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 / 2)
肖筠盯着蛋糕上的图案与字看了许久,半晌才红着一双眼睛抬头望向季莫言,此时对方正用同样的眼神回望着她,就像头顶这片星空,深不见底,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温柔,照亮了这一方小桌,也照亮了自己。
肖筠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抹过头:“可以啊季莫言,又是气球又是烛光晚餐的,还有蛋糕,怎么整的跟要求婚似的。”
季莫言并不在意她的调侃:“如果肖小姐愿意,也不是不行。”
肖筠噎语,低下头不再说话,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她得承认,她活了近30年,还从没遇到过一个人能这样用心地对待她。
她曾爱过一个男人,忘乎所以的、用尽了自己全身力气去爱过,在她最灰暗的时光里,她以为这个人能成为她的光,她的春天,温暖她,照耀她,可她错了。
那个人为她带来了更多的阴晦,使她的生活暗无天日,将她推下深渊,给她希望又让她陷入绝望。
于是她再也不对谁动心,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过都是三五天的热情,排着长队拿着爱的号码牌追她的人络绎不绝,但还没有谁能在她身边待够两个月的。
季莫言的出现也曾让她慌乱,那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的恐惧感让肖筠觉得无比窒息,多少年来她都守着最后一道防线不敢逾矩,多少次做到最后一步都没法迈过自己内心的坎儿立刻喊停,收拾东西,穿衣服,分手,走人,再也不与她们联系。
可只与季莫言匆匆一面,她就交付了身心。
季莫言打开了她身体的中最隐秘的门,更跨过重重阻碍打开了她紧闭多年的心门。季莫言给了她身体的愉悦,更给了她柔情蜜意,与内心的踏实感。和季莫言在一起的日子里,让她第一次想要让自己稳定下来。
季莫言近来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
她去地库开车的时候,会发现雨刷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新买的咖啡味道好喝吗?”,到律所后看到自己的桌上也贴了张同样的白纸黑字“今天比昨天可晚到了16分钟呢”。
季莫言去看了车库和律所所在大厦的监控,都没找到那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她可是律师,无神论者,就算找不到头绪这人也不会变成蝴蝶飞走了。
她没有先报警,为了不打草惊蛇,先以不变应万变,想等对方再露出马脚来,更好落网。果真这神秘人越发过火,连在老酒馆都能看到一张写着“这家的鳗鱼饭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谢谢季律引荐”的字条。
自问从业以来矜矜业业,没有办过一桩冤案,也没放过一个坏人,每个人都为自己的言行负了成年人该有的责任。季莫言的交际圈不甚广泛,除了昔日寥寥同学,不过也就是律师行业中的同事,谈得上交情的也就是她的大学时的学长现在的主任张海宽,从上次肖筠遇险就几乎是立刻排除了自己父亲的原因,倘若真是父亲生意场上的对家,大可不必找肖筠的麻烦,毕竟她找了个男朋友的事家里还无人知晓,未免太牵强了。
肖筠今晚和几个画界老师在外有饭局,季莫言抱着一叠牛皮纸袋回了自己家,随便扒拉两口就钻进书房再也没出来。安静的房间内只听得到纸张沙沙响,她仔细翻了一遍自己从业后着手的每一件大大小小的案子,大半已过,仍没有可圈可点的最佳人选。不是被她送进了监狱现在还未出来,就是芝麻大点儿的家长里短早就握手言和,照理来说这些都犯不着到人身攻击甚至危害性命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