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回、茫茫探索(2 / 2)
“我呀,在村里开了服装厂,因厂里的事,和父亲有了争议,来广交会看看,你说临来前我遇见谁了”?
“你遇见谁了”?
“遇见了青梅竹马的老友石溪竹了,他竟然说认识你”……
晚上。宛晴躺在丈夫身旁,那双让人心动的眼睛在黑暗中忽闪着,她是在想:石溪竹是岳丽君的初恋吗,那她又提到了,我小学时的校长毕玉婷,还有我班主任凤丽芳老师,说她们都是石溪竹的发小?听妈说,当年莲湖公社建瓦厂,我爸被招来烧窑,因病去世。妈妈活不下去了,听说黑龙江可以开荒种地好活人,我们随母去了黑龙江,我到了读书年龄又搬回莲湖村,在那里读的小学。后来又迁回内蒙。原来我和石溪竹是因为失之交臂于时空。
后半夜了,佟锁发现宛晴无眠,深呼吸道:“怎么就没觉了呢”?
“我今天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几年前的传销友”。
“那就看看去呗,万一整正道了不就发了吗”。
“那要是不正道呢,或者被骗了被困住了,被抓了呢”?
“嗨,我是说这阵儿我没活儿,你能出去转腾转腾,还许能再多摸出一条挣钱的路子”。
“那我要是出去转不来钱你就又一个态度了。刚结婚搞传销的那阵子就是例子,我让传销的骗了,你看那些日子,我见着你我就得遛边儿,就是那个时候我养成了,拣你啤酒瓶底儿,看你眼色过日子习惯。那个时候,我看到你那么喜欢我们养的那条狗,我是真嫉妒它呀,我看透了我要真无能没用那一天,你的饭我也就吃到头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什么玩扔”。
“哼~哼~”,佟锁自觉亏理哼起小调:“哎我给你唱一首歌呀”。
“狼哭鬼嚎的算了吧,你今天这是睡通啦?不通时便阴阳怪气,看来我就象床头那长毛狗玩具一样啊,你高兴了就理顺它的毛,生气就扔出窗外,我都拣回多少次了,再重新洗干送给你。我一直在想,干脆把它送人算了”!
“你也属狗哇,是我的小狗狗,那可不能当做清理杂物送别人。其实那,那啥过日子以来,我没觉得有什么那什么地,就撕过几回你看的书开油了,还有就是不陪你跳舞去,可我也从没碰过你一根毫毫毛哇,没打过你吧”?
“这还得知足了是吗”?
“哎,我也够妇唱夫随的了吗,你不是老爱播放黄安专辑吗,我也从中学会了一曲,《做人难》,你听着啊:做人难啊做人难……我家有个好老婆,迈开大步去赚钱……”
宛晴听了推他一把端起地上的痰盂出去了,她面浮丝丝忧虑。
宛晴是个勤劳好作求上进的女人。每遇见让她头疼之事,就尽数找活干以求排解。这会儿去厨间喝了一碗汤药,又去客厅。当她摸到石溪竹送她的电大函授教材时发现又被从中撕掉了几篇:“喂,前街鞋拔子还让送一车沙子呢,别忘了,我出去转转”。
“外边的事你张罗,你弄的明白,这堡子里老屯亲儿的事,就用不着你了,你出去转一圈带点好酒菜回来”!
石溪竹在禄官副食大市场档口,正与一个店主讲价,那店主嚷道:
“就一块八了,给我卸两、三桶一千来斤还不行吗?”宛晴经过水果摊儿竟远远一眼看见了他们,她冲冲走向前来:“豆油多少钱一斤哪”!
石溪竹见她来了,于是也无心再与那少妇讲价:“行啦,本该两元批发你。我一元四上货赚六角,你可以另售两元六,也赚六角的。一元八就一元八给你吧,!中午送货”。
他与宛晴走出市场:“你是怎么走到这来啦”?宛晴回话:
“骑摩托上街,路过巧啦。不错吗,你这小生意谈得挺有样”!
石溪竹仰脖望天:“姜太公无时卖面,就不许我无时卖油吗。这不是我要的事业,一切都是在给吕明跑腿,从生意货源到市场消路,乃至价格信息调整幅度,都是他制定的”。
“弄地挺近和吗,还让了利。”
石溪竹看着蓝天:“你是在说我和这个女店员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啊。另外,这不是因为你来了吗”。
宛晴撇嘴一笑,又变脸低下头:
“我,在家想得好好的不见,这今天又和你见面了,我不是出心来的啊;是巧遇的”。石溪竹微笑:
“我们当初,你发展我做你的传销下线时,也就是从我给你讲晒日阳,你给我讲娃生娃那时,也认识几年了吗,是你先找我的哈”。
“我的记忆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是从在北海海浴,你先瞅见我的。没错,我是崇拜过你,但是到什么时候你都得认定,我并没有勾引你呀”。
“是是,宛晴是最正经人”。
她笑了:“你的豆油低价给我,我明天开始联系销售”。
“噢,原来是想做我下线的啊”。石溪竹看手表:“那彰武,科尔沁拉油车是快到了。噢,这段时间,原来你是故意躲我的呀”。
“有些事能躲,有些事是想躲也躲不开的,我这不就是来有求于你了吗”。
“什么事”?
“地方远了点,在东北福陵区有一个工地活,是一个朋友介绍的,你能帮我去却定一下吗”?
“这……”
“不愿意呀?”
“好吧。”
他二人搭乘出租车,经过了大半天时间才到达了目的地,石溪竹很熟悉这里:“七十年代我在这里参加过福陵灌区渠首工程”。宛晴笑了:
“那时我刚问世”。
他二人找到了工程部,谈清楚了事宜,走出暂设办公室。石溪竹望山林上面**露的宫殿:“那是努尔哈赤的福陵,有兴趣去那看看吗”?
