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凭依(1 / 2)
次日清晨,姚阡陌方才穿好衣物,拉开房门,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杂役便端了热水毛巾来。
姚阡陌道了谢,洗漱完毕,杂役又奉上了早餐,等姚阡陌用完早餐后,才道:“贵客,掌门有请。”
“哎呀,怎么不早说,让前辈久候,晚辈实在是失礼了。”姚阡陌故作惊慌地起身,在杂役的带领下前往了会客堂。
今日会客堂比昨天就要多出几人来,除了夏平之外,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神色倨傲的老人,林远就站在那老人身后,那老人应当便是林远的师父何淡。
而在夏平的身边则伺立着一名抱剑的女子,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的样子,容貌虽然寻常,但是精气神却很是旺盛,只是往那里一站,便让人的目光会不自觉地在她的身上多停留一些时间,如果所料不错的话,那应该就是林远所说的天才师姐唐茹——只不过她的神情有些淡漠,就好像是对外界的事情漠不关心。
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名中年男人和老者,他们的身份姚阡陌就无从猜测了。
“小友昨夜休息得可好?”夏平笑问道,他昨夜倒是去“看望”过姚阡陌,倒是没有觉得姚阡陌有什么异常。
“实在是太好了,晚辈出身旁门,还是头一次吃得如此之好,住得如此之好,实在是让晚辈受宠若惊。”姚阡陌诚惶诚恐地回答道。
夏平很是受用地一笑,强忍笑意道:“略尽地主之谊而已,粗茶淡饭,小友不必挂在心上。”
夏平又与姚阡陌寒暄了几句才转入正题道:“小友,我们昨日所收的征调令上的安排,乃是我琼林宗所有在册平妖士前往玉桂山,不知道小友的征调令是去往何处?”
姚阡陌倒是不奇怪夏平会知道自己有征调令,夏平私下里不仔细问问林远才是怪事,他当即便回答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前往玉桂山。”
“哦?”夏平捻须而笑,“那小友若是不弃,与我们一同前往玉桂山,路上也好有个伴,如何?”
姚阡陌当然是一副求之不得的神情,与琼林宗共同行事,也的确对他有利,他更没有拒绝的必要。
“既然如此,还请小友多指教了。”夏平和蔼一笑,“诸位同门,此事既然已经定下,也请各位同门即刻开始准备吧,我们午时便出发前往玉桂山。”
夏平说完,众人便各自散去,只有林远在夏平的吩咐下作陪姚阡陌,让林远陪着姚阡陌到处转转,林远的嘴角也不禁得微微抽了抽,虽然心中千万个不愿,却还是只能硬着头皮应了下来。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林远什么都还没有说,姚阡陌就已经主动凑上前来,很是亲近地说道:“林师兄,还请林师兄多多指教啊。”
林远只觉心绪犹如潮水一般波澜起伏,他看着姚阡陌那张脸,恨不得将眼前之人活活撕裂而开——他非但没有甩开这个灾星,怎么还跟这个灾星待得越来越久了,再这样下去,就算等到自己与这个灾星彻底割裂那一刻,说不定也都已经被霉运给染透了。
“离我远点,少得寸进尺。”林远避让开了几步,说道,“我跟你不熟。”
姚阡陌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林师兄,夏前辈让你陪我四处转转,你不愿意吗?”
林远刚想说不愿意,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门口走进来的那个身影,眼珠子一转,顿时便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姚师弟,不是我不愿意带你到处转,是我也要去收拾收拾行李,才能跟大家伙一起上路,孙非病,来,你替我带着这位姚阡陌师弟在门派内四处转一转。”
姚阡陌扭头看向了那个走入门来的身影,那人的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色彩来——那可不正是昨夜想来偷窥的少年么?
孙非病脸色发白,嘴唇和双腿一阵哆嗦,心想自己是触了什么霉头,师尊来让自己把会客堂的茶水茶盏收拾了,怎么就撞上了这么一个差事?
孙非病看着林远逃之夭夭的身影,欲哭无泪,姚阡陌已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笑道:“孙师弟,有劳了。”
“师叔,岂敢岂敢!”孙非病连忙摆手,林远的辈分是他师叔,林远称呼姚阡陌为师弟,他也只能跟着称呼姚阡陌为师叔。
“那就烦请你带着我到处转一转了。”姚阡陌也不纠结。
孙非病苦着脸,硬着头皮带着姚阡陌在琼林宗内四处转悠。
首先去的便是正殿前广场,此刻因为正是清早时分,许多弟子正在前广场进行早课,二三十名稍显稚嫩的童子在几名有些年岁的老人的指点下,一丝不苟地练习着一些诸如步法、指法一类的基本功,再大一些的,则基本都是两两捉对,彼此攻防对练,一旁则站立有旁观同门,互相探讨,一轮拆招结束之后,又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重演复盘,研习其中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