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2 / 2)
其实我都明白,高中生活是可以用艰辛来形容,与其说它是锻炼人,不如说它是在折磨我们。每一个人,本可以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现实就是我们被所谓的梦想束缚,成为一个“活死人”。一个只知道拿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来约束自己的活死人。没有人组织,没有人策划,大家却做着相同的事,那就是三年之后我们所要面临一个怎样的局面,心有远虑的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自欺欺人的都在心里默念打完这把游戏我就好好的。
如今的我已经是进入大学了,百忙之中回头看了看,一路深一脚浅一脚的脚印,其中不乏有偏离方向的,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一阵翻腾,写下了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就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经历太多不容易。三年的时间成了我快速成长的黄金时期,每当我想起这段日子,那些人和事就像电影一样一帧帧的从我大脑流过。
再次,致敬那些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谢谢。
我叫刘青阳,因为一次和命运相撞的中考事故,我成功的落榜了。老天爷往往就是这么草芥人命,把人玩个半死不活再给你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动力。
因为一个艺术特长生的头衔奇迹般的满血复活了,事故的打击太大,甚至开学后我都没能缓过劲来。此时再次传来可以继续求学的消息,我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对艺术生头衔产生鄙夷的心态。我四岁开始学习钢琴,曾经的我也有被誉为天才的时候,无论是悟性.能力,都可以把别人家的孩子甩三条大马路。但现在,我瞧不起这个黑四角的大东西,整个暑假但凡有人提起艺考生这个名字,我都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
也许你对此表示深度的不解,说我是占便宜卖乖巧。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的内心并没有几个人清楚,同样是人,同样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凭什么我就需要这个头衔的施舍,到头来我连初中班级里那些后进生都不如。我气愤,我赢中考没有用我的成绩,而是钻了规则的空子。
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必须接受现实然后继续走下去,因为我不知道脱了校服还能干什么,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南泉中学本来是我梦中都能走进的地方,可报道那天步子有多沉重只有我自己知道,就那么硬着头皮进去了。以至于后来我回忆那天的情形总是记不起来,不是我有多健忘,而是我对本该隆重的那天冷淡了。
流程都大同小异,基本家庭信息.个人简介提交.是否建档立卡...........
等我再有记忆的时候我已经穿着迷彩服站在操场上了,面对着一个同样迷彩的黑鬼冲我们吼着难听的公鸭嗓。其实我真的比较质疑,他一直在说我们的军歌唱的那叫败坏部队形象,难道军队就需要这种八音不全的大喇叭?
当然也就是心里说说,哈哈哈哈!看着他从头到脚的腱子肉,我决定把这句话一角一角的吃回去,毕竟最痛快那是爽,挨打那是真的疼啊。他是一名退役老兵,我真的搞不懂学校领导的脑回路长什么样,让一个十年的实战老兵来训练学生,甚至一度怀疑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再来说说我们的班主任,在我看到姚鸿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个体态匀称,背影阳光的年轻老师。可是现实往往不是很给面子,我是真真的没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五大三粗,满脸很肉的大叔,世界观瞬间崩成渣。更让我感到懵逼得是,一个军训操课周,班级的最高负责人居然一面未出,这是后妈班的节奏啊。因为刚经历了军训我连吐槽的心情都没了,第一次见他我就知道这大哥绝对是我行我素不失原则,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主。
若干年后,姚老师是我在高中阶段最感谢的人,帮我做了很多很多。甚至有时候我都有种错觉,他教给我的东西比我父母教给我的都要多。我和他之间的故事只不过是职业生涯里的沧海一粟,但却值得我用后半辈子去铭记。
高一,我的番号是南泉中学2017级12班。我遇到了一个霸气侧漏的班主任,同样我也遇到了一个挚友老党。第一次和他见面是在学校综合楼前面的大厅里这个和我老乡的广东人,从头到脚都留露着跟周围人不一样的气。远过于的不同让我有点想会会他,但是话没聊两句该死的集合号就响了,我真的想把值日教官一手一坑活埋了。有时候就应了那句广告词“缘,妙不可言”。他居然就在我前排,就这样第一次一起走齐步,一起吃饭,一起受罚拉近了我们的关系,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多,才知道他和我是老乡,早年跟父母去了南方上学,九年的地理差别改变了他的口音,身体素质。但没有改变他一嘴相对纯正的秦西话。
