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剑道亦杀道(1 / 2)
来到附近的镇上,李观云不敢耽搁,让剩丸指路,直接来到游廓街,果然如其名,专门一条街的皮肉生意。
正是早上,许多店门都关闭着,许是歇业了,但早上也有早上的活计,李观云一入内,有人便迎了上来。
“大爷,赶早啊,早上可没几家营业,要不我来给您指个路?”小厮打扮的男人,露出市侩的笑容。
李观云目光望去,街道两旁林立的桃屋数十家,一家一家的询问,怕是要找到天荒地老。
眼神示意,剩丸大着胆子接话。“小哑巴在哪里,早上送到你们这里来的那个女孩。”
小厮目光顿时变了,审视的看了李观云两眼,发现他腰间别着的生锈短刀,面色不善。“大爷,是来赎人?”
他话音刚落,忙活起来的一条街,便有几个龟公迎面走来,身后背着不大不小的黑色袋子。
三五个龟公擦肩而过,李观云瞳孔微缩。“站住,把东西放下来?”
“什么情况?”龟公们探寻的望向接待李观云的小厮。
“谁知道呢?说要找人。”小厮耸耸肩。
“小子,来妓院找人,你也是新鲜,是不是来闹事的?”三五龟公各自冷笑,剩丸不禁缩头,怯怯不安。
“放下!”
李观云目光一凝,如有冷芒射出,那三五个龟公心中大怵,寒意直冒,其中一个胆子弱些的,不由撒开了手。
同伴面色微变,而那黑布袋子滚了几滚,封口张开,显出其内女孩一张苍白没有生息的脸。
李观云轻舒口气,这并不是小女孩,但他已然明白,这些龟公背后背的,都是尸首。
“果然是来闹事的!”几人大怒,他们正是处理这些见不得光的尸首,此刻受李观云戳破,顿时凶相毕露。
三五人手持水火棍,就要扑上,李观云面不改色,眸光冷厉,看也不看,自顾自向前行去。
几人受他身上气息一激,寒毛直竖,见他怡然不惧之貌,更是心中惴惴,一时间不敢出手。
他们只是龟公,并非妓院豢养的打手,在人前露露凶还行,可真要拼起命来,却没有那个胆子。
剩丸见状希望暴增,跟在后面,说出自己的目的:“大人,还请顺便救救我姐姐,她被卖到这妓院好几年了。”
李观云微微颔首,两人已跃过呆住的龟公,径直走向一家还开着门的妓院。
“早上送过来的小哑巴在哪里!”柜台后面的男人正在算账,被剩丸这一句话问得一呆。
男人讥笑一声。“两位不是客人吧?要想找人的话,那我们这里地方可大了去了,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
李观云哈哈大笑,两人不由望来,他笑完之后,径自出屋,锈刀一挥,屋外门上的牌匾一分为二。
他来此救人,压根就没有想过慢慢找,哪里会跟这些个人物虚与委蛇?
将人乖乖交出来最好,不然一剑破之,方显剑修本色。
让剩丸在原地等着,他提两尺生锈短刀,疾走如风,七步破一匾,牌匾爆裂声不断响起,眨眼七八家招牌被砸。
妓院一条街顿时震动,原本生活在这里,已经休息的人们纷纷被惊醒。
不知何时,李观云前方,已然聚集了林林总总不下百人,四十余目露凶光的妓院打手,对他虎视眈眈。
“怎么回事?”一群浓妆艳抹的老女人里,这条街最大的老鸨正询问几个龟公。
“不太清楚,带着孩子逛妓院已经很新奇,还说是来找什么小哑巴,然后就发疯了。”
最先和李观云接触的几人,闻言无不摇头。
老鸨眉目一皱,见左右的姑娘窃窃私语,又见被砸的十余家店门,心中暗恼,下令道:“杀了他!”
早就按捺不住的一众打手,登时手握刀剑,蜂拥向李观云。
刹那间身陷重围,几乎是同一时间,数把刀枪剑棍袭来,上中下三路皆是岌岌可危。
老鸨嗤笑一声,她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原来只是个绣花枕头,一个照面都走不过,也敢强闯一条街?
