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1 / 2)
要想统筹如此多的势力人数,自然需要庞大的精力以及各种深思熟虑,也只有左祈星这样的人才能够做到完美。
范天霸等人也只有在旁边看着的份。
会议持续了三天三夜,才将所有的计划完全商讨出了个轮廓。包括物资的运输,如何防守,人员的规划等等。
至于剩下的,还是需要左祈星来慢慢商讨研究。
天行院作为东境第一大的势力,自然是义不容辞,要担当起比较大的责任。
陈丘早就从内部消息得知,天行院被分配到单独镇守一方战场,可以说是艰巨无比。
当所有的一切商讨完毕过后,南域的消息便会释放出去,届时所有的宗门势力也就会开始做好战争的准备。
这些天以来,天行院内部已经开始或多或少地进行着暗示了,譬如什么妖兽入侵,异族入侵,战争要领之类的。
陈丘作为天下会的亲历者,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其他人却有些惶恐,觉得似乎有什么战争要开始了一般。虽然事实也的确是这样。
既然要决定参加战争,那么势必要将自己的实力提升上去。他可是看到了曾经南域战争的惨烈于残酷,那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仁慈可言,只有无尽的血腥与暴力。
在战场之上,最大的依仗便是自己的实力。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陈丘,此时的实力在同龄人中算得上顶尖,可是要想在战场上大有作为的话,可还是差得远了。
想着范天霸等人一拳便能够压碎虚空的模样,陈丘不禁心生向往,同时心中燃烧起了熊熊的斗志。
接下来的那段时间,他一直便在埋头修炼,可谓是刻苦至极。
不过令他有些奇怪的是,这次回到天行院却并没有见到许愿,不知道是跑到了哪里去。问其他人也是没有人知道,让他有些郁闷。
殊不知,此时的许愿,正站在苍茫的大地上,感受着猎猎呼啸的风声。这番悲凉的景色,自然便是南域了。
她的身边,还站着范天霸和影煞两位。
许愿的手有些颤抖,心情如同万丈波涛一般,汹涌澎湃。
她那双英气十足的眼睛,此时却泛起了无限柔情,灼灼地盯着地面。
只见黄土之上,插着一柄剑鞘。剑鞘朴实无华,就是单纯的一柄掏空的圆木,看上去经历了满场岁月的风吹雨打,却仍旧屹立不倒。
看似平凡无奇的剑鞘,此时却让许愿激动万分,她颤抖着手,祭出自幼便跟在身边的长剑。
长剑拿出瞬间,那剑鞘似乎有所感应般,嗡嗡地开始震颤,同时剑身也开始发出清脆的剑鸣,响彻开来。
就在这时,剑鞘上忽然冒出氤氲温润的光芒,似乎跨越了无数的时光一般,散发着沧桑古老的气息。光芒缓缓凝聚,竟然化作了一道有些透明的人影。
剑鞘之上的人影面容清秀柔和,透露出温和与和善,似乎是个很好亲近的人。不过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上蒙着一块布条,将双眼遮盖。
就算双眼被遮住,他似乎也能够看见周围的一切。那人笑道:“影子和天霸,你们又来......”
话音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甚至最后略微带着些颤抖,因为他感受到了另外一股熟悉的气息。
范天霸见状,说道:“你们父女俩满满聊,我们等会儿再来。”
说着,便直接带着影煞离开了。
许愿白皙的脸上留下两行清泪,眼睛已经是泛起了红色。剑鞘上的虚影缓缓将她脸边的泪珠擦拭去,轻柔说道:“好孩子,别哭了。”
“父亲!”
许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在了虚影的身上。
那道被封存在剑鞘里的人,就是许愿的父亲:许欢愉。在赤旗中,被称之为剑仙。
千年前的南域战争,他自然也参与其中,镇守着一方战场。后来为了诛杀敌人,不惜燃烧元神,发动毁灭性的攻击,直接将对方斩落。不过这也让他受了严重的伤,以至于需要将仅存的元神封存进剑鞘之中。虽然元神仅剩一缕,但他仍旧以剑为界,释放出浓厚的剑意,将那些异兽阻隔在了自己面前。
这也是为数不多没有失守的战场,后来如果不是范天霸及时赶到,恐怕他最后一缕元神也不会剩下了。虽然许欢愉元神还在,但是因为意识已经模糊,仍在死死地固守着此地,所以此剑便一直插在了这块地方。任凭风吹雨打,也没有挪动分豪。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范天霸等人一直给他用些天才地宝,所以意识总算是恢复了过来,能够说上两句话了。不过虽然如此,但因为长时间的固守,剑和他的元神已经是固定在了此地,无法挪动。
后来许欢愉强行将剑身和剑鞘分开,自己留在了剑鞘之中,而剑身则选择了交给自己的女儿:许愿。
因为南域大战的开启,许欢愉的妻子也只是凡人,而且刚刚诞下许愿,身体虚弱。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受到什么意外,他选择了使用秘术将女儿保护起来,以至于数百年过后,等他的意识苏醒过来,才通过范天霸之手,让许愿停滞不前的时间开始转动。
同时,也将自己的一身剑术交给了许愿,作为一直未能陪伴她长大的一点补偿。
他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没想到现在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许愿擦拭了眼泪,开始讲述起自己成长中的往事,诉说着自己如何刻苦修炼,只为早日见到他。
许欢愉就这样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在许愿的诉说中流逝,很快,夕阳出现,将剑鞘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愿看着插在地上的剑柄,说道:“父亲,你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吗?”