为什么说是相对呢,真的是高一一年他的秦西关中话真的没办法听,那味道总感觉是油泼面撒的猪脚饭的卤。也是从那时我们逐渐拉近关系成为死党。
8月31号我们进行了第一次晚自习,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的,故事要回到26号军训的当晚,我们趁着晚风在操场上修整。这个让人容易产生幻觉的时刻不知道哪个二货大叫一声,“刘青阳你居然会弹钢琴啊!”。我当时就有一种把这货按在地上摩擦的冲动,不是我有变态的自尊心,是因为经过那一次事故之后我就一直刻意回避会钢琴的事,我害怕别人揭我的短。这货叫潘老三,脸要是白点戴着眼镜绝对是个教授级别的人才。军训整整七天,他每天跟周围人聊得书本内容都不一样,第一次见到他就怀疑这货是人类吗?且不说四大名着,那么多杂乱的小说,每本平均上百万字左右,他能把这些小说不串的情况下,一一复述其中的主要情节。这货绝对人才,初中是在省城南安附中上的学,在学霸云集的地方他照样前五,就是这么个货色上完初中居然回到现在的城市上高中,一问理他由,“那玩意要住校,我恋家”,听到这我顿时觉得这货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可就是这个神仙,把我隐藏已久的伤痕撕开了,一瞬间我成了队列里的明星,男生们不可思议的眼光加上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让我有点怀疑这群人惊讶点是不是负值,一个钢琴就让他们“花容失色”,这要是来一个真正的大师,他们是不是要尿裤子啊。不过,让我在意的是没有人说我是吃软饭进来的,相反每个人脸上都充满着羡慕。那是我第一次自己动摇了自己的意志。
其实我准备告诉他们26号军训结束的当晚有我的表演,可是到那一晚我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好死不死有人路过汇演的广场,一段视频发在群里。就这样,31号我就被一帮壮汉放倒在地“一顿群殴”。虽然现在想想都有点疼,但我很开心,我以为的荆棘之物在别人看来则是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一晚,我学会了多样式思考。也就在那一晚,我见到消失已久的班主任,从那晚起我的高中时光就开始了,。
9月1号一个对于大人毫无感觉在平常不过的日子确实我们学生噩梦,简单的来说作为一个学生中的老油条,每次开学的第一天就是我们最雄心壮志的一天,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是啥样还是啥样,没有人能把那份雄心坚持到最后一天。平和的日子里,我有点质疑排课老师的智商,作为理工科的化学居然被活生生放在第一节课,而让我最诧异的是我们敬爱的班主任就是化学老师,这个可爱的胖子第一节第一句话“因公务之繁忙所以来迟了,请大家谅解”,我的内心就好比万千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样,就想问谁原谅他了。与其说上了45分钟的课,倒不如说是来了一场大杂烩。下课后我们把这节课分工一下,前15分钟讲基本内容5分钟练习再加上20分钟各种唠嗑,唠嗑的对象包括犯二的领导老师,曾国藩,秦王嬴氏家族,清皇康熙........自此,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为姚叔,当然也有胆子大的敢叫他姚胖胖,估计这也就放在心里嘀咕下。
我觉得姚老师很特别,他上课总能在失去注意力的时候把我们纠回来,手段千奇百怪却总不重样,就连骂人也能让被骂的我们笑嘻嘻的接受,严肃中透着幽默,松弛中夹杂着霸气,让人想躲又离不开他。其实说句良心话,姚老师也好,老党也罢,这两位真正能和我无话不谈并不是在此刻,而是几个月后。初中的失利最大的问题就是人际交往,而我从一开始在与人交往选择上再次出现偏差。
此时坐在电脑前的我真的是一身冷汗,如果当时就顺着错误的路线一直往前走,我周围的圈子会带动着我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还会有今天吗?还能像现在一样喝着凉茶靠着软垫在充满阳光的图书馆里回忆着这些往事吗?谁知道呢,没有人能买得到后悔药,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人生不是一条单调的直线,而是由千千万万个平行世界组成,你选择了其中一条,其余同时间的门就会关闭,因为时间在自然情况之下是不可逆转的,这就是我们不能回到过去的原因”。但现在的我不后悔,因为当今的局面真的值得我去珍惜和珍重。
白家任,秦西东关人。上官靖远,秦西金水人。台子城,秦西南山人。从一开始和我说话最多的其实是他们,其实也是因为音乐走在一起的。台子城没事就哼两句歌,总给人感觉他有点帅酷帅酷的。当然了,这是女生说的,我不可能为了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朋友去改变自己的性取向。白家任可以说是多面手,感觉他为人处世老油条,其他也样样精通,吉他,说唱,街舞没他不会的。上官靖远这个人我本来是没有太多印象的,只是记得他是个社会上的多面手,每次在聊天的时候听到他说起他的家室,觉得他是个二世祖。正所谓出门在外,财不外漏,这么高调说出自己的家底要么是智商和腿毛成正比的二世祖,要么就是在无聊的装逼。
