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镇服三强(2 / 2)
他邓家没有黄家的私兵部曲,没有景家的高贵血统,没有陈家的家学名望,只有几个臭钱。
在乱世,钱是最不值钱的。
他一直信奉背靠大树好乘凉的人生哲学,可眼看着,世家豪族的大树几根最粗壮的枝叉被人齐齐砍断,阴凉想来也没有多少了。
邓潘尴尬道:“黄兄……这肉是不太新鲜,愚弟也想去……”
“不必麻烦了吧,你留这继续吃,让下人回去交就行。”黄驷郎冷冷说道。
“那不行,他们哪知道名册在哪……不不!!是……肉确实不太新鲜,腹痛,腹痛,改日小弟做东……”
望着邓潘逃离的背影,黄驷郎气得发抖。
自己一句话没说,四大家族的联盟就分崩离析。
是自己威望不如父亲?还是这世道变化太快?
庖厨的铁炉上依旧冒着滚滚白烟,四座已经空无一人。
黄驷郎拿起竹签,轻轻咬下一口烤的外焦里嫩的鹅肝。
香醇滑糯,齿颊留香,哪里不熟,分明是珍馐绝品。
不熟的是他黄驷郎,是仍在炭火上挣扎的黄家。
黄驷郎起身,不顾油烟踱步到铁炉前。
他隐约觉得,零陵就是这铁炉,自己和各个家族就是炉上肉串,而庖厨远在郡府内,随便翻转几下,就将他们料理得外焦里嫩。
对方先从陈、景两家入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一招制敌,见血封喉,然后令最弱的邓家望风而逃,不战而降。最后,待自己羽翼尽折后,再来收拾自己这个最强的。
这手段细致,精巧。
这不是刘表的手段。如果是刘景升,此刻他们四大家族的族长都已经身首异处了。
这人有灭掉豪族的心,但是没有刘表的实力与狠劲。
“刘贤。”
他轻声念着对手的名字,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的竖子。
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送出去的药,剂量为何没有多加重一些。
如果那人成功了,自己何必有今日之辱?
“你可曾尝过这肉串的滋味?”他问庖厨。
劳作了一天的庖厨擦了擦汗,憨笑道:“小人哪里有资格品尝如此美味。”
“天下间岂有炙者不知肉味,多可惜啊,来,我喂你尝尝。”
黄驷郎语气温和,亲手挑了一根最粗最长的肉串,举到庖厨脸前,待对方张口时,猛地将竹签扎进庖夫咽喉!
竹签仿佛一把利剑,顺着脖颈整个没入咽喉。
那庖厨痛苦跪倒在地,狂躁干呕,慌乱间拉到了铁炉,赤红的木炭在他的手臂和指节上嘶嘶作响,熨烫出人肉的味道。
黄驷郎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垂死挣扎,只是淡淡地说:
“每个人都得守本分,你的本分是炙好肉。他们离席,便是你失了本分。”
望着庖夫挣扎的样子,黄驷郎心中也感到了一丝不安。
未见其人,一出手便吓退了三大家族。刘贤,你又打算如何对付我黄氏呢?
四周脚步声起,这次是黄府的管家慌张跑上堂来。
“老爷,不好了老爷!外……外面……”管家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庖厨,吓得瘫倒在地,磕巴起来。
“讲!”黄驷郎怒吼道。
“外面来了好多郡兵,坞堡的大门都被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