“妈妈,他虽然长相平平,但看起来还挺有味道的。”又有姑娘嬉笑,引得一阵阵哄笑声。
李观云淡淡一笑,目光透过重重包围,望了那出言的姑娘一眼。
姑娘见他虽然陷入绝境,但气度丝毫不减,一时间竟有几分怦然之感。
攻势袭来的瞬间,李观云原地一旋,便听叮叮当当不绝于耳,锈刀轻易隔开攻来的兵器,他自是毫发无损。
打手虽然人多,但又不是军队,能将他的围住的,也不过是六七人,瓦解攻势,轻而易举。
老鸨沉声道:“果然有点实力。”
李观云并不答话,下一波攻势也已攻来,他面上不慌不忙,足尖一点,跃出重围,借两侧建筑之力,站在屋顶。
李观云锈刀一指老鸨,朗声道:“将早上送来的小女孩交出来,我立刻就走,你我之间,秋毫无犯。”
“你还想秋毫无犯?闯我一条街,杀了你都算轻的,至于你说的小女孩,早上来了四五个,现在说不定在接待某位恩客呢!”老鸨也不是吓大的,当即反唇相讥,左右姑娘和龟公,也附和性的发出笑容。
“看你白白净净,也该是个武士,怎么连把刀都买不起?下辈子记得换把好刀。”老鸨指着李观云的锈刀。
众人正要发笑,陡见那屋顶之人笑容已收,眸光森冷如剑,直视老鸨。
老鸨心中微震,竟有些无法直视,见那口中吐出几字:“她如果伤了一根汗毛,这里的人就都给她陪葬吧。”
众人各自面面相觑,俱都是错愕莫名,老鸨怒极反笑,呵斥打手:“愣着干什么,快上去杀了他!”
打手们也是面上无光,很快就有人跳上屋顶,暴喝一声,踏着瓦片,提刀砍来。
李观云随手一格,挡住刀刃,那打手面色通红,双手握刀,却不能压下哪怕一寸。
“我平生不喜杀人,但有时不得不杀,给你们一个机会,离开这里,我放你们一条生路。”
李观云看着屋顶下的众打手,竟有几分谆谆善诱的意味。
观战的老鸨一群人笑声四起:“这小子八成是个雏,连人都没杀过,怕了就是怕了,还说的这么好听。”
老鸨也不由笑了,只认为是李观云的缓兵之计,一人对四十余人,就算闻名的武士,也逃不了一死。
李观云连武士刀都是生锈的,比起落魄武士还要不如,却敢口出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放你的屁。”
打手群中暴喝四起,第一时间没有砍杀李观云,对他们来说已经是耻辱,现在听他的口气,更像是看不起他们。
李观云轻轻一笑,不往下望,反看向屋顶的那员打手,二十出头,似乎很年轻,他面色赤红,使出了吃奶的劲。
锈刀一折,那打手面上一喜,还以为自己的力量胜过李观云,正要将刀送上去,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
随着重物落地的一声嘭响,打手转动眼睛,疑惑的看着瓦片上软倒,正喷涌鲜红的无头尸体,‘那是谁呢?’
头颅飞起,腔子里的热血冲天,又朝他倾倒过来,李观云以短刀随意一挡,免得猩红沾在脸上。
“杀!”眼见同伴如此轻易死去,底下的打手杀意暴涨,搭起人梯,攻向屋顶。
李观云半身血衣,滴答作响,竟没有留在屋顶,反而高高跃起,扑向地面,他面上带笑,眼中清明如故。
剑道亦杀道!
第一个打手一死,老鸨心中莫名的没有底气,眼前的李观云似乎变了个模样,让她从心底感到畏惧。
‘他杀了一个又能怎么样?四十个多打手,耗也能耗死他!’
老鸨这样想着,放下心来,又马上一疼,打手也是一条街的资产,死了还得出善后费,顿时更恼李观云。
“把他给我砍成肉酱。”老鸨尖声叫道,声如夜枭,刺耳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