是……喜欢你,也一直想着……将来能做你的……新娘,但我从未想过用这种方式逼你……娶我。甚至,我还想过,等我满十八岁就……就做你的女人,但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绝不会拿这个逼你对我负责。”
一段话,说的既梗梗续续,又像是酝酿了很久,说到最后,有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来。她忙抹了一把,低垂着脑袋。
嘎的一声,车子在山道里侧停了下来,梅若完全没防范,身体一倾,垂着的脑袋直接撞在副驾座的靠背上。
好在,车速不快,座椅靠背又软,系了安全带的她只是受了点惊吓。可接下来,赵笃的行为让她很是惊措:他突然下了车,拉开后排的车门坐了进来。
“赵哥哥……”
半米外的那双眸子闪着异样的光亮,从未有过的、或者说从未像此刻这般灼热。梅若觉得自己像要化掉的巧克力,整个人有点软乎乎的,唯有眼睛睁的老大。
“如果,我想对你负责呢?”赵笃突然问。
“啊?……”梅若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然后眨眨眼说,“可是,我们又没做什么。”
不需要他负责呀!
赵笃也眨了一下眼,“我把你看光光了。”
轰的一下,梅若几乎能感觉到血液冲顶的澎湃势头,也幸亏她还年轻,没有脑溢血、脑血栓之类的隐患,不然恐怕有中风危险了。
赵笃还嫌不够,又说:“不光这次,十年前就看光了。”
“看光光又怎样呢?”
“那我就得嫁给你。”
“那就嫁给我好了。”
“……”
那时,家里没别人,小丫头被河水折腾的只剩说话的劲了,所以最终还是赵笃给她脱的衣服。
羞窘之后,梅若恢复了几分神智,她看着眉宇间、唇角带着戏谑的人,忍不住问:“赵哥哥,你不生气了?”
“你又没错,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
赵笃有些许愧意,他先前的确将对郝父的鄙夷延伸到她头上了,甚至还怀疑他们父女合谋。
“赵哥哥!”
梅若大喜地抓着他的袖子,方才的难堪和羞窘统统抛在了一边。从宾馆出来时,她还难过的想,她的赵哥哥再不会对她好了。
相比之下,赵笃淡定的很,除了眼神较平时明亮,“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什么问题?”
话一出口,梅若想起他刚才说的想对她负责的话,脸再次烧了起来,心跳也不受控制的乱了。
“如果我想负责,你愿意……将来给我当媳妇吗?我们先订婚,等你到了法定年纪再考虑结婚的事。”
赵笃一口说道,声音听似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在加快。
那句“给我当媳妇”,还是借用了她小时候的话。自那次落水获救,她就有了“宏愿”:长大了给他当媳妇。
管老婆叫“媳妇”,其实是北方的说法。梅若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受了季父的影响。季父是北方人,以前曾逗小梅若说:“长大了给我家文轩当媳妇。”
第一次听到这说法时,梅若还嘟着嘴说:“我才不要呢!文轩跟我一样大,等他的儿子长大,我都老了!”
……
梅若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坏了,这个时候居然在想“给他当媳妇”这说法的来历。再然后,她觉得自己连思考能力都没了,过快的心跳,让她觉得胸口窒闷的透不过气,眼前有些发黑。
她忙深呼吸了几下,让脑子完全放空,不去想他那句几近表白的问话。
这是她很小就认识到的,她不能大喜大悲,否则心脏受不了。就像当年父亲打她耳光那次,她飞出去撞在墙上,当场休克。
庆幸的是,祝允明的母亲学过特护,及时给她做了急救,才捡回一条命。后来校医务人员说了,休克的原因不是她额头的外伤,而且惊吓过度。
医生还说,她窦性心律不齐,可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具体的得去大医院做进一步检查。郝父当然不愿费那个钱和精力,唯一因祸得福的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打过她。
也是从那时起,梅若会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情绪,高兴的时候存几分冷静,令人难过的事不去多想。
父母不爱她,她更得自己爱自己。
还好,这些年倒没什么大碍,正常的活动、体育运动都不影响,就是偶尔有点胸闷,注意调节情绪就好了。
也许是那位医生不满父亲打她的行径,故意夸大其词吧。梅若总这么安慰自己。
“怎么不说话?”
见她除了呼吸急促,半响没任何其他反应,赵笃忍不住催问。
梅若终于调整过来,按着心口问:“赵……赵哥哥,你是认真的吗?”
“是。”简单,干脆,典型的赵氏腔调,至于说话人的内心是如何的天人交战,不是外人能知道的。
梅若深吸了口气,用力点头:“我愿意。”
虽有几分羞赧,但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喜欢,他愿意,还有什么可矜持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自己别太激动。
赵笃最欣赏的,就是她身上那种几近矛盾的特质,怯弱又刚强,羞赧又果断,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此时,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被她的上齿咬着的红唇,他不由地倾身过去。
“赵哥哥?”
梅若的目光一直定在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上,到最后几乎有点斗鸡眼。她眨了眨,心砰砰的跳:他要吻她吗?一定是的,电视里不都是这样吗,表白之后就是……接吻。
虽然没什么心理准备,可她不想躲开,一点也不想。再说了,她好像动不了,似乎所有的气力都被抽掉了。
啪的一声,心底绷着的弦断了,哦不……是安全带被解开了。少了安全带束缚的她听见赵笃轻笑出声:“成斗鸡眼了。”
梅若眨眨眼,长吐了口气,然后微微撅起了嘴。敢情他不是想吻她,而是故意打趣她呢!
只是,下一秒,眼前180度旋转,身体陡然一轻,待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他腿上了。
“赵,呜……”
短暂的呆滞过后,梅若觉得自己不能像木偶一样,于是张着嘴回应,结果把赵笃“吓”的退了回去,还闷哼了一声。
“……赵哥哥,怎么了?”
“……”
对上小丫头无辜的眼神,赵笃能‘指控’她的牙磕痛他的嘴唇吗?显然不能。
暧昧总是稍纵即逝,这么一磕,气氛变了味,自然没再继续。再者,赵笃握住那只抚在他唇边的小手时,才知道她的手冰凉,继而发现:她光着的脚跟冰块似的。
“怎么不穿鞋?”
“都湿了……”
他给她找来的干净衣物里不包括鞋袜,车里暖和,光着脚比穿着湿冷的鞋袜舒服多了。
想到她刚才站在寒风里等他的情形,赵笃心疼不已,也怪自己大意,忘了给她弄双干净的鞋袜。
车子再次发动时,梅若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她光
裸的双脚被赵笃的外套包着,而在这之前,他用手给她搓了半天,说是防止长冻疮……
她倒不怕长冻疮――从小到大,父母不怎么管她是否饱暖,而C市地处江南山区,冬天湿冷,她几乎每年都生冻疮。今年算好了,自从住校,她能自主支配生活费,衣服鞋帽也都自己买,再加上今年的冬天来的晚,冻疮暂时还没复发――她感动的是他的贴心。
“赵哥哥,你刚才说的……我们真要订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