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皆是,算计(2 / 2)
“将军,对不起了,这是主子的意思。”
女子用了栎阳的身份,进了军营,在王贲的军帐中将他的贴身匕首刺进自己的胸膛。只这一刀,死无对证,只需将王贲恨杀公主的消息传回咸阳,王家与嬴政的嫌隙便再没有填平的可能。
来人本是死士,胸口的血窟窿噗噗的冒着鲜血,染红了一身素衣,那腰间的公主令鉴沾了血腥显得愈发妖冶。
君王多猜疑,大将出征在外手握重兵,一朝杀害王室公主君王如何会真的毫无计较?战时需用兵,君王可暂且忍下,照常的论功行赏,封侯拜将。可这一旦天下太平,王家又岂会永世安稳,风光不寿。
张良此计,彻底的断了他所有的心存侥幸。
军权将是王家最后的依仗,他们必须牢牢的握在手里。
他张子房倒是算无遗策,竟真的教他王氏一族身陷入局,做了他的棋子,成为他们争斗的炮灰。
此人死在他王贲帐下,身边再无旁人,那真正的栎阳公主更是不知去了哪里,一切全凭嬴政一张嘴,真相是如何根本没那么重要。
只要嬴政惦记着王家在军中威望,忌惮着王家功高盖主,那此人便是公主,他王贲便是杀害公主的罪臣,为后世贬斥诋毁。
......
沉睡了一个冬季,大银杏树一如既往的遵从了春日的召唤,拼命的在这个世界孕育着新的生命。
老树千年,年复一年的抽芽、开花、结果、凋落。苍天赋予了它一次次的轮回,像是它身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可笑世人太过自以为是,以为花木天生是供人赏玩,却看不懂它们从来只为自己而生。绽放凋零顺应天时,他们何时又顾过身边站得是人是兽?是否懂得欣赏?是否说得出几句酸诗陈词?
可笑世人以为草木无心,人为草木动了情世间生灵就该歌功颂德,却不知它们存于世间,活到生命的尽头,就已然足够感动天地。
反倒是人在借草木炫技,无端附上情绪与无聊的含义,人该庆幸自己听不懂它们的厌烦与鄙弃。
从来只有人在不知所谓,在凌驾于万物之上,自比为天。
世界大千,又怎会只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