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林兆阳疾步走出御书房,冒着大雪去召殿前指挥使——辛屹翰,这是皇上刚指派给他的任务。
林兆阳走了以后,留下李殊晏一个人在御书房发呆。他与苏家千金的大婚在即,本不该有闲情雅致去理会这点琐事,但奈不住那一丝执念总悬在心头,死缠烂打的不肯消失。他曾多次劝诫过自己,明知道那个令他心动的姑娘是仇家之女,就不该再与之有任何交集。但有时候却又忍不住宽慰自己,只不过是去看她一眼而已,把承诺过送她的玉镯给了她,又有何妨?
其实,早在李殊晏当日回到皇宫,就命人精心打磨了一双成『色』绝佳的手镯,并在内侧刻上了‘左萱’两个字,只是,前后矛盾了三四个月,却迟迟下不了决心,到底要不要将这对玉镯给她送过去?
辛屹瀚走到御书房的时候,李殊晏还在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飞雪。
看到辛屹翰进来施完礼后,李殊晏便开口问他:“朕记得左家的案子,当初是经你手办的?”
辛屹翰答:“正是微臣。”
李殊晏:“你可知道左敬忠还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
辛屹翰回:“微臣知道,此女名叫左萱,当初皇上命微臣清查叛臣家眷时,曾下了旨意,壮力发配到西北边境,老者为奴,年轻女眷则送到青楼为娼,据微臣所忆,左家之女被发配的地点是栖凤阁。”
李殊晏登时便感觉喉咙发紧,呼吸不畅。尽管他早知道左萱之所以进青楼,和自己一气之下所下的旨令有关,但当他再次从辛屹瀚的口中确认一遍,还是会感到深深的歉疚,便问辛屹翰:“那你知不知道,她在栖凤阁过的怎么样?”
皇上怎么会突然对一个罪臣之女如此感兴趣?辛屹瀚尽管心存疑『惑』,却又不敢过问,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如数禀报:“微臣没去确认过,不过,据说生活的还不错,不瞒皇上,我家二弟近期就是被那左萱所『迷』『惑』,整日的在栖凤阁内流连忘返,且屡教不改,家母正在为此事发愁。微臣还听说,不止我家二弟,就连那陈中丞家的公子,和即将嫁入皇宫的苏皇妃的小弟,都是那位左萱姑娘的座上宾。”
原来,竟有那么多男子都『迷』恋于她,那她应该过的很逍遥吧?李殊晏酸酸的想。既然她可以和那么多男子谈笑风生,可他却为何连见她一面都要畏畏缩缩。更何况,他是不缺正当理由的,那天他曾许诺过会送她一对玉镯,此事到现在都还未曾兑现,身为天子,总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这一刻,李殊晏终于暗暗敲定了主意,只是仍止不住好奇的问辛屹翰:“他们几人明明都出身于名门望族,为什么会争相追捧一个青楼女子呢?”
辛屹翰说:“微臣听家中老仆所言,他在去栖凤阁劝二弟回府的时候,曾有幸见过几次左萱姑娘,说她虽人在栖凤阁,却并不像其他烟花女子那样,抛头『露』面的接客,而是只跟几个身份尊贵的年轻男子有所来往,寻常的客人根本就见不到她。传闻此女极具个人魅力,那些公子们虽整日与她厮混,却个个待她恭敬有加,并没有强迫她做出不情愿之事。”
听到这些,李殊晏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显出了笑意,犹记得那天她曾煞有介事的告诉自己,说她是栖凤阁的台柱子,原来竟也是骗他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她面前验证一下,看她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台柱子?
辛屹瀚禀完离开后,李殊晏再无心做任何事,心想择日不如撞日,当即命林兆阳带上那对早就备好的玉镯,一主一仆,冒着风雪悄然出了皇宫。
身为天子,李殊晏骨子里就带着一股傲气,自是不愿轻易踏进烟花柳巷之地,便在栖凤阁附近的一个茶楼落脚,吩咐林兆阳道:“朕在此处等着,你去代朕把左萱约到此处即可。”
林兆阳领命而去,没多久,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憋屈的向李殊晏复命说:“请皇上恕微臣无能,别说约那位姑娘出来了,微臣压根儿没能看到她人。”
原本满怀期待兼忐忑不安的李殊晏,在听到林兆阳带回来的消息后,双眸里立刻散出零零碎碎的失落,问:“是她碰巧出去了吗?”
“不是,是那里的丫鬟不让进门,说她家姑娘不愿意见生人。”林兆阳回话的时候,把头埋得老低,身为一名威风凛凛的御前侍卫,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
臭丫头!架子倒是挺大。李殊晏不甘心的接着问:“不见外人?你的腰牌是干什么用的,没亮出来给她们看看吗?”
林兆阳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说:“给她们看了,但那里的人好像都不识货,微臣又不好明说是皇上要见她,就被丫鬟给轰出来了。”
当时的详情是:林兆阳到栖凤阁约人的时候,小丫头香儿把他拦在了门口,好说歹说就是不让进去。林兆阳虽是个舞刀弄剑之人,不舞刀弄剑的时候也是相当斯文的,总不好在一个女娃娃面前逞威风,便拿出腰牌来镇她,谁知道这小丫头不识字,接到手里就跑进屋去递给杨悦琪看,杨悦琪看了一眼问:“你从哪儿弄了块这个,给我干什么?”
香儿说:“外面来了位公子,说是想约姑娘你出门到附近茶楼一叙。”
杨悦琪听说是个陌生人,连看都懒得看,直接把腰牌丢给了香儿,说:“你去告诉那位公子,咱们这里是刷脸的,腰牌什么的不好使,不是熟脸,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见与不见,也得看本姑娘心情。”说完,继续吃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