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六十回 人蛇变1(2 / 2)
“糖糖……”
顾恕捅了他姐姐一下:“别糖糖、糖糖的叫了,人家根本不领情呢。”
顾晟霆:“行了,来都来了。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
“哥哥,里头太危险,你肯定不能再往下走了,你跟我到这,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楚行云打量着这几个顾家人,顾恕他有印象,不过没想到此人也乔装打扮成这样,他倒认不出来了。顾三少顾晏廷不希望哥哥继续走,而且他是嫡出的儿子,就算他想往下走,顾家主也不会让。顾恕顾翡有职务在身,顾雪堂虽没表态,但他作为复仇派第一堂主,应该也不会继续往下跟,再往下走,带队的恐怕就只有一个私生子顾晏廷了。
“危险危险,你们人人都说秘境危险,可我跟到现在觉得……还好啊,晏廷,二哥欠泥很多,这次不能让你去送死,如果往下太危险,那你也不要跟了。”
“不行,我……我必须要走的,哥哥,你是武将,已经在外边寻了一官半职的,局中的事情,就不要再掺和了。”
“不行……”
顾雪堂一挥手,:“行了,你们兄友弟恭做给谁看呢?让来让去的你以为孔融让梨啊,这是去秘境,是去送死的。局中这么多年,其实还真去过几次秘境,你们就不知道上次回来的人是怎么样的吗?”
“谁不知道?我姐弟俩以前都是旁支家里的。我们那一支就都做的后勤医疗,凡是有什么伤患残废,就都往我家那送……
顾翡:“上一次从秘境里出来的顾家人,爹说……说,全身溃烂,死了。”
“怎么烂的?”顾晟霆道。“死因是什么?”
“不好说,中毒,烂就是那么烂的,落叶怎么烂的,就怎么了烂死的,奇怪的是,他死后……他眼球很突出,就像被什么东西顶出眼眶一样……”
楚行云想起千目灵芝旁的洞顶壁画,心中咯噔一跳。
顾晟霆听了这般死状,神『色』微变,不过他久经沙场,死亡,司空见惯,顾晏廷却很激动,拉着他哥哥的手臂:“哥哥,你看,你要是去了,也会变成那样的……”
\行了。”顾雪堂双手拢袖,“逝者已逝,死了的不可挽回,你们就不想看看,他生前留下里的东西?”
在座几位眼前一亮,只见顾雪堂从袖中缓掏出了一本小册子。
楚行云这回彻底来了兴致,他立刻飘到顾雪堂旁边,脑袋就贴在小册子旁。
“全身溃烂死的,叫顾敏,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进秘境时,上头也吩咐他做记录,他就随身记在这。”
楚行云看着眼前的本子,纸张一般,封皮有些破,不过保存的还不错,有水渍和……很深的血渍。
打开书册第一页,上头写了,他们乘船出海,天旋地转,不知怎么,就到了小岛。
楚行云想这倒是和他们一样。接着,又看到这个人记录:我们到了岛上,一切顺利,只不过晚上的时候,小五的包不知为何,被偷了。
第二天,又有人的东西被偷了。
这伙人开始觉得不对,到了第三天晚上,一个叫顾小五的人在守夜,子夜时分,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顾雪堂翻开下一页,楚行云看到,上边写着这个人被什么东西一巴掌拍碎了脑门,死状凄惨。
后来,这些人继续深入秘境,终于真正遇上了那些猴子。
记书的这人还颇有愧疚,因为这些石猴本身并不算特别难对付,但他们初来乍到,多有不慎,而且那时不知道有什么石甲猴子,东西总是莫名其妙不见,人人自危,没有防备,才让顾小五死了。
楚行云暗想,这伙人确实有些不走运,石猴神出鬼没,突然大晚上后头袭击,一脑袋拍过来没防住,立刻就死了,生死一瞬,阴阳两隔。
这位顾敏继续记录,顾小五死了,大家都很难过,可是没办法,路还是要走的,所以他们就将小五就地掩埋,然后上路。
书翻过五六页,他们也来到了此地,前岛走完了,再往前就将深入秘境中心,只会越来越危险。此时,看到有船,并且依然形容,这些船很新。
因为遇见石猴时没什么防备,各家都死了一两个手下,士气不太好,看到此地有船,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觉得有了退路。
可是也出现了争执,有的人想退,可是也必须有人继续前入秘境,完成家主交代的任务。到底谁走谁留,这就是很大的问题。
为此,各家内部大打出手,闹得很不愉快,具体闹成什么样,有没有死人,这位顾敏并没有记,楚行云仔细看他的字迹和用词的变化。此人在一开始精神抖擞,到了秘境,还有闲情逸致写两句诗赞美秘境里的绝妙景『色』,但到了此地,两侧海上峡谷,巍峨高耸,顾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但所记之事却又写,后来闹完了,大家很高兴,很愉快……
不过字迹十分潦草,歪歪扭扭,一反之前的端正大气,虽说有可能是顾敏累了,不过……楚行云仔细看了看,他连基本对齐都不对了,与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他好像在背着谁偷偷记录!
在场的顾家人也看出了这一点,也就是说,到了此地,当年这支顾家队伍出现了变化,以至于顾敏不敢在明面上记东西,可他又很想把一些事情记录下来,交出去……
顾雪堂把这几页来回的翻了一遍,又继续往下看,终于,顾敏似乎憋得受不了了,终于在记录册上写道:
有内鬼。
顾晟霆皱眉,顾家可以说是局中几家里最团结的了,他们家也是因此长盛不衰,倒了还能东山再起,进秘境的队伍应该是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如何这么几天,就变质了?
