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尘(上)(1 / 2)
天空乌云密布,很快雨滴就从云端轻撒在魔界的土地上,打在宫殿青瓦上,滴滴答答。墨浔听着外面的雨声,烦躁的心情依旧平静不下来。
已经醒来好几天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恢复如初,但是不知道父王是下了什么命令,夜冥就一直随身跟着,从不离开。自己想偷偷出去,夜冥是拼死也拦着不让出去。
墨浔也不愿为难遵命行事的夜冥,只能压抑住内心的那份悸动,耐下心来好好休养。他实在憋闷,想了想一个闪身来到了魔宫外的暗幽林中。当然,夜冥依旧如影随形。
夜冥右手为墨浔撑伞,左手提一个红色灯笼在林中兜兜转转走了好几里路,依旧没有停下。本就幽暗的树林,更是因为阴云密布而暗同黑夜。
“殿下,我们要去哪?”夜冥知道如果墨浔真想要出去,依自己的功力是觉对阻拦不了的。
“我记得泫世阁是在这里啊?怎么会找不到呢?”墨浔一脸的诧异,他记得来找夏时就在这里,怎么今天怎么也找不到呢。
“我听说来找夏时大人求医问药想要功力大增走捷径的太多,他为了图个清净把泫世阁用障眼法隐了去,只有他想要见的人才会看到。”这也是墨浔昏睡时夜冥听来的传言。
“这个夏时,怎么也不见我了吗?”墨浔话音刚落,面前的杂乱萝槿树忽而排成一排,让出了一条小路。
“我可不敢得罪魔界大皇子,万一生气要了我的命那可就麻烦了。”一阵戏谑的男声从远处幽幽传来。
他,夏时,本是仙界医圣白穹最看重的徒弟,天资聪颖,饱读医书,各种疑难杂症的诊治对他来说都易如反掌。经过几万年的时间,他已经厌倦了治病救人,反而对怎样可以让仙魔魂飞魄散,消失的无踪影感兴趣,并且开始偷偷研究各种致命的方子。
此事不知怎就被天帝知晓,天帝大怒,仙界都是些救死扶伤、除暴安良的良善之辈,怎可让可能已经“魔性”的夏时坏了仙家的名声呢?于是天帝决定把夏时囚于天牢,让他永世不得作恶于六界。
天帝身边的小仙侍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杜若听闻后大为吃惊。她自小和夏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夏时一直倾慕有加,她不管夏时是仙是魔,她不要他死,就算永世都再也不见,她亦无悔,只要活着便好。她便告诉夏时让他立马逃离天界。
夏时对自己是魔是仙并不在意,他只是喜欢了一个世人所不能理解的爱好而已,这个天帝非要把事情往坏了想,天界确实不适合他待了。
他本想与那天帝争辩一番,岂料就连师父白穹都怒斥他的所做之事,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因这个特殊爱好,就要在天牢度过剩下余生,他想想也委实太冤枉了。杜若说的对,不论在哪,做自己喜欢的事总是开心的,况且他的方子都只是想用在作恶的妖魔身上,也算是替天行道,怎也成了一种罪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便逃下天界,来到了人间。
还来自由,只是怕是负了杜若妹妹的一片痴心,他从未对她说过,自己从来无心于女子。
他化作一凡人,寻到人间一安静小院继续研毒。他看到困苦之人无医可看,便软下心来,继续治病救人。这凡人得病也是杂七杂八什么病都有,夏时弃了仙法,如同一般郎中,虽然辛劳些,但是心里很踏实。
日积月累几十年,夏时在人间声名远播,好多达官富贵也都请他看病救人。看夏时几十年并都未变老,那些人便都想索要长生不老之药。穷苦人家有些活活饿死街头,而那些收刮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的贪官,竟还想要长生不老。一世的荣华富贵根本不够,他们要的是永世,莫不是想要那些穷苦之人永世不得翻身,只能活在他们的欺压之下。
夏时气不过,便偷偷往药方里掺了一点别的药草,不出所料,那些作恶多端的富贵之辈都非死即残,慢慢谣言四起,那些凡人也视夏时为掌管生死的地府阎罗。虽说死了些贪官污吏大快人心,但是也都害怕因小事得罪夏时从而小命不保,都对夏时唯恐避之不及。再加上多如牛毛的仇家追杀,自己怎能专心做喜好之事呢?人间的事他也懒得管了,六道轮回因果报应,不是他一个人能改变的了的。他索性隐居深山老林去了。
自己一人种种药草,日月星河相伴,耳根清净无欲无求,比当那天界的神仙还要逍遥自在。
一日,他正在查看种植的滴血观音长势如何,却从远处快速奔来闪耀着金光的单足妖兽,后面跟着一黑衣之人。
那妖兽冲自己而来,横冲直撞的踩踏了他的多日心血,夏时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被那妖兽撞到。他本能的用掌死死抵住那只妖兽的脑袋,还被它连连逼退。那妖兽身体已遍体鳞伤,眼睛也瞎了一只,正发出震耳欲聋的雷鸣之声。就算如此力大的怪兽,也都拼命逃跑,想必身后的黑衣之人更是让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