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回、尴尬面试(1 / 2)
石溪竹陪着新来秉怡公司的李萍,在莲湖岸边欣赏景区建设。二人触景生情联想到几年前,村里搞活动去海浴。李萍想起了郝芳便问她的下落,石溪溪回话:“她没有消息,可能是父亲的关系去市场做生意了,我们不再有联系方式。不过孩子们一直住校,我是有联系的。我一直想不明白,如果说是因她父亲要落实政策回城里了,才甩掉我,那也得等到确定落实了呀。如果是恨我们家不好,恨我不站在她一边与家人争斗,那也都熬了那么久了,也熬过来了呀……”李萍透过柳枝望月亮:
“我不该再提这个话题哈,是总觉得你们分手得很蹊跷。”
“嗨,提起你们俩倒是使我想起当时在北海,那小汽船一起动,我真是害怕了,驶入苍茫的大海上,我想到的是,如果有意外了,船上有你们两个女人,做为男人的责任,让我怎么救啊,我这瘦体格能支持多久呢,没等人来救就都完了。你们俩的个头又都很大,如有一个不幸了,都是我的失职,都是做为男人没有保护好身边的女人,还有什么脸面啊!”李萍认真的看着石溪竹:
“那时候,我只是顾着在辽阔的海浪中高兴了,也一点没有害怕的感觉呀,没注意到你想了这么多。该死的白兵我叫他和我一起去,他说什么也不去,找借口。那时候我每次出门串亲戚,他可高兴自己一个人留在家了。”石溪竹点头:
“男人有责任。你们初生牛犊不怕虎,又都是不会游泳的人,更不知道水的无情啊。如果你们会游泳,我的心里压力还会小一些。那简单的摩托小艇那么小,速度又是那么快,是在一个个海浪上颠簸跳跃,当时又是个近乎于自发的,深海野浴场。管理并不完善的海浴景点,没有救急措施,危险系数确实是很大的,事先就听说过每年都有意外发生。”李萍点头:
“现在想起来倒是叫人好后怕的,我们女性能有几个会水的啊。”石溪竹摇头:
“唉,也不能这么说啊,当我们的船刚开出,就有一个远离人群,独立游向深海的少女,我很佩服她,所以我注意她了。”李萍摇头:
“我记不起了。”石溪竹告诉她:
“这个人就是,刚才开汽艇过去的宛晴呀,看她这个野丫头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性格,才让我想起那次海浴。”
“你的记忆力真好!”
石溪竹一笑讲道:“惊心也就有了艺术灵感,那次回来我就创作了一首歌:”
《海恋》:
凉爽的夜风,
凉爽的大海,
凉爽的月光下面飘来白浪排。
第一次来玩海啊,
柔弱的你,
不愿与我远离开。
侬怕浸衣绕水走,
一浪涌来大家开怀!
七彩的早晨,
七彩的海岸线,
七彩的贝壳侬拾起来!
太阳伞群落,
渐渐地离开,
水天一色我们飞得快!
侬高兴点水幺,
啊戏海鸥,
此我心思君不猜。
海阔浪大恋侬我,
我之心潮更澎湃!
君若爱海,
君若不思归,
我又怎么能独自离开!
投入的爱一次,
天天捧出太阳来。
……
李萍低头思考了良久,这歌词里说的,是郝芳?还是我呢?还是只艺术创作的作品灵感而已呢?她抬头问石溪竹:
“杏花村的业余文化生活舞会上,你的最后一次参加,是我拒绝了你的邀请,却接受了雪糕厂长老卢,你还恨我吗?”石溪竹告诉她:
“理解万岁。”
“老叔啊,你的基业都做得这么大了,还看不见你高兴得起来呢,那我们这样的人又该怎么活呢?”李萍似有些顽皮了:“是一定要当了总统才高兴吗?”石溪竹一惊神皱了皱眉头笑了:
“如果是个没有领导好的,他也能笑得起来吗?那种笑,肯定是很难看的。”李萍手捂着鼻子笑了。石溪竹似乎自言自语:
“人可以不得志,但是不可以不善良、不责任感、不进取。其实高高在上的,往往是被架空的虚壳。李萍啊,不要盲目崇拜什么。你看,打比方这水吧,水面上的水,和深处的水没什么差异,只不过是轮到了谁在面上。在面上的,它虽然能荡漾涟漪但也会被蒸发掉。伟大的背后都是苦难,懂得了这些,你就会将盲目崇拜转变为冷静,不再羡慕和神话权贵了。”李萍笑了。
这时,水面上又有几艘小汽艇驶过来,石总向他们高声喊道:
“嗬,今晚人都凑齐啦!”