许欢愉笑道:“现在,当然可以。”
经过了千年的休整,他的元神虽然依旧残破,但却不像当初那般奄奄一息,所以也能够离开这个地方了。
说完,他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走吧,我带你回家。”
剑鞘开始震颤发光,浓烈的剑意弥漫开来,天地间仿佛抹过了道洁白的痕迹,留下了激荡的影子,仿佛两道空间相互堆叠,产生了混沌,所过之处皆被消弭无形。
见到许愿惊讶的样子,许欢愉笑道:“别看你爹我现在这副模样,当年我可是很强的。”
轰!
冲天而起的气势迸发,许欢愉那虚幻的身影仿佛凝结成了实质,在夕阳下闪耀着光辉。
随后,他缓缓脱离了脚下的剑鞘,终于完整地站在了土地之上,虽然依旧是以残破元神的姿态,但已经比受困在剑鞘中要好上太多了。
感受道嗡鸣剑意的范天霸和影煞,此时也从远处赶了过来,看着脱离剑鞘的许欢愉,范天霸笑道:“你终于走出这一步了,接下来呢?”
“还没想好,不过我这样子,也干不了什么了吧。”
范天霸说道:“那可不一定,你可是剑仙啊。”
许欢愉连连摆手,似乎是提醒别在自己女儿面前提其这个称号。
范天霸点点头,对着许愿说道:“对了,你爹当年自称剑仙,可厉害了。”
许欢愉满头黑线,恨不得将范天霸一拳打进土里。
不过许愿倒是出乎意料地很感兴趣,说道:“真的吗?”
因为她自幼便努力修炼,所以对修为这方面兴趣浓厚,此时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号,自然是仍不住地好奇。
“当然是真的。”
左祈星从远方赶来,笑眯眯地说道。
见到左祈星到来,许欢愉问道:“事情都解决了吗?”
左祈星摆摆手,说道:“等他们自己再商量下吧,我现在有些头疼。”
虽然现在所有势力组成了联合,但它们之间有些存在着一些矛盾。于是在调度的时候,总是会发生争吵。
什么不愿意和某某宗门合作啊,什么不准某某宗门用自家的资源啊,总之是吵了个天翻地覆。让左祈星都是头疼无比,最后他干脆让那些人罗列出自己的条件,最后在进行统一的安排。
虽然这些要求看似无理,但左祈星还是全力去满足他们的意愿。毕竟要是在战争的时候,身边呆着的是自家的世仇,那么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这样一来,他的工作量又多了不少,这几天说的话,已经是比以往好几年都说的要多了。所以现在干脆就趁着那些人罗列条件的时候,找个借口出来走走。
看着父女团圆的许欢愉和许愿,他也是心中愉悦了不少,烦恼都减轻了不少。
许欢愉是很尊敬左祈星的,如果不是左祈星的话,凭借赤旗其他人的话,根本就无法抵御暗族的入侵。而且现在,左祈星还笼络了整片大陆的力量,来再度阻止暗族的入侵。他虽然实力不菲,但自问也做不到这种凝聚人心的事情。
许愿有些崇拜地看着自己父亲,她作为天行院仅次于武炎烈的人,自然对那些强者感到无比的羡慕。而现在自己的父亲就是那样的强者,怎么能让她不兴奋呢?
