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醉酒之后.............(1 / 2)
于园的整个下午都是拿着盒子里的东西,一件一件的看,一件一件的发呆。
夜幕初上,街道的灯似乎比昨天的更加昏暗,于园像是丢了魂似的在巷子里乱转,如果有人刻意的观察,会发现于园大多走的都是街灯照不到的地方,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个十字路口,一个烧烤的地摊,于园停了下来,当人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往往是需要一个宣泄口来排解那些悲伤、愤怒或者喜悦,于园也一样,喝酒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哥俩好
三多多
喝,喝,赶紧喝。
他么的,再来。
五魁首
六六顺
八匹马
满堂红
旁边的一个小桌上一群面红耳赤的男人在那里喊着酒令,于园走了过去,嗨!哥们几个,我参加一个行不?
一个略显瘦弱小个子男人对于园喊道:哎!你谁啊?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我们哥几个高兴喝两杯,你来凑啥热闹,边上的微胖男人也接口说着。
于园掏出20张100元的人民币放在桌上,今个我请,就是借兄弟们的酒令醉上一场。
那个带头人的男人看着于园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行!看你不像本地人,有啥难处可以说说看。
嗨!老板,拿酒,于园对着烧烤摊的中年大姐喊着。
这酒令我不熟悉,还是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喝,怎么样?于园提议。
远来是客,就随你的,我和你先来。
石头、剪刀、布。
我输了,我喝,于园昂头把一杯啤酒灌进肚子,强忍着那种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喊着:来!继续!
酒一直都是于园在喝,每一次都是输,那带头的男人推了一把于园说:兄弟,不能这么干啊,有啥事说出来,我叫王有康。如果能帮上忙的就说一声。
谢了,没事,就是想弄明白醉了会忘记悲伤吗?
王有康很无奈的说:自古就有一句话:借酒消愁愁更愁,兄弟,你还不明白吗?
给,男人愁的时候不光要有酒,还要有这东西。旁边的那个微胖的男人递过来一支香烟,叫我胖子就行,他们都这么喊我。
点燃了香烟,于园学着他们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那白色的烟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人的怨啊恨啊愁啊也在随着那烟一点一点的消失。这烟这酒对男人来说真是个好东西,于园是这么想的。
来,兄弟,继续。
石头、剪刀、布。
陈哥,那个人就在前面,不过好像是和王有康那家伙在一起。地摊不远处的对面街道,一帮人在那对着于园这边指指点点。
王有康.......他怎么跟于园在一起?
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今天按照陈哥的吩咐,我一直盯着那,那个人上午从高慧那回来就一直待在酒店,晚上才出来。
行,没事,让兄弟们准备下。
好来,陈哥放心,要腿还是要胳膊。
唉!教训一顿就行,叫陈哥的人眼神有些复杂的说着。
一群人越过马路来到地摊边。为首的那人对着王有康喊着:王哥喝酒那,今天我们哥几个给陈哥办事,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陈哥?你说陈梓桐吗?他来了?躲躲藏藏的,叫他出来。王有康说着也站了起来。
于园看着一群人盯着自己,也站了起来,虽说有一点点迷迷糊糊,这情节他还是很明白的,那群人是找自己的。
梓桐,你出来吧,我知道你是找我,说完于园转身对王有康说:找我的,不管你们的事。
看着于园自己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人一挥手,十几个人一起冲上来对着于园拳打脚踢起来,于园没有动,那些拳脚打在身上只是略有一些疼痛而已。
其中有一个打的兴起抽出了藏在身上的钢管对着于园的头就是一下,于园依旧没有躲,鲜血顺着额头流了出来。
住手!一声爆喝,陈梓桐来了。
于园,你不应该再来温市,十五年前,我妹妹走的时候,你不在,今天你就更不应该在。
我藏在心里憋了十五年,气也消磨了十五年,今个只是打了你一顿从此一笔勾销,你走吧。
于园没有说话,转身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一边是酒精的麻醉一边是鲜血的遮挡,于园的视线模糊了起来。
清婷,清婷,是你吗?于园摇了摇头苦笑着:幻觉吗?十五年了,你的样子为什么还是那么清晰,我想着忘记的,为什么偏偏又记得那么清楚。靠在黑暗里的墙角,于园慢慢的做在了地上,泪水合着血水让眼睛更加的模糊,一阵风吹起了街角的废纸,落在于园的伸直的双腿上,那居然是15年前的一张报纸,那张陈清婷的照片,笑容那么灿烂,一双含情的眼睛似乎一直注视着于园。
黑暗中一双手伸向于园的脸上,园,你变老了,也有些胖了,触摸不到你,感受不到你的温度,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看看你脸上都是血,我不知道梓桐会这样对你,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有你就好。尝试着把自己的脸贴在于园的脸上,似乎仅仅只是一个形式而已。
园,醒醒,醒醒。会生病的。双手努力的想要推动于园的身体,终不得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嘴角轻抿哭却无泪。
嗨!小伙子,醒醒啦!醒醒!
一个很年迈的声音唤醒了于园。
小伙子,跟人打架啦,回家吧。夜里凉,别生病了。
于园站起来晃了晃了脑袋说了声:谢谢你,转身就往酒店走去。刚转身又被看起来有些邋遢的老太太喊住了。
年轻人,有些东西是控制不住会思念的,而且不会轻易消散。
于园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
老太太又看了看于园说:你非普通人,也许往后某天你会发现一些不寻常的东西,不要惊讶,不要害怕,那是上天给你的一种特殊能力。
老人又看向于园的左边莫名的笑了笑说:也许有一天,你能触摸到他,感受到他的体温。
老太太弯腰捡起那张旧报纸递给了于园,走吧,走吧!
回到酒店的于园总觉得街角的昏迷中,有人摸着自己脸说了些什么,却又什么也记不起来,又想起那个老太太莫名其妙的话。难道真的是清婷,无意识的抬起右手才发现紧紧的攥着一张废旧的报纸,那是清婷十五年前的照片,清婷,真是你,一定是你,你在哪?在哪?你出来啊,歇斯底里的喊叫后就那么跪坐在酒店的地板上,周围静悄悄的。
清晨,双眼红肿的于园把盒子里的东西收拾好,是该离开了,一切总会有弄明白的一天。
宁市火车站,一辆陆虎停在道边,一个魁梧的汉子带着墨镜嘴里还叼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身体斜靠在车门上。
于园背着一个旅行包慢慢走出车站。
嗨!丸子,这边。魁梧汉子依旧叼着未点燃的香烟对着于园招手大喊着。
于园笑着走近那汉子直接给了他一拳,然后拿下他嘴里那支未点燃的香烟笑骂道:猛子,你这样装逼就不怕雷劈,不会抽烟,叼着干嘛!
曹猛用左手捂住右胸口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心啊,都被你击碎了!
靠!心脏在左边好吧。于园一边打开车门把背包放进去,一边转头和曹猛继续喷着。
曹猛重新掏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这么多年的习惯改不了的,当年你和我不是一样嘛!
那都是近20年的事了,岁月不饶人,如今都老了,还能保持那个心态的估计只有你了。于园也是在感慨着又有些回忆过去从军的经历。
哎!丸子,想当年咱们俩的事迹军队现在还流传着那。骄傲不?曹猛用手桶了捅于园得意的很。
听说老连长那有一队女子特种兵,那是对你绝对的崇拜。要不要去看看兵妹子啊。
你就没个正行,你我都多大了,40岁的人了,做人家爸爸都行了。于园尴尬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