艇上的人也都向石总招手致意:“石溪竹你好!”他们中间除了技师们还有毕玉婷、岳丽君、凤丽芳、尤玲……
几艘小汽艇如似当年,那神出鬼没的雁翎队,一阵欢笑瞬间成为了过去!李萍开始提问了:
“他们全都是住在本地的吗,所以晚上有时间哈。”
“是的,除尤玲都是我的童年发小好友。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们现已经成为公司的股东了。”
“哦,看来数我是打狼的了,多好啊;在你的身边有这么多的佼人、娇娃、丽人、淑女、青娥、巾帼英雄,你在心中是怎么排号的呢?”石溪竹翘起眉头:
“大家都是平常人平等的青梅竹马。我不能因为有了,展示自己才能的平台而忘乎所以,人不能有江山稳坐的享受心里,当居安思危更上一层楼,永远向前向上。”
“那个毕玉婷……不说了。”石溪竹异样的目光看着李萍:
“那个文静无语的你,也开始变了啊。”
“那你为什么不再去考虑呀?”
“因为我没有想过要拆散任何一个家庭。”
“诡辩。那如果有人愿意呢,有人愿意做你的知己好友呢,你接受吗?”石溪竹凝眉细想到,
“可以向你透露一点,这里应该说,不是我人生的终点,最后只能是把一份美好和快乐留给这片土地,留给这里最可爱的人们,这是我的心愿,大家都是我的知己好友。世界很大,想要作的事太多了太大了,真想向天再借五百年而不能。”李萍眨了眨眼:
“噢,是这样啊。你太狡猾了,我什么也没问出来。”
石溪竹一笑:“将来也许我还会变成乞丐的,到那时候,我是否还值得人们青睐啊?还会有人枕着我的名字睡眠吗?你能替我想象一下未来吗?”李萍无语。
初生的月亮格外的恬静,宛似青春妙龄的仙女,在巴望着这里的人间细节。玉兔的倒影在轻轻的沐浴,且泛起湖光的涓涓涟漪……
良久的沉思,李萍又问:
“我嫁到了杏花村青龙街,第一印象就注意到了你,后来你也同样为什么要对我很好啊?”石溪竹解释:
“我热爱所有人,主张人之间尊重和公平正义。每天从你家门前过,看你孤独,村民没有人搭理你,这对你不公平!你有什么错啊。是白兵父亲白新政,有权力的时候胡作非为,得罪了村民,这种因果关系不应该反映在你的身上!”李萍听了很难过:
“我不要听这个。”石溪竹思索道:
“原以为你是温文尔雅,却也很刁钻的。我们都在成熟,我知道你问话的含义。……还有另一种男人,他已不仅仅心里只装着的是一个小家庭的建设,而是还在放眼着世界,要胸怀着千家万户,你希望我是哪一种呢?”李萍所问非所答:
“你知道吗,在杏花村,你对我的关心帮助,有人是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啊?”
“说白新政的家就应该遭报应的。”
“啊,原来是已被误解,认为我在报复历史啊,如果是那样,那么,当初我完全可以选择,先接受了你的大姑姐白静波的爱,那样的话,白新政自然会保送我去上大学了。一旦读上了大学,我辉煌了我再撇掉了白静波,不就结了吗?”
