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蛊雾(1 / 2)
其实,林寒早有感觉,自己的很多隐秘之事,之所以传到外面满城风雨,细节处绘声绘色,如亲临其境,没有人泄露消息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时,他已经察觉身边人不可靠。
今天正好借藏箱子的时机,将这个叛徒坐实!
到底是谁在出卖自己?
阿忠?阿义?阿廉?琴姨?慧慧?还是黄玉菲?……
那些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一大群女佣,谁能保证她们不会走漏消息?
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如果是阿忠三人,那天折磨高魁智的时候,他们都在场,为什么不直接揭发自己?说明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但不能说没有。
如果是琴姨、慧慧,这两人总是只关心自己的工作,下班就消失无踪,为什么不多跟自己接触,获取更多消息?
如果是黄玉菲,她刚刚明明连手机都没拿,怎么通风报信?一开始林寒怀疑最深就是她,始终盯着她,没有发现破绽。
其他女仆呢?这些人看着老实,每天只顾干活,谁知道她们有没有另一面呢?
总之,林寒绝不会再在这群人面前暴露自己。
两天后。
傍晚,林寒坐在书房里,正在闭目养神。
桌子上一张本地的报纸头条,正是“洛市治安局道歉声明”几个黑体大字。
“少爷,有个女生想见您。”琴姨走进书房,轻声地询问。
“谁?”
“是个高中生样子的女孩,自称是方静,说您以前见过她。”琴姨内心有些无语,连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他都不放过。
现在人家女孩子找上门了,看你怎么办?
“方静?”林寒只觉有点熟悉,“让她进来。”
等到那名叫方静的女孩走进书房,望见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神,林寒一下子想起了她。
前些日子,老爹林生治为林寒找来一个英语老师,脾气特别古怪的吴思远,他带着的一群男女学生中,气质最佳的女生就是这个方静。
想起上次临走前,方静留给自己一个纸条,希望能够自己教他背单词,难道她这次为高考学习而来?
只见她背着一个粉色的书包,穿着蓝色的校服,形容消瘦,脸蛋儿没有上次光彩,似乎刚刚哭过,马尾辫打理的很凌乱,不如原来干净利落。
琴姨走出书房,带上了门,用异样的眼光瞥了林寒一眼,似乎在说:“别坑了人家,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林寒内心苦笑:“在他们眼里,我都成了色魔,对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孩子,我可没兴趣。”
“请坐!”林寒并未起身,按了下桌上的灯光按钮。
尽管书房后面是大片玻璃窗,但傍晚太阳落山,夜色昏暗了下来,屋里一片青冥色。
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铺满了整个房间。
方静皎洁光滑的脸儿,照在灯下,略显几分与年龄明显不符的憔悴。
尤其是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怎么了,模拟考没考好?”林寒问。
方静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那你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我以为你会将我拒之门外。”方静嗫嚅着嘴,声音很低。
她的性格一直很胆怯,现在面对陌生的林寒,更加不敢大声说话。
林寒一笑,心想:“要不是漂亮,确实不会记得她,不过她现在太小了,下手也得耐心等几年,不然未成年,太禽兽了。”
“你这么漂亮,哪怕走街上擦肩而过,也忘记不了吧?”林寒笑道。
方静脸一红,可是脸上并没有笑意,反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眶红了,泪水流了出来。
“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林寒递给她一张湿纸巾,让她擦掉泪水。
“我……我爸被停职了。”方静接过纸巾,抽泣道。
“你爸?”林寒一愣。
“我爸是方长佐!他是洛市治安局刑侦支队的中队长,得罪了您,现在停职在家,工资都不发了,和我妈吵架吵得厉害,家都不像个家了。”方静哭哭啼啼。
“原来他是你爸!这不算什么事,我打个电话就好了。”林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哭成这个样子。
仔细看,父女俩眉宇间真有一丝相似。
本来林寒并没有特意对付方长佐,让他停职反省是局长做出的惩罚,没想到会给一个家庭带来这么毁灭性的灾难,心里十分歉然。
“不,你不要打电话了!局长说了,让他登报道歉丢脸,全是因为我爸,任何人求情都没用!你打电话只怕会激怒局长,让我爸以后更加穿小鞋。”方静深思熟虑地说。
“那你这次来?……”林寒不解她的想法。
“我只是为了求得你的原谅,如果你能原谅我爸和我家,我就知足了,以后求你不要再找我家麻烦,行吗?”
见她楚楚可怜的乞求,林寒心里一软。
可是,她说“再找麻烦”,让林寒又觉得被凭空污蔑:“我本来就没想找你爸的麻烦,更不会找你家的麻烦,你把我想象成什么人了?睚眦必报的小人?”
那晚,林寒只求局长的道歉,连要求惩罚方长佐的要求都没提过,心里压根没把他当成仇人。
相反,林寒一直对这种秉公执法的人,心生敬佩,正是他们,不惧强权,穷人才有依靠。
只是,方长佐瞧不上自己这种纨绔,视自己为仇人,不断想找自己麻烦而已。
林寒明白,方长佐这种人,秉公廉洁都没问题,可是他上进心太强,有时候会过犹不及,停职反省未必是个坏事,便没有阻拦局长的决定。
“林少,我怎么敢说你是这种人,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过我们好吗?”方静继续乞求。
林寒云里雾里,疑惑地问:“你为什么一直求我放过你们?我什么时候又欺负你们了?”
“你没有欺负我们,那为什么我爸……他的腿都被人打断了??!”方静忽然大喊起来,哇地痛哭出来。
满腹的委屈,如大雨倾盆一般宣泄而出。
门外的琴姨暗暗叹息,虽然听不到两人的谈话,一听到女孩的哭声,便知道林寒这小子又不干人事了!
“怎么会这样?”林寒瞪大了眼睛,“是谁打断的?”
“林少,你不用跟我装好人了,治安局的叔叔伯伯,早就查了监控,当面告诉我,昨晚藏在小区楼梯间,用钢管将我爸打断腿的人,正是林少您的人!他还对我爸撂下狠话,如果我爸继续跟您作对,就把我爸的女儿抓起来……抡了,这都是您的人亲口所说!”方静激愤道。
平时看她柔柔弱弱,想不到愤怒时能发泄出这般的力量,让人望而生畏。
“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是我的人,立刻打死在你面前!如果是我派去的,我不得好死!”林寒恶狠狠地发誓。
“林少,您发誓还少吗,你对多少女人发过一模一样的毒誓?要是发誓管用,只怕一千条命也不够你偿还!”方静噙泪恨道。
林寒知道自己陷入了塔西佗陷阱,无论如何解释,只会越抹越黑,对方永远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