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算盘打的响(2 / 2)
童丹娘扭开头,差点哭出声。
从得知他回来,先去了南希那边,她心里就颇不是滋味。
想来南希一定与他说过了什么,他马不停蹄的过来,她便演了这么一出戏。
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孩子。
真失了男人的心,他再纳几个小回来,苦的还是她和孩子。
洗了脸,又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燕窝羹,荣坤歪在贵妃榻上,慵懒的放松了自己。
“我去了南希那边!”
童丹娘闻言一顿,压下心慌看向荣坤。
“她说你气色不好,以为我们吵架了!”
“……”童丹娘轻笑。
“她还劝我对你好些,让我莫忘初心!”荣坤说着,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走回来的时候,他想了许多。
这会子慵懒歪在贵妃榻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也是瞬间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
南希,那是天上仙女,是他不能亵渎的也不敢妄想,往后余生,爱意掩藏,她就真的是他荣坤的奶妹了。
伸手把童丹娘拥在怀中,“这几日我着了魔,委屈你了!”
“没有的事,书房寒凉,我担心你伤了身子,爹娘那边都瞒着,并不知晓!”童丹娘轻轻出声。
呼出一口气。
知道荣坤的心思算是放下。
也感激南希,她总是温柔细心,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从不说破,又和风细雨的点醒人。
一时间又心虚,想来南希是看出她的心思,才去了护国寺……
童丹娘忽地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荣坤问。
“没,没事!”
这可不能承认。
有些事情,没点破,大家都装着不知晓,揣着明白装糊涂,一旦点破。
南希真有点心思,荣坤会如何?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后果她承受不起。
和荣坤说了一会子话,让荣坤去休息,童丹娘立即拿了几块上等布料,一小锦盒金子,去了南希住的院子。
得知南希正在歇息,“我等等便是,无碍,你们去忙吧!”
杜鹃瞧着童丹娘一副真要等的样子,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奇怪。
还是进了内室,小声喊南希,“姑娘……”
南希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嗯?”
“大奶奶来了,在外间等着呢!”
南希诧异,“嫂子?”
她来做什么?
忽地想起先前劝阿兄的话,应该是来道谢的吧!
南希让杜鹃伺候她起身、梳洗,收拾好才出了里间,见童丹娘坐在罗汉床上发呆,轻柔柔喊了一声,“嫂子!”
“……”童丹娘回神,“你起来了!”
“嗯!”
童丹娘会说话,就说南希搬去新宅,以后她想照顾也心有余力不足,便给些银钱,让南希想吃什么买什么?不要省钱。
南希自是不要。
可童丹娘非要给,拉着南希的手红了眼眶,南希只得收下。
童丹娘离开的时候,南希送她到门口,轻轻的唤了一声,“嫂子!”
“嗯?”
南希笑笑不言语。
童丹娘顿了顿,亦轻轻笑了笑,自是微微泛红了眼眶。
待童丹娘离开,南希才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身回了屋子。
镇南王府
对外都说镇南王病了,如今凤秉御回来,镇南王的病也就好了。
太子、成王、正王已经来看了几次,都没见到凤秉御。太子、成王心知肚明,所谓的生病是假,人不在府中才是真。
如今得知人病好了,又打听到南希已经回了荣府,太子、成王请了正王一起入府探望。
“五弟,早前王叔让你查安平侯府的事情,你查到了吗?”成王凤肖槿问。
“……”
正王一顿。
眸色沉了沉,斟酌着刀,“回皇兄,这事弟弟回去后,思来想去,毕竟是安平侯府的家事,我不好多管!”
“呵……”成王笑。
多的也不言说。
想来这机关算尽的正王,还不知道那南希就是镇南王的朱砂痣,心中白月光,若是知晓,就不会如此敷衍了。
等到了镇南王府,凤秉御在暖厅见了三个侄子。
“见过王叔!”三人恭恭敬敬行礼。
凤秉御颔首,“坐吧!”还装模作样咳了两声。
以示自己病体初愈。
“王叔要保重身体才是!”成王关怀道。
便是违心之语,也加了几分真心,让人看不出虚情假意来。
太子看了成王一眼,接话道,“是呀,王叔还需保重身体!”
