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杀之不可手软(2 / 2)
刘震岳尽力将那卡住的腰刀拔出来,一股血雾立刻从伤口中喷了出来,黏黏的糊了刘震岳一脸。刘震岳却似毫无所觉,满脸是血的看了看手中刀,嘟囔了一句:“这刀真是差劲。”便又是一刀砍了上去。这次准头不好,离着上次落刀之处足有两寸。没奈何,刘震岳拔出来又是一刀砍去……如此反复,直剁了七八刀,才堪堪将曾密那颗头砍将下来,而曾密那原本肌肉纠结的粗壮脖颈,此时却像是被蹩脚屠夫宰杀的鸡脖子一般,碎骨混着血肉,一团糟……
伸手抓起地上的头颅,扔到曾弄面前,对着那闭目颤抖的曾弄说道:“让你的族人安静些,再吵到我,就把你剩余那几个孩儿也这般砍了。”刘震岳满是鲜血的脸上,漠然的吓人。
“我女真男儿,死也不会在你这等废物面前讨饶,只是你今日所为,若是被你那朝廷知道了,定然会降罪于你,到时怕是你那身为知府的父亲,都要被你这小畜生所累,死无葬身之地!”曾弄睁开的双眼中满是恶毒,刘震岳见状只摇了摇头,嘟囔了句:“说不通啊,那你稍等,我去去就来。”
抬脚来到了曾家第三子曾索面前,军汉们早就让曾索摆好了造型,刘震岳便又笨拙的挥起刀来。这次只用了四刀,就砍下了曾索那颗六阳魁首,伸脚一踢,滚到曾弄面前。依旧是那句话:“让你的族人安静些。”
极力忍下心中剧痛,曾弄颤抖着嘴唇说道:“今日之事,你若就此罢手,我曾头市便保证不予追究,要马与你马,要钱粮与你钱粮。”见到刘震岳的决绝,曾弄终于低了头。
刘震岳闻言,却不再作答,只是回头打量了一下剩余的三虎,好似挑选一般,便向那第五子曾升走去。
那曾弄见刘震岳动作,哪还不知这魔王是去杀自己那最疼爱的小儿子?再也绷不住那无所谓的模样,惊惶的喊道:“我都依然服软,你还待要如何?”此时刘震岳已经走到曾升身前,举起了那刀。那曾弄心胆俱裂,猛然反应过来嘶声喊道:“对,是了,我依了衙内,我要我的族人都闭了嘴,衙内恁手下留情啊!”
“啊!我的儿!升儿!”曾弄陡然如饿狼般惨嚎起来,却原来,刘震岳对曾弄的话充耳不闻,走到那曾升面前,便毫不迟疑的挥起了腰刀。这次只三刀,便砍下曾升之头。这次却不用刘震岳送去,那曾弄以头抢地,在地下蠕动着身子就来到了小儿子尸身前,一把抱住了曾升的尸身,歇斯底里的喊道:“曾头市上下,全部不得喧闹。曾头市上下,全部不得喧闹……”连喊了五七遍,这曾弄才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对刘震岳道:“衙内恁看,他们都安静了。恁就消了气吧!”
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刘震岳撩起衣襟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才悠悠说道:“早如此,便不就好了?你这三个儿子也便不用死。”曾弄闻言连连点头,口中连声说着知错了,知错了,请求着刘震岳的原谅。
但是,曾弄惊恐的发现,刘震岳抬脚又往四子曾魁处走去!然后,在曾弄无意识的几声叫喊中,曾魁的头,也被刘震岳砍了下来。
轻轻的将那颗头放在曾弄的眼前,也不理这老儿那想要吃了自己的眼神,刘震岳又用衣襟把脸擦了,才说道:“这是让你长记性,我吩咐的事情,不可讨价还价,更不可拖延,因为本衙内耐性不好!”
曾弄木然的看了看曾魁的头颅,又慢慢放下了曾升的尸身,艰难的跪起来,重重的把头低下去,向着刘震岳说道:“遵命!”
撇了那已经砍卷了刃的腰刀,刘震岳脸色苍白的走回到黄振几人身边,虽然胸腹中翻江倒海的吐意,已经快把刘震岳折磨疯了,他却还是以绝大的毅力忍住,紧盯着身边这三个亲近人的双眼说道:“女真皆为豺狼,你若懦弱他便咬你、伤你,你若刚强他便惧你、怕你,而且,你见那曾弄没有,此时心中恨意滔天,却能臣服,一是形势所迫,二是将恨意埋了以图后报。此人等久居汉地,却仍仇恨我等宋人,不是仁义礼智信所能教化的了的。所以,如果不能保证一直用绝对武力压得他们动弹不得,那么就一定要斩草除根!”
几人见刘震岳说得慎重,又被他满身的血气一逼,都单膝跪下行礼道:“末将(小的)记下了!”
曾头市庄前之事,早就惊动了四下村邻。刚开始之时,只是些后生们远远的观望。待得刘震岳砍杀五虎,观望之人渐多,一些老者在后生的搀扶下,更是慢慢靠了过来。
刘震岳清洗了双手、头脸,又把血衣换下,胸中的吐意才缓了下来。平日里杀只鸡都心存不忍,这连连砍杀四人的冲击还是太大了!眼见周围村民犹豫着慢慢靠近,刘震岳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