时间快的可怕,军训完就上课,没几天就到了教师节,说起那次教师节真的很气愤,那个时候内心也算放下很多,想回一趟母校去看看老师。事实往往就有点扯淡,教师节当天来了一次小考试,导致我的全盘计划都崩溃了。我心中早都把领导的家人问候了一遍,难道老师们都不用休息吗?这是丧心病狂到师生通吃啊。有时候都来不及感叹时间的运行速度,对于精心利用他的人那是和光速对等的,想要敷衍时间的人只会觉得如此龟速。
十月中旬,南泉中学南校区被金色所包围,万物枯萎的时段反而成了学校最美的瞬间。每天早晨,在姚叔那双大眼睛监视着我们跑完操后,一缕阳光照进了校园。这时老党说:“感觉昨天才站在这里军训完啊”。对啊,高一的第一学期差不多一半了,就连期中考试都过去多个礼拜了。那可是我这辈子都忘不掉的期中考试,一个考场奇葩的只有八个人,就我们这八个人在冷风中坚持了三天,冒着被学长搞怪趴在窗户喊的假答案,我坚持把这场的期中考试考完了。
可就在这么一个全民惆怅的时间段里,老党病倒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小感小冒,但让我费解的是,为什么一个小病在他身上就跟疑难杂症一样。后来也是我们想开了,他拥有这西北人的根,这才没有让他刚回来的时候水土不服,但很不巧在南方的九年已经改变他的身体感官机能,一个感冒缠了他几乎一个月。在最难的这段时间我帮了他,毫不夸张的说就是从前陪到后。
“兄弟啊,有一说一,你看看周围陪打吊针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感觉内心有一丢丢不舒服。”
我看向捂脸躺平的他,“老党啊,咱就是说都沦落成这样了,就别为我着想了,你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你的脸呢?被食堂阿姨当菜根扔了吗?谁关心你呢,我是说别人打吊针旁边都坐女孩,你坐我旁边我亏的慌啊!”
嘿!这个没心没肺的,顿时心情就有点不美丽了。
“你还要脸嘛!要是欠老姚给你上政治课,我可以他老人家请过来给你补补,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那么点花花肠子,长点心吧你!”
老党一个感冒折腾了我们这帮弟兄足足一个月,这已经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潘老三称这是老党的冬眠期,浑然不知自己会出现什么举动,搞不好明天都要穿着尿不湿来。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声惨叫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那一段时间彼此都已经算是混熟了,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很少有人再继续单独行动,如果有我只想说他绝对是个让大家都不待见的人。这就是这一段的主角,他叫叶部行,东海人。至于这个小赤佬为什么会出现在秦西的土地上,没有人知道。不过,我们算见识到了上海人瞧不起外省人的势头了,当然也有人去接近他,这个人接受了老姚的命令,很不情愿的执行了这项任务,只能心里说着好麻烦。对,你们猜的不错这个人就是我,面对老姚真的很想拒绝,说实话我也很看不惯这个东海人,没什么真硬的本事,总是在接不下话茬的时候飚一句英语,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了,有一点是必需承认的,那就是北上广江浙这些个地方的教育水准确实很高,刚刚上高中的他已经可以和代课老师用英语交谈了。这还没完,他的口头禅很奇怪“斯带衲”。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句德语,是电影影片中阿道夫·希特勒歇斯底里时喊出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混蛋”的意思。
为了落实老姚的政策,不抛弃不放弃不孤立,只能由我这么个大冤种领这样的任务,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高一时期叶部行就我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朋友。在高一第二学期的时候,我也彻底放弃了他,因为他真的做事毫无原则,往往酿成大祸却不以为然的说一句“我咋了嘛,你们这样很烦人啊!”。真正让我生气的,有一次他想去要一个女同学的QQ联系方式,结果这个女同学是有男朋友的,就这样冲了个对头。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是不会选择继续迎头接上的,可我确实是低估了这个二货的头脑,亮剑精神完美的诠释在他的身上。可导致的结果就是我被成为了担事的人。人家女孩的男朋友找上了门,在口头对峙中他把我暴露了出去,我当时的内心是绝对操蛋的。
从此之后,他的事我再也没有管过,不是我小心眼而气愤,而是我想明白老党一句话“团结同学是政策,但是做事的时候,一定要慎重,不能因为脸面就放下原则,到最后你只会让他认为,你这么做是理所应当的。”
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老党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说的战友了,在每一次交谈中我发现他比我有头脑,比我有思想,比我有原则,比我有能力。这不是单纯的依附,从那件事后我就把它列为我去学习的对象,他也是唯一能真正为我着想的人,也是我真正意义上第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