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六、身世（1 / 2）

公孙彧拉着刘病已的手说道：“古代有一本记事的史书叫《春秋》，他是用古文写的，言简意深，一般人是看不懂的，于是后人就帮它注释，但流传下来到我朝的就只有公羊高版和谷梁赤版，人称《公羊传》和《谷梁传》，前几年又发现了左丘明版，人称《左传》。”

“叔叔，你看过《春秋》了吗，里面是讲什么？”

刘病已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公孙彧笑着说道：“我只是粗略地看过，但其中一些意思还是没有弄懂，因此才会有在博望苑讨论这些话题，可惜当年赶路心切，没有完全听下去。”

“以后我要看，也要弄懂它。”

刘病已带着椎气的声音说着这句话，听上去却显得很成熟，大家都纷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有志气，他也觉得有点得意，便继续问道：“那这位卫太子是谁呢，听卿姨说太子就是以后的皇帝，我前几天在相家巷听人讲他起兵造反呢，他怎么不当皇帝而是要造反呢？”

这下可难倒了公孙彧，要不要跟他讲实情呢？公孙彧心里很是矛盾，华伏芝和张央看得出公孙彧的困惑，也不敢说出来。

顿了一顿，公孙彧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病已，早上跟你说过以前的皇上叫刘彻，是你的曾祖父，这位卫太子便是他的儿子，那你是他的什么人？”

刘病已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但心中隐隐约约觉得这位卫太子也应该是自己的亲人吧，于是双手托腮思索着。

刘病已思索片刻后，摇摇头说不知道，估计是他自小就是孤儿，对父亲母亲、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这些概念比较淡吧，之前公孙彧跟他说刘彻是他的曾祖父，他都是似懂非懂的。

张央看到刘病已一副不懂的样子，便上前说道：“平君妹妹的母亲是卿姨，父亲是广汉叔叔，她的父亲的父亲便是他的祖父，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就是当年平君妹妹的祖父和素素姑姑住的地方，那平君的祖父的父亲她应该叫他曾祖父，你再推一下，曾祖父的儿子是什么称呼？”

刘病已脑袋转得够快，经张央这样一说便明白了，于是说道：“原来这位卫太子是我的祖父，是我父亲的父亲。”

公孙彧点点头，笑道：“病已聪明，一说就明白。”

刘病已还是很困惑，为什么祖父是太子而没有登基做皇帝呢？为什么他会跑去湖县自尽呢？带着这些疑问，继续问道：“哪我祖父怎么会自尽呢，他不是太子吗，怎么现在的皇帝不是他？”

这个问题也确实令公孙彧伤脑筋，要不要告诉他呢？现在告诉他真相会不会早点？思索片刻后，他觉得还是说出来好，免得刘病已去问别人而被别人误导，于是说道：“你祖父为人仁慈宽厚、温和谨慎，而你曾祖父用法严厉，任用的多是严苛残酷的酷吏，因此他觉得你祖父不像他，他们父子之间便有隔阂；后来你曾祖父身边的一些小人怕你祖父登基做皇帝后对他们不利，于是就挑拨离间他们的关系，最后致使你祖父起兵反抗，在长安城内打了几天几夜，后来你祖父兵败，逃到湖县时又被人发现，最后自尽而亡。”

刘病已平常在西市的市井中流连时，隐隐约约听说几年前长安城内抓巫蛊的事情，还有太子和丞相巷战之事，说是死了很多人，但没想到这位太子便是自己的祖父，还有自己的父母亲呢？怎么没有听说他们的事，究竟是怎样去世的，于是问道：“公孙叔叔，哪我的父亲母亲呢？我听素素姑姑说他们在我才几个月就离开人世了，他们是怎样死的？”

公孙彧料到刘病已会问这个问题，便说道：“你祖父兵败逃亡后，你的父亲母亲还有祖母姑姑都被刘屈氂给抓去了，送进了郡邸狱，当时你也一起被送进去的，后来他们都被处死了，就留下你一人在郡邸狱，直到两年前皇上即位大赦天下时，你才被素素姑姑接过来医馆。”

刘病已模模糊糊地记得很小时候是在牢房里长大的，但是身边是什么人他都记不起来了，只记得素素姑姑带着他来医馆住，一住就到现在，但为什么会过来医馆住呢？于是又问道：“那素素姑姑怎么知道我在牢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