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成王败寇,实力称雄罢了(1 / 2)
“……”
“吱吱吱……”
“……”
少年在房顶青砖上落地一坐,开口就是一番‘高谈阔论’,直怼地那些蜂拥在一块的黑衣人们颜面扫地,乃至气恼之下,人群中陆续响起了磨牙声。
一些年轻气盛的山门弟子都给后槽牙给咬碎了。
更有甚者,一持剑的、脾气火爆的花白胡老者,一把扯下了自己遮脸的黑头巾,飞着吐沫星子,指着前方房顶上的‘慵懒少年’,激动地大骂连天。
“老夫活了大把年纪,想不到这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别人不识你,老夫可了解你的底细!”
“原先不过一个受冷落被关在冷宫里的傻子皇子罢了,前不久更是狂悖至极,竟敢私出冷宫,刺驾未央宫,逼杀燕妃娘娘,后又当面辱骂当今圣上,你的亲生父亲!”
“当今圣上宽容大度,不与你这个黄口小儿置气,只是把你贬黜为民,逐出长安,犹如无家可归的断脊之犬,而你却不识好歹,不念皇恩,一出皇城就到处兴风作浪,不仅与朝廷通缉的萧家在逃匪凶,私通往来,还胆大包天,搅闹洛阳元宵花灯会,今夜更罪恶至极,放火烧城,毁坏朝廷大将官邸,简直罪恶满盈,不可救药!”
“似尔这样杀后母、骂亲父、视人伦纲常于无物、枉顾朝廷纲纪与皇家颜面、祸害黎民百姓的不仁不孝不忠不义的腌臜下作之人,竟还敢在此厚颜无耻的颠倒黑白,大讲仁义?”
“你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不过一笑话尔!”
“哈哈哈……”
骂到此处,老者满腔怒气算是彻底发泄了出来,倍觉痛快,乃至轻抚起胡须,挺胸昂首,眼中带着奚落的光彩,盯着上方‘慵懒少年’,大笑了起来。
而他这一通‘歇斯底里’的痛骂,也狠狠替他周围的黑衣人们出了口恶气,纷纷有样学样,指着房顶上的雪发少年,开始新一波的恶骂。
“哈哈哈……”
“还是七剑峰的雷长老有见地,小子听见了没?你在我等眼中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笑话,笑话……”
“没错,你他娘的就是一个笑话!”
“你若还是皇子,我倒惧你三分,然而,你只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我等何惧之有?”
“小子,赶紧找个地方苟且偷生去吧,这天下没有你能张牙舞爪的地方了,去当个笑话,也挺好啊,至少还能活着不是?”
“哈哈哈……”
听得有人说什么放走那少年,一颇为健壮的中年汉子,眉头一皱,马上开口转移话题起来。
听他如此道。
“不不不,他已经犯下了十恶不赦的大罪,造反滋事,就是他身上的皇族血脉,也保不住他的小命,小子,伍某劝你一句,赶紧缴械投降,随我去俩位王爷面前负荆请罪去!”
“这样,或许俩位王爷念及兄弟情分,你也终究是龙孙凤种,还能代你向天下人求情,得到朝廷的赦免,来给自己找到个活路!”
“你也别想着负隅顽抗了,你赶紧站起来,在房顶上张大眼睛,好好瞧瞧四周,这周围不下上万高手,仅凭你的那点能耐,我等冲上去,你是保不住你的小命的!”
“包括你身边的那位,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负隅顽抗没有出路,缴械投降,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你给某下来请罪,莫要逼某动手!”
“下来请罪!”
“下来请罪!”
“下来请罪!”
“……”
在此参与围猎少年的没有几个糊涂蛋,见己方有人又把面子找回来了,又占据了道德高地了,话锋一转,又陆续齐声叫骂少年,要将少年给骂下来,乖乖就范。
当然,也没多少人相信他们一通叫骂,就能使得少年自觉罪孽深重又难有活路而下来请罪,争取一个宽大处理。
可只是图个心里舒坦,也是极痛快的!
遂随着越来越多人叫骂不休,一些出家的和尚、道士、尼姑都参与了进来。
嘴上还说着什么出家人慈悲为本,不忍见到杀戮,来遮掩脸面与宽慰自己良心。
而他们许多人也在脑海里暗中想着少年面对众人如此的叫骂,面对着千夫所指,会如何地暴跳如雷?会怎样地忍不住气拔剑喊着身边老道,一起从房屋上冲杀下来?
可惜了,能被众多皇子忌惮万分的皇家‘麒麟子’会如他们所想那样不堪受辱吗?
若是那样,这雪发少年早就受不了冷宫里的苦日子,上吊自缢,随他娘萧淑媛,共赴黄泉去了。
见得房顶青砖黑瓦上,那少年仿若犯困了般,小手托腮,眼眸低垂,竟在下方无数辱骂声中,睡着了。
好似没听到一般。
这令下方一些眼尖的黑衣人,直觉无语,又无可奈何,方才发泄出去的火气,又回到肺腑间一样,再次蹭蹭上涌了起来。
其中一些性子急躁之辈,都暗握紧了手中兵刃,找个时机,趁上面的俩人一不留神,就猛然往上冲杀去。
然,就在此时。
少年身边的那老道给骂地受不住了,斗篷下的老脸,满面通红,鼻息间热气猛涨,不觉地附身戳了戳少年的宽阔后背,带着气,揶揄道。
“他们这么骂你,你竟然还能睡地着,心可真大啊!”
对于这老道九叔,江流当下可不敢置之不理,别说以后,现在能用得着对方的地方,可多了去了呢!
他诈作睡醒,抬起头,揉了揉脑袋,全然不理下方越围越多的黑衣人,只扭头看向了那恼羞的九叔,淡然一笑,问道。
“嘴长在他们脸上,还能怎么办呢?”
“冲下去?”
“我们俩个,可打不赢人家那几千号人!”
“额?”
“那也不能让他们这么骂咱们啊!”
“让他们骂的,我都感觉我有点助纣为虐,十恶不赦了!”
“可是这不就是各为其主的事儿嘛?哪有那么多是非曲直!”
“不想见到杀戮,那你们可以现在就走啊,说我们放火烧城,这火是林心诚那家伙带人放的,关我们屁事?”
“年庚尧府邸这把火,李信那混蛋身为朝廷禁军统领,一品武官,放得比我还欢,杀的人,比我俩加起来还多,呐,现在还在正门那边,大开杀戒呢!”
“这还要算在我们头上,真他娘的冤死了!”
九叔给江流问住了,但心头还是忿忿不平,竟说着说着,就蹲坐在了江流身边,跟江流叫起了委屈。
听对方这一通牢骚,江流有些烦了,不想再搭理这心态不佳的老道,但又怕老道耐不住气,真冲了下去,继而中了别人圈套,给人围杀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