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女律师权衡利弊的技术(2)(1 / 2)
房子一百五十平,东西不少,好在装修时是找专业的团队设计的,空间利用到了极致,加上巧妙的藏物设计,一个人住反而显得宽敞过头了。两个卫生间,一个卫生间里任性地只放了护肤品和一张躺椅,从另一个卫生间洗完澡走到这里,做全身皮肤保养,贴张面膜躺在椅子上看会法律书籍,椅子后面有个隐蔽的出风口,面膜敷好了,头发也吹干了。
三个房间,一间做了工作室,一间卧室,因为不会有朋友和老同学来家里住,多一张床也是浪费,于是还有一个房间当作储物室。里面一半的地方放着不当季的衣物,另一半堆满了她出差去外地时买回来的各种罐装、盒装和袋装的食材、酱包、香料,她喜欢买,却吃得很少,往往下厨捯饬两下就累了,脑子里装着各种和做饭无关的事情,放松不下来。
倒不怕堆得时间太长而过期,历任助理们会帮她处理,韩箫音除了上二手网站,将临过期的食物打折卖掉,她自己也会做饭消耗掉一些,没有经历过风浪洗礼的小助理的日子有滋有味。
双脚踩在开了暖气的地板上,全身心的温暖,快十二点了,喝完红酒可以去睡觉了,一天终于落下了帷幕。房子里用的是原木家俱,原木色清冷,用跳跃的红或深蓝的小物件来点缀,能增加不少生活情趣,可她无心装扮,助理偶尔来,家政一周来一次,都不是重要的人。
于是屋子里除了原木色,就剩更冷的黑色和白色,明明才秋天,不开暖气的话,整个家空旷到骨髓里。阳台和客厅相连,阳台上没挂窗帘,对面是市中心低矮的亭台楼阁,坐着平视望过去,只看得到远处山尖上薄薄的雾纱,晾衣杆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电视里一阵欢笑,甜蜜加快乐,似乎才是过生日应该有的感觉。
陈跃龙并不知道今天是王照的生日,王照没答应跟他一起去看音乐会,也对他表示牵线她和白总认识无反应,他有些懊恼。陈跃龙的年岁不小了,晚上接到母亲催着结婚的电话,心中更急,三番五次约王照出来,她要么拒绝,要么不搭理。别在一棵树上吊死的道理他懂,但哪有更合适的人选,想了想,又主动发微信给她:小照,白总的离婚案,律师代理费应该不会少吧?
王照瞥了眼手机,又瞥了眼电视,节目吵得她头疼,回道:你跟虞馨之的父亲熟吗?
虞三爷?当然熟了。
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你跟我讲讲虞三爷的故事。
陈跃龙兴奋地笑出声:好啊,你一定要来啊。
王照懒得再回,盘算出一个新的计划。
月亮越升越高,小荷和路向往挤在一个被窝里,陪她过在医院里短暂的最后一晚。小荷的奶奶李婆晚上给沈溪打了个电话,说要去死了,不活了,沈溪慌慌张张地嘱托了小荷几句,就出门找她的婆婆。
沈溪没有骗韩箫音,李婆要起诉,的确是为了出口“恶气”,让沈溪名誉扫地,沈溪到她儿子秦何的单位闹,她要沈溪加倍偿还,要沈溪害怕,不敢再胡来。李婆早年丧夫,儿子是命根子,做什么都是对的,总的来说,就是把儿子当作毕生最宝贵的财富的那种母亲,这样的母亲为自己的孩子能豁出命,也能要了别人的命。
其实李婆知道秦何住在哪,她故意不让秦何回家,说等她把沈溪“教育”好了再回来。李婆的思想,说得好听点,是传统,说得不好听,就是封建,十年媳妇熬成婆,何况当年她一个寡妇,没改嫁没出夫家门,恭恭敬敬地为她的公婆养老送终。
李婆认为做媳妇就应该这样,沈溪也不例外,秦何打了她几下又怎么了,哪个媳妇没挨过打,她十九岁嫁到秦家,第一次吃饭时不小心摔了只碗,婆婆一把抓起扫帚打到她头上,她愣是没吭一声。她的公公,也就是秦何的爷爷是医生,弥留之际,念在李婆对他们老二的照顾,将家中一座二层小洋楼赠给了李婆母子,加上秦何收入高,李婆又善于持家,母子俩存了不少钱,李婆一直认为他们是“有钱人”,沈溪家只是普通的工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