在往下看,他
顾……顾小五又回来了!
顾敏不是我。
不,我就是顾敏。
黄昏天,楚行云飘回去,看到谢流水在海边,陪楚燕捡贝壳,远处的赵家船上,飘出一股『药』香。
千目血灵芝被捣烂,成了一团红泥,敷在赵霖音眼睛上,赵霖婷一点点替妹妹揭开纱布:
“试着睁睁眼?”
赵霖音的右眼已经完全坏死,再迟几月,恐怕左眼也要不得,连着一条命都要丢掉。此时,左眼挣动,赵霖音转了转眼珠,缓缓睁开,第一次见到光明。
“……姐姐。”
“哎!”赵霖婷紧紧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姐姐,你……你真好看!”
“那是,人家都叫你姐姐武林第一美女,能不好看嘛!”
赵霖音低下头:“我……我是不是,长得不好看啊……”
“胡说八道!”赵霖婷立刻把她抱到水边,指着镜一般的蓝海面,“你看,你自己看!论美貌,天下女人皆不及我,而我,远不及你。我们阿音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好看的,那什么飞燕玉环,西施貂蝉,见了你,都要羞到地底下去……”
“姐姐!”赵霖音打了她一下,“你再这么说,那些美人要气活过来打你呢!”
“打,尽管来打!到时候,就让她们瞧瞧我霜花绫的厉害!”
浪花朵朵开在沙滩上,谢流水搭好帐篷,叫楚家兄妹来住,楚行云摊开楚燕的手掌,碰了碰她掌心的红眼睛:
“疼吗?”
“有一点。”
楚行云『摸』『摸』妹妹:“别怕,很快我们就会到秘境中心,他
“你要这么担心,干嘛不去探查一下?”
“怎么探查?”
谢流水点了点小云的额头:“你傻了?你现在是楚小魂,从身体里出来,跑哪不能探查?”
楚行云握住妹妹的左手,摊开,『摸』了『摸』她的掌中目:
“还疼吗?”
“有一点。”
“别怕。”楚行云『摸』『摸』楚燕,“我们很快就能进到下一个岛了,到时就能治好你的病。”
楚燕不疑有他,乖顺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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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是逸兴遄飞,轩是轩昂气宇,我如今长这么大,哪个都沾不了边,何必改这个名,平白糟蹋了好字义。
小海螺好不容易筑起了坚硬的壳,你却把它的软肉拖出来甩在沙滩上,还叫它要勇敢起来直面人生,楚三岁你智不智障?
说不定我这么做,它就能在阳光下生出翅膀哩,幼鹰不都是被它娘推下悬崖才会飞的?唯有经历逆境之茧,才能羽化成蝶,收获人生之彩虹!
谢流水送他一个白眼哪学来的这鬼腔调,破茧成蝶那是因为它本来就是『毛』『毛』虫,我把你关个十天半月的,你去给我化个蝶看看?万物有其生长之律,蝉蜕蝶变,鹰飞兔走,小海螺就是背着壳慢慢爬的,它招你惹你了要这么整它?
……不能改变吗?我不想让它慢慢爬,看起来好弱哦,我想让它跑起来,跳起来,飞起来!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哪用得着你指点啊。若是会改变,那也是人小海螺自己褪下壳,长出腿来,你强行扒开,只会弄死它的,放回去吧,乖,听话。
楚三岁捏紧海螺:“我凭什么不能先扒下它的壳,再慢慢引导它长出腿来啊?”
谢流水拍拍他的肩:“那就等你真正成为楚天神之后,再回来干这壮举吧!唉,二十三岁的孩子了能不能别跟个海螺过不去……”
小行云哼了一声,一把将海螺摔进浪里小海螺软肉一蠕,钻进沙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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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云觉得大家畅畅快快做上个一两次就可以洗洗睡了,可谢流水不这么想,他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不竭,还要四五六,待会儿渐入佳境,兴头上来,一准做到天亮去,不掏空誓不罢休。楚行云初时还英勇抵抗,后来实在被折腾怕了,常常在脱衣服时,就趁神清智明,赶紧就如何有骨气地求饶一问,打一下腹稿,待会被弄得神不清智不明,直接背出来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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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连,你实话告诉我,你……也觉得……觉得……我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窝囊废吗?”
“是啊。”
王宣史怔了一下,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展连在一旁莫名其妙,这还让不让人说实话了,只好又生硬地补道:“不过呢,只要……只要你肯努力,从自身做起,从一点一滴的小事做起,相信你就会成为……嗯……成为一个好人。”
王宣史哭得更凶了,楚行云没眼再看,宋长风倒觉得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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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买楚行云那间花谷……
又是楚行云!我不喜欢他!日日穿着个白衣吊丧似的讨人厌!还有他旁边那个,穿的黑乎乎,凑成对黑白无常鬼,看了就晦气!姐姐,你怎么还跟他有来往!
好好好,我们不买不买,不买就是了,以后你挑,你喜欢哪,我们就整片儿买下来,好不好?
楚行云啊啾——打了个喷嚏,谢流水揶揄道:“楚侠客,有人骂你呢”
话音刚落,自己也跟着打了个喷嚏,立时收到楚行云白眼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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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享受追求,甭管多好的东西,一旦得手了,它就失去了对你最根本的吸引。但有些人只享受拥有,他们只想要一件东西,一朝得到了就会非常满足地度过一生,然而一旦一朝失去了,就会非常看不开,不会想再要别的东西,如同无法再吃白米饭之后,只会一直想着这辈子都不能再吃白米饭了啊,扼腕叹息得连酸辣粉和小龙虾也吃不下去了。很难说这两种人孰优孰劣,只是人各有活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