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封尚书之死(六)(2 / 2)
“你不是说家中有丧,途中回家了吗?怎么跟着上了船我竟不知?”
听到这里,贺秉修看过去,眉间一动,漠然,也不作声。
贺淳君才咽下一口茶,听到这里,心里哼道:垂死挣扎。
放下茶碗,端在手上,指腹在茶碗是滑动,指甲敲击着茶碗,还发出一声声细不可闻的清脆声音。
那黑衣人下巴被卸掉了,暂时不能言语。
只发出“呜呜”声。
子车良才是刑部的,一观就知道,指着别新问。
“这是谁卸了他的下巴?我要与他对质。”
海尉争从厅里一角出来,三下五除二的便按好下颚,顺便还给他在下颚处活动活动,好叫他说话利索点。
这个别新开口一句还没说出来。
子车良才使了个颜色,瞳孔黝黑,死盯看了一眼,凶狠异常。
别新半合住嘴,重新换了一句话说到:“我没丧,大人胡说!”
子车良才拉住马公公。
“还请马公公翻册子,您看看清楚,这个可是有记录的。我记得大人当时记得是:家中发丧,三月三十卯时离去。您请翻阅一下,好证实一下臣的真假。”
今日已是四月初九,春日猎开始三日常吴就离队奔丧去了。
那就是说,这个别新早就不该在队伍里。
那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用什么样的身份上的船呢?又是跟着谁上的船呢?
马公公招手,手底下跟着的小太监立马捧着托盘上前,呈递给马公公翻阅。
按照子车良才谁的时间,三月三十。
指尖在书页上逐列滑过,在卯时那个时刻,确实还有记录,常吴家中奔丧,离开队伍回了广陵。
马公公捧着书本上前,贺嘉佑依旧是罢罢手,马公公只好呈递给其他人。
刚退,贺淳君立马一把捞住册子,看了起来。
贺秉修接过的手顿在空中,比较尴尬。也不急,自己放开手,退回自己的椅子上做回。
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淳君。
以为一个子车良才的奴才刺杀常吴就能翻案?想得美。
这也可是私仇。
此时贺秉修含笑,笑得格外含蓄,像极了一位儒雅的储君。
刚才的失态已然不见。
当贺淳君看到别新确实记录离去,册子往马公公身上一甩。
哽着脖子说。
“难道他离去了,再回来,就能抹掉刑部尚书杀人掩盖罪行的责任?”
子车良才听到这里,连忙进来跪着,大喊其冤。
“别新离去再回来杀人,也不能一定就和我有关,一切臣还没问完,怎么就能如此下定论?臣冤枉,陛下,臣冤枉啊……”
贺嘉佑无动于衷,看都没看底下众人。
贺秉修看着父皇的反应,勾着一丝丝的笑,不甚明显。
“既然没问完,再去问就是了。”
子车良才得了令,立马起身就出去了。
贺淳君却起身愠道:“刑部尚书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门外的子车良才连忙惊吓状,屈礼一摆。
“有殿下在,臣万万是不敢有如此作为的。”
然后不理睬贺淳君。
走到别新身边。
亲切却又带着阴毒,“别新,你告诉我,你离开的这许多日子去了何处?又是跟着谁上船的?为何要刺杀封思锐的门卫军?”
别新背后凉风四起。
嘴巴打着颤,无法说话。
子车良才这个样子,就是,要动刑的样子……老子理一下涌入了许多刑法,不免双腿打颤,惊怕从脚底蹿入头顶,实在是惧怕的心慌,气直接断掉,堵在心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