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阔少闹茶馆(2 / 2)
那阔少爷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嬉皮笑脸的,厚颜无耻地说:“打是疼骂是爱,越打越见爱。来!让本少爷亲一下。”说罢,又把嘴巴凑到她的香腮上。
这一无耻的举动,可激怒了周秀才。他一见状,只气得扔掉手中的茶盘,几个箭步冲过去,擒住那个狂徒的后领,就势一拖,那狂徒往后便倒。就在他松手之际,周倩玉走脱了。
“好呀!你敢打老子,不想活了。”
恼羞成怒的阔少爷,翻身跃起,一拳向周秀才打去,幸好他偏了一下身,没有打中要害,不然,非当场毙命不可。那两个随从见主子动手,也不示弱,便围打过去。可怜周秀才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被打得脸肿眼青,鼻血外流。多亏几个不怕事的茶客出面劝解,方才住手。
周倩玉见状,哭闹着跑了过来,趴到周秀才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恰好一顶轿子打此经过,阔少爷灵机一动,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把轿夫叫住:“那轿子,这边过来。”然后,向随从递个眼色。两个随从明白他的用意,挟起倩玉便往轿里塞。
“给我抬走。”阔少爷一声令下,轿夫哪敢怠慢,拔脚就走。在场的乡民和茶客摇头叹气,敢怒不敢言,眼巴巴地望着他们而去。
才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前面过来一队快捕,不由分说,把轿子截住。毕竟是吃公饭的,也不是吃素的。经过一场搏斗,快捕毕竟人多势强,制服了狂徒,把他们押往县衙门见官。
话说直隶巡按姓吴,名德来,字雍亭,乃直隶保定府人。他与大同府的周秀才可是同窗契友,他们在私塾同窗共读十个春秋,交厚至深。
这吴德来才真正是官运亨通,如青云直上。本是该县正堂,因断案迅速,公正廉明,不肯徇私舞弊。一任期满,被钦点为保定府巡察官。又是一个任期,声望颇高,如今已是堂堂的直隶巡按了。
他的妻子刘氏,名素琴,膝下生有一子,取名望龙。两夫妻视为掌上明珠,心头之肉。时年十四岁,生得臂粗腰大,健壮匀称,眉目清秀,也是一表人才。他家境较好,八岁入私塾,聪明颖悟,心灵手巧,每次先生出考,都是独占鳌头,时夺魁首。诗书棋画,均已通晓,人称“小才子。”
这位巡按大人,虽官大财多,但没有丝毫的骄横,爱惜人才,礼贤下士,万民颂扬。有道是,朋友情谊如万古长青。他对待朋友一视同仁,没有一丝官腔阔势。他的朋友和学生,可谓桃李满天下。也许是缘分吧!唯一深得他挂念悬系的却只有一个人,他便是周彦博。只因官事繁忙,无法脱身,不然,他早就去拜访这个挚友了。
这一天,吴巡按正在批阅公文,随从来报:“大同府丰泽县知县有紧急公文投递,差人现在外面候立。”
“既是文书公事,快快让入。”吴巡按放下手中的案卷说。
可当他看完沈知县的备案公文后,他陷入了沉思。崔成亮着实可恶,简直是目无王法,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殴打乡民,罪不可赦。可他父亲崔公望与自己可是姨表兄弟。最令他伤心的是,被毒打调戏的人竟是自己的好友周彦博父女。他略一思索,立即提笔疾书,批下复示:
崔公望教子不严,纵子作恶,身为州府之官,实属不法。崔公望罚俸一月,以示警戒;其子成亮,棒打五十大板,方可逐回。责令公望贴偿周家一切损失。此示,望行。
吴巡按书写两份,盖上公章。一份让差子带回丰泽县,一份令心腹投往大同府。书罢,他叹了一口气,无限伤感地说:“厚长兄,真是难为你了。”正是:朋友兄弟亲,有难两伤心。
自此,吴巡按大义灭亲的举动,被大同府传为佳话。可崔公望父子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