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选择(2 / 2)
这时一阵尿意从下面涌现而来,我觉得我的“尿液转化率”相当的快而且相当的频繁,吃喝进去的橘子汽水、奶油冰棍、红绿水果之类的不出一分钟便能从食道一路向下直到流进排尿管里,最后“哗啦啦”地排出体外,都不用其他器官过滤的。
我在四下无人的电线杆后面宽衣解带时,一辆出租车突然从身旁疾驰而过,车窗里的嘉宝正出于无聊而朝着窗外望,四目而对时我俩都愣住了。
我望着远去的出租车感慨不已,焦头烂额的我还是决定给嘉宝发了个内容如下的致歉短信:
我要为刚才粗鲁并且不合时宜的行为道歉。
你如果吃蛋糕不巧被噎住过时就能明白有的时候人的运气是很差的,一些概率低的事件却偏偏恰好能发生,正如潘金莲的衣服架刚刚好掉在了西门庆的肩膀上,恰如你发现了我一样。
我的重点是我不仅是此地甚至是方圆十里之内有史以来最绅士的一个,甚至都不用带之一,就好比爱因斯坦是上世纪最伟大的科学家一样。
所以请相信绅士的我没有奇怪的令人眼花缭乱、大开眼界的心理疾病。
我知道有的时候解释是越描越黑,但是有的解释是十分有必要的,而且我坚信勇于承认错误堪称是人类为数不多的美好品质。
我以往的表现恰如其分地反映了我所言非虚,实乃诚实肺腑之言,请接收我真诚的歉意。
以上就是我信件的啰里啰嗦的全部内容。
琢磨着这信息很可能适得其反,我一脸郁闷地继续往回走。
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年人带着扎满糖葫芦的稻草人的自行车走了过来。
“糖葫芦哎。”他冲着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的马路喊道,“物美价廉、童嫂无欺啊!”
我惊于这样的大把岁月都花在了上个世纪的老人还能连说出两个这样的成语,于是乎,我买了他的糖葫芦。
我吃着冰糖开始融化的糖葫芦,在夹杂着沙尘的风中热泪盈眶,仿佛又回到了儿童时期的吃糖葫芦的欢乐时光。
我有个相当苦涩的穷苦的童年回忆:我和我的姐姐在掷骰子以决定谁吃烤玉米,输的一方就这么眼巴巴地看赢的一方是如何狼吞虎咽。
现如今除了一去不复返的童年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依然悲惨且穷苦。
或许我平时看到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繁华夜景都是假像,眼睛并不是我最忠诚的伙伴,更不是什么心灵的窗户。
我的小眼睛常常会欺骗我的大心脏,镜子里的我看起来一表人才、雄心壮志,可是到后来我竟然一事无成,以致于不得不沉醉在电视和电脑里。
年轻的我们有着最愤怒最扭曲最狂妄的外表,但我们更有着干净纯洁的心灵,可惜没有人在乎,慢慢地,就连我们自己都不会在乎。
或许一开始就是从自我欺骗开始的,也或许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没做好选择,可能明天醒来我可能依然会做出糟糕的选择,比如:
选择选择高脚杯和酒,然后把这当做快乐之源;选择微信、推特、脸书以及其他一千种别的方式和陌生人大倒苦水;选择更新资料,告诉世界你早饭吃了什么并希望得到真的关心……
选择拜访旧爱,告诉自己她没有你看起来很糟糕;选择对du品和堕胎大惊小怪,即使早已见怪不怪;选择买东西给母亲,也许告诉她不生下自己会更好,之后坐下摄入由不明医生提供的不明药物缓解情绪……
选择慢慢屈就于你能得到的,而不是你想得到的;选择痛失所爱,随她们渐行渐远,然后你的一部分也随她们一起消散。
这以上根本不是我想要的,从现在起我要洗新革面,我要大步向前,我要选择新的生活,我会像你们这些普通的芸芸众生一样:
有值得去做的工作、温馨的家庭小窝、挂在白墙上的闭路大电视、低胆固醇和牙医保险、朝九晚五的忙碌生活、通发臭了的下水道、抱一抱不是亲生的孩子、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一个……
最后选择等待死亡那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