“那,就不能解释为,你的当初还年轻没那么坏吗。现在成熟了,有仇不报非君子啊。”石溪竹摇头:
“白新政的错是与白兵无关的。”李萍一扭头:
“那要看怎么说了,你就真的认为他白兵对你好吗,在你面前也没下过绊儿?他现在不是在卧薪尝胆伺机而动?你虚伪。没人相信你不是情种!”听了她这番牢骚,石溪竹想了想笑了:
“你说的卧薪尝胆伺机而动,这是用人必懂的。但是,疑人不弃成就大事。否则便没有可用之人了,管理代偿由之。好啦,我还有个尤玲的调研报告需要看一下”。说罢他向李萍挥手示意告辞便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了李萍的低声:
“斯文夹带鬼道。”
宛晴的快艇停留在湖中央,她默默地看着夜幕下的西岸。凤丽芳的快艇围绕她转了一圈:“怎么了,船没事吧?”宛晴忙回话:
“凤老师,没事。好吧,我们一起回去吧。”她师生二人从码头阶石上了岸。白杨乐呵呵的迎上来:
“您二位玩得还好吧,驾驶时候有什么不舒适的感觉敬请告诉我,我好调整一下。”
“噢不错不错,不用检修。你哥白兵没来玩啊?”白杨挠了挠头:
“嗯,他不会到我这来。”
离开了白杨,凤丽芳问学生:“宛晴你病了吗?”
“没有。老师,您有时间吗?我们师生能单独走走吗?”
“没问题的,我们这一代人,不同于父辈拉家带仔的了,所以轻松。你看街上比我们小时候肃静多了,几乎看不见有玩耍的孩子了。”走了一段路,宛晴就谈起了:
“老师啊?”
“嗯?”
“在这里,要说有亲人,我只有你了,我真的想和您无话不说,您该不会介意吧?”
“不要您您的,我希望我们平等的相待,我会感觉到我们是朋友关系,我有了年轻的感觉,哈。”
“嗯,我听说您们小时候,石溪竹从这里搬家离开时,有一大群孩子来送别。石溪竹曾经向他的父亲石成雨,要求把小洋娃娃带走,那小洋娃娃就是您啊?”凤丽芳笑了:
“是他这么叫我,当时他瞅了瞅我妈,没敢和我妈妈说,哈哈。我们和石家好,我家是从鸽子洞饿得过不下去搬家来的。石溪竹父亲石老师同情我们,为人善良平易近人。介绍我父亲去学校当了工友,我们俩家开始了友好往来。”
“老师,那你从灵魂深处喜欢过石溪竹吗?”凤丽芳笑了:
“小朋友之间童真的友谊能不嘛,小时候我就看他聪明过人,总是玩出新颖花样,并且有组织凝聚力,能融入不同性格的孩子在一起玩。他确实有出众的地方,给人的印象总是那么醒目。所以愿意和他好的不止我一个,我又最小,有点排不上号,争不过岳丽君和毕玉婷。毕玉婷还是温和人,岳丽君是公开咬尖的,往外撵我,我只好等她不在的时候去找石溪竹玩的,最让我苦恼的是,石溪竹也嫌我年纪太小了,不好玩的。其实我的心是大的,我也什么都懂的。不过那时毕竟是孩童的友谊,他早早就离开了我们,严酷的事实在潜意识中,就是你愿意不愿意,都必须接受逐渐淡去渴望。”宛晴微笑:
“是因为老师您智力发育得早,人却还没长到时候,我们管这叫小大人儿。老师的智商和情商是不同凡响的,所以学生非常敬爱您,你。”
凤丽芳笑了。
宛晴追问道:“那,老师啊,现在石溪竹带着企业回来了,你是怎么想的啊?”凤丽芳冷静下来,意味深长:
“青春、童年,无论是得到还是失落,那都是人生的一段最美丽的经历。在那激情燃烧的岁月,得到的是幸福,失去的更是一支难忘的歌。绝望的思念,只能深深地埋在心窝,这种珍藏,难道不是一种富有吗?友情爱情不一定都会相依偎。在一起的不一定有爱。在越来越充满了包装的世界里,那份灵魂深处的拥有不是更珍贵吗!但是不排除他一旦从我的灵魂深处跳出来时,我不会刻意拒绝: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席话让宛晴受益匪浅:
“老师,您,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等待与放弃。您现在的家美满吗?”
“算美满吧,妇唱夫随都是同单位的教师。宛晴啊,你处过对象吗?”
“嗯,我是离家出走的。”
“哦,怎么选择这种方式啊,是小矛盾啊?”
“不是,我讨厌饱食终日的生活,机器人一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