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政论头筹(2 / 2)
成顺为他们推开了阁门,二人跨门而入。
阁内的炭火烧的很旺,暖洋洋的如同春日,少年们正老老实实的跪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见安延昆来了,众人皆是一惊,忙收笔起身拜倒在地,白笙虽然没见过他,不过见众人恭谨的样子,心中也猜到了七八分,便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片问安声中,安延昆大步走向跪在首位的青年,亲手将他扶起,责道:“先生怎么又忘了?你入宫时朕便说了,先生可面君不拜。”
安洋摇头轻笑道:“礼不可废,臣知陛下的爱重之心就够了。”
闻言,安延昆没有再劝,着众人起身后,他问道:“朕未提前知会就来了,没有打扰到先生授课吧?”
“臣今日没有授课,只是让他们每人写一篇时政策论,用以考较,既然陛下来了,今日策论的优劣,便由陛下来评定吧。”
“好,你们继续写吧。”安延昆道。
众人应声回座,齐齐提笔,面上一片整肃,只有时不时轻颤的手,才显示出他们内心的紧张。
白笙眸中掠过思索,随即,悄然将案上已经写了一大半的策论折了起来,示意良卿再给他重新取纸。
良卿一楞,却还是照做了,展纸研磨,白笙提笔思虑再三,才开始动笔。
安洋拢起袖袍,从火红的炭火中,拎起已经烧开的热水,为那二人各斟了一杯热茶,“这是臣自己栽种的,陛下和周帅尝尝看。”
屋内瞬间飘满了悠悠茶香,清淡怡人的味道,使方才还有些紧张的少年,皆安定了许多。
半个时辰后,元昭起身走了来,将自己策论恭敬的递了过去。
安延昆接过,可直至看完,面上也未露出满意还是不满意,只是又递给了安洋,示意他也看一下。
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起身交上策论,白笙也停了笔,吹干墨迹,他又重头看了一遍,眼中划过满意之色,起身交了上去。
安延昆把每一份都看的很仔细,直到最后一份。
随即叹道:“有先生为师,是这些孩子的幸事,这些时政论,就算是年纪最小的岷儿,也都写的有板有眼的,足可见先生的育人之才啊。”
安洋摇头,抿唇轻笑:“陛下,有一句话,臣深以为然。”略一停顿,“古常言‘朽木不可雕’,若不是他们自身敏而好学,臣又如何能发挥自己的这一点才识?”
安延昆很高兴,笑意铺满了眼底,见状,安洋问道:“陛下可择出了今日的头筹?”
扫视了阁中一圈,安延昆将手中的策论一份份的翻着,每一份,都点评了几句,直到,所剩无几时,他又拿起了一张,转向周岩。
“普源的战时钱粮论,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他可是比你那时优秀的多啊!你那时的文章——可是气的老先生都差点动武!”
普源心中偷笑,小意的瞥了眼自己的父亲,却见对方只是面上一红,便笑着反驳道:“陛下那时不也总是受罚,就别要取笑臣了!”说着,回看着普源,眼中尽是满意之色。
普源呆住了,不知道只是几个时辰没见,自己的父亲怎么就“中邪”了,正想发问,却被对方一个眼神给瞪住了,这才松了口气,还是那个父亲!
“轻刑论——”安延昆继续道:“朕觉得,所有政论中,唯有这篇最是敢讲敢言,所以,今日的头筹,朕更属意元昭!”
闻者神色各异,最明显的还是五皇子,满面的不屑毫不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