左祈星看着许愿高兴的模样,说道:“那就让你看看,你父亲当年的模样吧。”
说完,眼睛里的星辰光辉闪耀,浑身被神秘幽深的气息笼罩。周围的景色开始缓缓扭曲,变得混沌一片,如同无尽的宇宙深处。
很快,他们的耳边有声音出现,是无穷无尽的野兽嘶吼,声音低沉,冰冷,带着无尽嗜血的杀意,如同海浪般,遮蔽了天幕。
范天霸和影煞也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当初剑仙的实力他们都是知晓,自然也就好奇他所在的战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很快,画面开始清晰,看着铺天盖地的黑色一片,已经密密麻麻的猩红双眼,许愿惊讶出声。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识到南域战争的模样,虽然听起前两天听起范天霸说过,但是却完全没有意料到会是现在这般恐怖的景象。
而无尽兽潮的尽头,傲然屹立着三道身影。
为首的,便是蒙着眼睛的许欢愉,其余两人则是天地境实力的修士,想必是来应付兽潮的。
兽潮的脚步轰如雷鸣,响彻了整片天际,无尽的黑色涌来,吞噬了沿途的一切,沉重的压迫感宛若山峰,压在心头。
两名天地境的修士显然都有些惊惧,止不住地大口呼吸着,心神开始微微地颤动。也不怪这两人,这番景象,很少有人不会害怕,更别提等会儿还要去阻止兽潮,更是加剧了心中沉甸甸的压力。
不过许欢愉倒是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仍旧是那副淡然和善的表情。
他缓缓拔出自己的长剑,剑身倒映出自己被布遮盖住的双眼。那抹摄人心魄的雪白,在阴沉的四周显得尤为显眼。
随后,一剑,似乎只惊起了微微的风声,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动。
但是随后的一幕,让许愿震惊万分。
时空静止,所有的动作都仿佛凝滞在了瞬间。高高扬起的尘土不再飞舞,异兽们冲锋的脚步停止下来。天地似乎定格在了那个瞬间,只有轻微的风划过。
许欢愉缓缓收剑入鞘,合拢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阵清脆的嗡鸣。
轰!
只见万丈剑光横贯至异兽群落,银白色荡漾溅射,让所有的东西黯淡失色。
剑气横贯天地,斩断苍穹。
万丈锋芒,直接将剑下所有异兽诛杀殆尽。
仅仅是一剑的锋芒,便如此强大。让许愿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紧紧盯着父亲曾经的身影。
随后,许欢愉便带着两人,开始清除兽潮。许欢愉作为陆仙境界的强者,自然是游刃有余,举手投足间便能剿灭成千上万的异兽。
不过这也只不过是个开始罢了,真正的苦战还在后面。
那些异兽远远不但,疯狂地从地平线另一边涌现。无论许欢愉斩出多少剑,地面上出现了多少道万尺裂缝,死去了多少的异兽,地面之上,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
就连许愿都看得有些心惊,不由得为自己的父亲担心起来。
可是更加艰难的还在后面,天空中开始出现黑漆漆的裂缝,伴随着无数的死亡气息,从中走出一道消瘦的人影。
“那就是暗族吗?”,许愿看着那个紫色皮肤的人,喃喃道。
这个暗族之人手持一柄兽骨脊梁做的长刀,苍白的刀身散发着森森寒意,上面锯齿状的刀刃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所释放出的波动,已经达到了陆仙境,可以说是强大无比。无边的浩瀚威压朝着三人镇压而来,许欢愉长剑嗡鸣,将那些威压尽数震碎,随后踏空而起,带着银白色的剑芒冲向暗族。
刀剑碰撞在一起,泛起的嗡鸣声尖锐刺耳,瞬间扩散开来。
天空直接被撕裂成了两半,一边是无尽的剑意激荡,一边是升腾的死气杀意。
暗族人手中的锯齿长刀,上面遍布着黯淡的血迹,随着他的挥击,血迹开始猛然爆发出强大的光芒。似乎有无数带着怨气的魂魄在哀嚎,形如渴望鲜血的恶魔一般,让人脊背发冷。
而另一边的许欢愉则是招式朴实,只是单纯地挥舞手中的长剑,银白色的清冷剑光宛若月光,在空中飘扬起舞。
而且因为许欢愉挥击速度已经快过了时间,无数剑芒仿佛不存在这方世界,速度快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仿佛上一秒还在半空,下一秒便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攻势的暗族人,显然也难以招架过来,眨眼间身体变出现了许多伤痕。
许欢愉的剑影,构成银色的网,交织绞碎着里面的一切。纵然暗族之人修为不弱,但仍旧不是许欢愉的对手,只能说是勉强招架。再这样下去,迟早便会落败在许欢愉的手中。
许愿看得如痴如醉,他因为继承了许欢愉的剑法,所以此时自然是能够窥探一二其中的奥秘。虽然许欢愉的剑看似平平无奇,就那么简单的挥击,然后剑芒闪烁。但是从深处看来,她却看到了更加广阔无垠的技巧与奥秘,甚至看见了剑道的尽头。
不过显然他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随着一声怒吼。冲天的血光自长刀中爆发而出,染红了天幕,无数煞气血腥涌动而出,夹杂着冰冷的死亡气息,一瞬间,这片空间仿佛彻底陷入了寂灭,只剩下无边的杀戮。
许欢愉所斩出的剑芒,悉数开始破碎消散,纵然那锋锐程度能够破碎万物,但此时也只能破碎在无边的血色之下。
很快,暗族开始了他的反攻。那裹满了血腥与怨恨的长刀开始舞动,每一次的挥舞,都似乎有着猩红血海从天空滚落,要淹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