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首战告捷(2 / 2)
苟建名苦笑一声,“不说这些,先回帐中,还有事要先生帮忙。”
虽未特意安排,但苟建名准备的方案里也演练了这样的情况,而且还是在有预警的情况下,所以他手下的游者并未慌乱,当陈惠的骑兵到得营寨之前时,面对的就是列队整装的精良之师了。
营寨门口设置的路障已经大大减缓了骑兵的速度,当偷袭变成正面战斗、且骑兵失去了速度的时候,兵种的优势也不再那么明显了。
林立的长枪泛出星般银光,因心中的疯狂与上头的许诺而来,这些不少都是临时募集来的骑兵心中本就没有坚决信念,在遇到阻碍之后,竟有不少人都萌生了退意。
但这种情况,就算是陈惠也已经考虑到了,在队伍最后的督战队手中的钢刀让前方的游者们打消了撤退的念头,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去。
骑兵的强行冲击,就算是苟建名手下的游者训练有素,也难以完全抵挡,不过苟建名本就不打算以第一道防线挡住陈惠的进攻,所以在双方各自留下几具尸体后,苟建名的手下就开始撤退了。
陈惠方的游者显然无法分辨溃退和战术撤退的区别,眼见敌人后退,便重新抖擞了本不算高昂的士气,向营寨深处冲去。
“照计划再退一阵,就开始反击。”苟建名坐镇中军大帐,听完手下的汇报,而后指挥道。
苟建名是第一次坐镇中军指挥,将细节交给下属,现在看来,前线的指挥也算进退有度,是以现在的他正面带笑容。
陈惠方那名被俘虏的斥候瑟缩在在大帐角落,衣服地下浸出的鲜血显示出他在短短时间里受到了怎样的对待,他紧张地望着高高在上的苟建名,在竭力思考着苟建名为何会让自己留在这里。
“不要紧张。”苟建名忽的转头看向那男子,露出了诡秘的笑容,“你都招了,我不会为难你的。”
“你……你想干嘛!”男子的声音再不复先前的嚣张,只余畏惧。
“不干什么,只想你这一战结束之后,把你看到的一切都告诉陈惠。”苟建名笑道。
“苟一九,你觉得你还有下……”男子的话语终究是在苟建名那逼人的目光下渐渐收敛,同时在听到双方第一次接触的结果之后,他心中那绝对的自信已经分崩离析。
“所以你可要听仔细、看清楚了!”苟建名走到男子身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就如同是主人对宠物的爱抚一般。
但男子并不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与之相反,他感觉到自己、乃至陈惠老大他们都犯了严重的错误。
“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让‘他们’把这小子灭了,一定……”男子心中的念头疯狂转动,但是他忽而又想到——难道自己只有陈惠这一条道路吗?
但当男子对上苟建名的眼睛时,他就知道自己突然升起的念头有多么可笑。
投降等于死。
男子看出了这样的意味,于是他明白,在他被俘、并展现出自己是陈惠手下的那一刻起,他就变成了苟建名的棋子,不被允许拥有思想、也不允许反抗、只能按棋手意愿挪动的棋子。
不再理会那男子,苟建名转头对柏秋寒说道:“先生可能掌控此间战局了?”
“可以。”柏秋寒点了点头——他的精神力应用虽已比刚出道时强上不少,但感知范围却无太大变化,苟建名连退两阵,除了示敌以弱诱敌深入以外,也是为了让柏秋寒掌握战局,从而辅助他完成下一步计划。
“两阵已经退完,我何时动手?”在这些探子面前,柏秋寒却一直没有抱着小叶,而是将她安置在隔壁的帐篷中,两手空空的他看着苟建名,好似随意地问道。
本来两人的对话让墙角那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着斥候来报、苟建名手下的游者果已退后两阵时,他的心中已经升起了对柏秋寒深深地惊恐。
现在却似乎没有跟他演戏的必要,而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个青年身在帐中,就已知晓数十米、甚至百米开外发生的事情了?
无法理解的事物会给人带来恐惧,而苟建名需要的,就是让他将这份恐惧散播出去。
“可以开始反击了,就拜托先生了。”
苟建名笑着,而柏秋寒则是轻轻点头,仿佛这场人数过千的战斗就是场儿戏一般。
那名男子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这片空间的空气都被抽净了一般让人窒息。
而战局也真如儿戏一般变化着。
在苟建名的命令下重整战阵准备反击的游者们,却突然发现他们的敌人突然停滞下来,本来向自己头顶劈砍的马刀也戛然而止,只有战马打着响鼻的声音好像还证明着这个世界并非静止。
停滞只有瞬间,但苟建名的手下显然训练更加有素,所以在一切又流转起来的时候,他们没有如他们的对手那般陷入慌乱。
瞬息之间,态势就已大变。
失败感是会传染的情绪,在组织不强的军队中更是如此,陈惠的部下不论如何也够不上组织有方,所以在前列的数十骑兵倒地之后,督战队的钢刀也再阻止不了溃逃了。
溃败的骑兵,好巧不巧地正撞上紧随骑兵杀进来的步卒,两相冲撞,人的惨叫、马匹的嘶鸣不绝于耳,场面之混乱,就算兵圣再生,也难以稳定住局面了。
面对这样的敌人,只消一次冲击,就足以将战斗建制彻底破坏,但苟建名的部下并没有这么做,而是保持距离,默默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同时开始救治己方伤员。
“但愿陈惠能明白,他打不过我,而有先生在,接下来的战斗也没有意义。”站在箭楼之上,苟建名俯视着泾渭分明的战场,摇了摇头,只是他的言语中满是尽人事的意味,显然并未怀着多少希望。
“你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虽然我很不喜欢这么说,但真的只能看天意了。”柏秋寒拍了拍苟建名肩膀,低声道。
苟建名试图通过那名斥候将己方的强大以及柏秋寒的存在展现给陈惠看到,能让对方犹豫、乃至退兵便再好不过,这一点计算柏秋寒十分清楚,但是……
“多半只会认为我是挑衅吧,如果是原来,或许他会思量一番,不过现在他身后的势力,应该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了。”
“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柏秋寒想起从那斥候口中的来的消息,却仍未能从中分析出站在陈惠身后的、那座陌生城市的目的所在。
“现在只是猜想,但也许,我们并非没有一丝生机呢!”苟建名的脸上却出现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