“去呀”!
大概是帝王的那总雄气,在感染着宛晴,此刻的她触景生情陷入深思中,经过复杂的心理思索后,她终于开口了:
“我是想,我们只能是做好朋友,接触太多了会不能自拔,我又怕贻误影响你前程而毁了你。男人也不能总围着女人转啊,男人应该有事业”。
石溪竹连连点头,敬佩她有胸怀!但又在暗说,这是你找我来帮你的呀:“努尔哈赤有了大业之后,赔葬了他的最爱女人无辜的阿巴亥,你就不怕我作大了的那一天,也会忘记了朋友的吗”?
“那我认可,我的最好朋友事业有成,得到人们的赞扬,我听到了我高兴。我被忘记了也不后悔”!石溪竹似乎在自言自语:
“果然是思维不一样的女性”。
石溪竹明白了宛晴的另一个话意:她是在说,我现在给人家打工,再轰轰烈烈,那也不是自己的事业!是说我还有潜能。我的真正才能还没有发挥出来呢!是啊,怨天怨地还是应该先怨自己,现在已没有了郝芳的约束,我是自由人了,可以寻找自己的位置了。
二人搭乘出租车回到了禄官镇,宛晴开了摩托车的锁,骑上去开走了。
他目送她背影直至上了柏油大道,这时,突见宛晴遇一男子,那二人便攀谈起来,石溪竹感觉到,她待那男人是那样的好,说话检点而不浪费文字,热情陪笑是那样灿烂。石溪竹觉得自己的心跳咚咚愈响,即刻自问:“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了呢”?
当他想到了佟锁的感受时,便自责了:我有家,我没有资格去有这种感觉。
当他定睛看那男者时,竟不由大吃一惊!宛晴怎么和我那,色狼徒弟白兵混得那么熟悉啊?不行,总不能让好朋友受伤!他走过去。
只见白兵冲宛晴指了指,路边一个大酒店,宛晴便推摩托随他前往了。
在酒店里,白兵殷勤柔和,对待宛晴,就象搬运进来贵重的文物一样,前后呼应着:“要个包间,大厅乱哄哄的你说是不”?
“我这两天,头总是沉,我就怕憋闷,就在这大厅的大窗边吧”。
“嗯……行行行;服务员菜谱”!
白兵说服宛晴的选位:“你那个桌位不好,一会儿太阳就转过来晒人了,你过我这个桌来吧,还有个窗帘弄景的”,宛晴顺从过来。点了菜后服务员走开。宛晴悄悄问:“噢白经理,那个工地的账,什么时候能给全部结算完哪,车都没有加油钱了”?
“啊,有我给你办这个事呢,你放心,你也不经常来找我呀?有你到场,我不就有理由去给你要了吗”。他放下筷子一伸脖儿:“我都想好啦,就为你这笔账,我是豁出去了,认可以后他不给我活儿干”!
“也别”。
“我怕什么,我并且还有一些钱的积储了,我又是单身一人……来,干了这杯”!说着,他注意查看对方有何变化。
这时,石溪竹从这酒店外落地窗前过,机敏的白兵竟不凑巧和他的视线撞在了一起,这,哪能不让让师父呢?可这不是搅了我的好事吗!可也是,趁机给他看看,老瞧不起徒弟,看这人们在社会上混的怎么样?好使不!
“哎呀老叔久不见了,你也不回沉湾村去了,反正一年我也是不着家几趟,进来喝一盅”!石溪竹客套:
“这,不合适吧”。
“没挑,是我一个女朋友,可能你们在杏花村还跳过舞呢,叫宛晴”。
“你们怎这么熟悉呀”?
“啊,一个工地包活的合作朋友,我的老板欠她点工钱”。
“嗯嗯,白兵啊,就帮他们要要吧”。
“这不……”
“我就不进去了,我批发的豆油到货了,我前去接站”。
白兵目送石溪竹背影:哼,帮要账,我要是给她要完了账,她还能来找我呀!
宛晴酒菜未动,直说不饿,直叫白兵自己吃。这样一来,白兵自觉没趣,真想用酒把自己灌醉了。他想借酒盖脸借酒壮胆,索性加快进攻速度!嗨,又不是盛酒器皿呐,过去在酒场上照量过,出丑,喷一桌,这不更失态丢形象了吗?关键是感情还没弄到那个成度哇!
宛晴坐不住的样子,白兵也看出来了:“嗯?你回家还有什么事怎地”?
“倒也没什么事,我在读函大呢”。
“学那玩艺干啥呀!说句心里话,女人只要学会包装自己,能选对一个男人,还用自己去奋斗吗,那就是一生的富贵繁华。我说话你别不爱听,你和佟锁,那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无疑”。
“我不觉得呀”。白兵有大是说的:
“如果你选择佟锁这样的就满足的话,那都用鞭子赶了,房子掉下来一片瓦就能砸着三个那样的”!
佟锁下了太脱拉车,进院上炕坐在桌边,宛晴早已炒好了两盘菜,辣椒炒肉、刀豆炖粉条。佟锁从身后捞过一瓶啤酒墩在桌上。他今天不知因何非常痛快,颇有帝王之尊的感觉!“咚咚咚”便剩了仅仅瓶底一口,他将酒瓶墩给了闷头吃饭的宛晴:“朕赏赐给你了!怎么样,你老爷们见出息没,你老瞧不起我,今个剩地最少吧,别别遭践了,快快打扫了”。宛晴顺从接过瓶子,不由自主瞟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是怕路人经过见笑,才迅速喝干了继续吃饭。
窗外夜幕下,白兵真的都看见了:“呵呵,差不多了,我再煽动煽动,宛晴就能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