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十年前(1 / 2)
空气顿时凝固起来,没有人话,也没有一点声音,仿佛时间停止,时空停止,那痛苦不堪的过往被人揭去了干裂的外皮,腐蚀着里面的皮肉,是太过痛苦,还是太想忘记,那些遥远的画面竟一遍遍的回『荡』在脑海里,那些笑容,那些严厉的话语都涌了进来,心承受不住,想要爆发,想要嘶吼。
“癞叔——”
我心里有些发慌,想着还是别问了,等什么时候癞叔好点再问。
“宝,你恨癞叔吗?”
抬头看到那双眼睛,很真诚,通过这双眼我看到了后悔,看到了责怪,看到了绝望,也看到了另一双苍老的眼睛,那双眼闪着决然,怜悯,还有不舍。
“不恨!”
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能恨眼前这个将我们拉出困境的人,即使我父亲的失踪和他有关,我也不能。
“不恨,宝,要是本来活下来是你父亲,你还恨我吗?”
使劲挫着自己的脸,左袖管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那双深邃的眼直直的望着我,仿佛要将我看透。
“癞叔,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从你出现的那时开始我便知道我不能恨你!”癞叔来的那一年是个冬,那时的风很冷,很冷,仿佛要将每个人心里的暖意剔除,我拉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早已冻僵的癞叔,空『荡』的左臂被风一个劲灌满了袖口,仿佛那条胳膊依旧还在。
那双眼布满了血丝,透过那瞳孔我竟然看到了委屈。也是从那时开始,我便知道我谁都可以恨,可以恨那个早已模糊的父亲,可以恨命阅不公,可以恨恨地,可唯独不能恨这个男人,我没有权利恨他。
“宝子,你癞叔没白养你!”
德爷仰头喝了一杯酒,红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
“癞爷,德爷,我和茴子都敬你们二位一杯——”
东子见气氛很是不对,纷纷在每个人酒盅里倒了满满一盅上好的茅台,自个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举起酒盅道。
“宝,那个香包你还带着吗?”
癞叔没有举酒盅,看着我神『色』很是哀伤,那双眼睛也不似之前那般清亮,浑浊的眼珠紧盯着我。
“带着!”
“那就好,千万不要弄丢了,这是你父亲给你的东西,就算是最后遇到什么危险,也不能丢掉它,知道吗?”
癞叔从来不会这么重视一件东西,除过那件被放在紫檀柜子里的红木匣子,我身上的那个掉了『色』的香包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我之前想到要拆开看看,可癞叔叮嘱过我不能拆开香包,我也没敢拆开。
“为什么,香包里是什么东西?”
“对呀,癞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