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族裂的阴霾（2 / 2）

姬玄嚣也明白，自己实际能够控制的区域就只剩下眼前这片江水之地。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啊，父亲姬云将伟大的华胥之国交到他的手上，却弄成现在的这幅局面。

姬玄嚣觉得愧对先辈，于是便在祭坛前长跪下来，向着希、娲二圣，还有父亲姬云的神像请罪。

如今各部纷乱，姬云的分封制度实行之后，生活在各个地方的华胥族群拥有各自的首领，他们各位发展互不干扰。

这是文明演化中一种非常高明的族群管理办法，可一旦这些族群失去了中央集权的控制，那就变得十分危险了。

没有人能够相管，大家就都各自为政，族群与族群之间又会出现相互讨伐。

眼下的华胥之国就是在这样集权奔溃的边缘，看似统一部族，实则已经和百年前的百族相存的情况大致一样了。

姬云费劲半生的精力才将散乱的大河流域统一，如今这些族群首领又要将这个统一的部族分化而治了。

姬玄嚣深知其中的厉害，只可惜他已经来不及做什么了，他如今已经是古稀之年，没有永恒的生命，他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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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已幸听到了姬玄嚣的内心之言，暗自感叹。

“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该是一个时代过去了吗？”

姬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个他曾经统一的华胥之国如今又面临着四分五裂的态势。

姬玄嚣的时代也即将过去了，他这一生似乎永远都活在了父亲的光环之下，他从父亲的手中继承了强大的华胥之国，如今却是日复一日的衰落。

“不！”跪在昊天神只神像前的姬玄嚣似乎突然醒悟：“华胥之国仍然强大。”

是的，华胥之国仍然强大，衰落的只是他的集权而已，现在只要有个人站出来，稳控住着即将混乱的局面即可。

散裂的阴影暂时还没有让华胥部众产生影响，却如同一片带有雷雨的乌云笼罩在姬玄嚣的头顶上空。

这是身为一个首领的堪忧，他虽然不比父亲姬云，却也不是平庸之辈，如若不然，姬云也不可能将华胥之主的大位交到他的手上。

他曾经在父亲的面前起誓，要将华胥的火种一直延续下去。

所以他就得先人所想，思人所思。

他看着西北边洛水河的反向，缓缓的说道：“康回啊，你我氏族之争又将延续，华胥族众也将为此付出代价。”

像姬云和姜榆冈那样用二人的决斗来解决部族纷争的方式已经不存在了。

谁也不是姬云，谁也做不了姜榆冈。

眼下的冲突只要发生，那便是华胥族众之间流血四杀。

华民、夷民，分裂极易，可想要再度融合完整就需要很长的时间了。

姬玄嚣看着集云的黑暗天空，用他苍老的声音大喊了一声：“那就来吧，雨落之后便是晴天，总有一日，这片土地定当晴空万里，再也不会有血色的阴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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