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以酒会友（下）（2 / 2）

“陈记变了，像苏联变为了俄罗斯一样。”大厨怏怏不快道。

陪完客人的酒保醉醺醺地走了过来，他把肥硕的身子倚在没有门的门口，麻溜地给自己点了只兰州烟，不一会一个偌大的烟圈从他嘴里飘了出来。

酒保悠悠地说道：“大厨你听说老王找了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嘛，而且这‘美女’一词还不是恭维描述手法的那种。”

“竟有这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大厨边肢解着鸭子边发出了震惊之问。

因为点啤酒炖大鸭的客人是动物保护组织的核心成员，所以大厨在动刀之前还是被迫祷告了一番，以示对鸭子的敬意。

像是刨根问底栏目组的记者，大厨追问道：“你和她处于那种马拉松式的爱情长跑中，还是已经快刀斩乱麻地有了鱼水之事了？”

“应该是前者。你能提供些‘片上得来终觉浅’的动作经验吗？我总有种害怕持续时间不达标的心理阴影。”

“好吧，”大厨放下了手中的屠刀，“不过你不能跟别人透露半句口风。”

我拍了拍胸脯保证道：“这个你放一百个心吧。除了我和读者之外，不会有别人晓得事情的真相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好像也没什么读者……”

“我有次和一个喜欢风花雪月之情调的姑娘去海边，然后在荷尔蒙的驱使下，和她在齐腰的海水里启动……我知道在大海里面有些小小地疯狂，但哥们儿我绝对翻江倒海过。”大厨越说越兴奋，大有从厨房重新一路跑到海边再来一番的冲动。

酒保清了清嗓子，卷起了袖子，摆出了演讲家的风范：“既然大家这么敞亮，那么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一晚，我喝得酩酊大醉，她问我有没有带控制生育的用品。当然了，这种东西我都是一直存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的。当时我有点戴不上，热心肠的她就伸出双手来企图协助我，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打了个冷颤。”

大厨想象了下具体的画面：“所以，也就是说，跟一晚凤流起来，更像是一夜手流？她刚把手伸过来，你就已经宣告大结局了？”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可能酒保的爱，燃烧得太快，转瞬那个即逝，恰似风中摇曳的残烛……”当我突然意识到我的实际情况可能比酒保好不了多少时，又继续补充道，“我觉得朋友之间应该多一点理解，少一些嘲笑……”

追忆似水年华。我以前上大学的时候，周围的狐朋狗友们个个都有了女友，所以我就给立了个天字第一号的规矩，一次只能爱上一位朋友的女朋友。由此看来，我其实挺尊重一夫一妻的传统的。

后来，百无聊赖的我感觉太孤单，我就会一屁股坐在左手上，只等左手麻木之后，用右手握住。这样就能假装是别人在握我的手。

再后来，我就幸运地遇到了嘉宝。她是我的生命之光，光芒温暖如春。

思绪飘到这里，我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后厨，直奔酒吧大厅中的嘉宝而去，然后“噗通”地跪在了嘉宝的面前。

被吓一跳的嘉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的眼光，好似星星发光。

我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这个问题我只问一遍，以后再也不提。为什么你选了我？”

嘉宝没有马上作答，而是扶我坐在了沙发上，以交杯酒的方式和我饮了一杯。

她用一阵悦耳的声音回答道：“这个问题我要用短暂的一生来回答，你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