“嗯,你们两个的好意,我心领了!”
四个男人虚情假意,你来我往,倒也有几分热闹,凤秉御留他们用晚膳,三人也没推辞,答应下来。
凤秉御由始至终没问正王,当日茶楼之事,仿佛就没发生过一样,饭桌上杯酒交错,叔侄四人好不快活。
“王爷,朝阳县主求见!”
“……”凤秉御端着酒杯,“她来做什么?”
“御哥哥!”楚清黛唤了一声,挺着个肚子进了饭厅。
太子、成为、正王立即起身,喊了一声,“表姑!”
“不必多礼!”楚清黛摆手,又微微福身,“见过太子、成王、正王殿下!”
尊卑这一刻就泾渭分明了。
他们敬她是长,她敬他们为君。
楚清黛看向凤秉御,“御哥哥,你看我肚子这么大了,明儿南希入住新宅,我怕路上出事,你陪我去好不好?”
“……”
“……”
太子、成为抿唇。
这戏……
特意演给他们看?还是演给正王看?
他们相信是后者。
正王不语,却是看向凤秉御,揣测着他此刻的心思,是应还是不应?
“这边过去也没多少路程,让凤城送你……”凤秉御拒绝的话还未说完。
楚清黛呜咽哭出声,“御哥哥你骗我,你当初说会好好照顾我和孩子,还会给足我体面,如今我要你陪我出门你都不肯,呜呜……”
“……”
“……”
“……”
太子、成王、正王蹙眉。
他们厌烦女子动不动就哭哭啼啼,凤秉御更甚。
早年有闺秀在他面前哭,他当即黑脸,把人踹到御花园荷花池里去。
可今日……
只见他起身,走到楚清黛跟前,轻声哄道,“别哭了,你还怀着身孕呢,明儿陪你去就是了!”
“那你再给我些东西!”楚清黛趁机提要求。
“让凤城带你去库房,自己选!”
楚清黛顿时破涕为笑,忙福身,“多谢御哥哥,那我便下去了,咱们明日见!”
喜滋滋的让丫鬟扶着她离开。
凤秉御无奈摇头。
却把得逞和笑意掩藏了去。
这是一出阳谋。
不论如何,楚清黛今儿这一出,他明儿是陪着楚清黛去的,光明正大,若有人说三道四,太子、成王、正王都能作证,谁敢胡说八道,脑袋挂脖子上腻歪了!
凤秉御招呼三人继续喝酒,还准备了歌舞,那舞姬衣裳单薄,身段柔软,舞姿飘逸出尘,一举一动勾人夺魄,看的人热血沸腾。明知道是鸿门宴,最后三人还是收下了凤秉御的赠予。
长者赐,不可辞!
带回去受用了,给些体面,不受用,养着,改日送给别人就是,无非多一张嘴吃饭而已。
但也不知是镇南王府的酒太醇,还是舞姬太勾人,三人都宠幸了舞姬。
凤秉御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笑了笑。
手指轻轻的敲着书桌。
就这点定力,还想指点江山,配么?
“王爷!”凤忠站在门外、
“进来!”
凤忠进了屋子,“王爷,已经查到了!”
“……”凤秉御挑眉。
身子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把玩着南希绣的荷包,“说!”
“那云氏,确实是当年云家人,还是云怀先的嫡长女,嫁自幼定亲的秦家,是云家老太爷和秦家老太爷定下的亲事,只是秦老太爷三年前去了,云氏在秦家日子并不太好,嫁妆被哄骗用尽,生了个怪物儿子!”
“怪物?怎么个怪物法?”凤秉御沉声。
“据说那孩子豁豁嘴,一手七八个手指,一手手指都黏在一起,两条腿倒是好的,不过一月前,从楼梯上摔下,死了!”
凤秉御看着南希绣的荷包,又想到那日后山见到的妇人,心灰意冷、恨意浓浓,浑身煞气。
“那孩子真是自己滚落楼梯摔死的么?”凤秉御在问凤忠,亦是在问自己!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