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燕笑（2 / 2）

“那郭明达真人去哪了？”

“不知道，搜了好些日子了，连个人影也没找到。所以就拿问了他族兄郭宝义。”

“为什么要问一个从兄，而不问亲兄弟？”

裴绪淡淡地说：“监察御史说这事的时候，直言郭宝义是密谋换囚犯的主谋。但是呢，查了一圈，郭宝义和郭明达从兄弟交集甚少。郭宝义压根不知道他犯得事，算是莫名其妙的被连累了。”

菀昭只说：“看来监察御史也未必看得明朗，但若说中间没人，我是不信的。”

“是啊，程阁老拟了几个，户部侍郎卢遐和王翰，金部郎中吴元忠，以及当日的大理丞。”

“程阁老？何时又钻出个程阁老？不会是我那舅舅吧。”

菀昭的外祖母姜氏，因出身卑贱，便顺从了外祖父的意思认了程太尉为父。两家甚是交好，所以她自小便和程光允玩得极好。

裴绪哭笑不得，“正是了，唉，我好不容易才成了他的朋友，没想到居然算差了辈数。”

“他熬了那么久还只是个中书舍人，你自然要恭顺点了。”菀昭说笑句，又说：“王家的人，我都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应该挺复杂的吧。”

他说得云淡风轻，似天边流云一挥而散。“是啊，太子称病不理此事，这就是态度了。”

菀昭忍着，像是心上有一把刀。“你要审案吗？”

她问的时候，眼里满含着担忧，仿佛在蓄着泪。

“不，有程阁老在，一切都由他决断。再说了，我又不清楚刑部的事，说的再多也是纸上谈兵。”裴绪笑着。

她安静地说：“那就好。”

裴绪却忽地欣然笑了，“原以为你除了我，就没有不担心的人了。现在看，你是每个人都要操心。”

“嗳，你的话，”倏地，倩俏精神，风流情态。“怎么有股醋味啊？”

“我难道不该吃醋吗？你先是在我面前忧心太子，后来还担忧韩少监，现在则轮到了冯伯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我？嗳呦，不提冯伯父，你还不担心我呢。”

菀昭嗔道：“你看你，我没说不担心你，你却较真了。”

“我贪心，想让你全心全意记挂着我。”

“只怕我这样了，你反倒忘了。”

她脱口而出，立刻后悔了。她怕他多心，连忙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嘴。

裴绪没在意，“你厌恶凉薄人，我也厌恶。可惜情分不是强求的，那唯有求自己不做那个负心的了。”

菀昭错愕，他说的还真对啊，如果她那时也想得通的话，或许......

“你怎么怔住了？”

“哎呀，没事。只是觉得你说的对罢了。”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凑过身来，裴绪谑笑道：“莫不是被我的话感动了？”

她红了脸，向后腿了半步，“哪有？”

“话不老实，但人老实。”

菀昭见他狡黠的笑着，就催促道：“快别说这个了，你接着说事吧，”

“好、好，我接着说。”

“这回就别卖关子了。”

裴绪心满意足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