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回、同穴龙蛇(1 / 2)
“皇后”并不介意,她笑对石溪竹伸过一只白腻的手:
“我心中的白马王子,请”。
“我,该不会让舞后失望吧”?石溪竹被挟入舞池,只跳平步,那“皇后”原是为了与石溪竹谈话的:
“你经常到这样的地方来吗”?“皇后”的眼晴咄咄逼人,石溪竹便去瞅人群:
“不,请不要这样看我,我可从来就害怕陌生女子正脸面对我”。
皇后笑了,她越发将他搂得紧些,还睁圆眼睛跟踪他的眸子:“你脸红了,红了”,石溪竹的退步越发增多,确实觉得脸发烧起:
“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因为喝酒了,有病发高烧都没红过脸”。
“你的退步走得满不错呀”。
“是你的跟步太灵敏了,现在不是流行阴盛阳衰步吗”。“皇后”被石溪竹这么一说,笑得是那么甜:
“哈哈那就阴盛吧,你看我的女性魅力怎样”?石溪竹这才正视了她一眼,却无言以对。皇后便顺藤摸瓜:“看得出,你还是很喜欢我的吗,我决定了,今天就破个常规,拒收小费破例一次,只陪你一人了,领情不”?石溪竹有些不知所措了,他要松开对方却不能挣脱她的手:
“多谢了,只是弄得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这事可以吗?临来时还忘了问媳妇商量了”。说罢石溪竹从容地松开了她的手,那“皇后”竟说了一句:
“看来你还在老地方,就是比以前懂得幽默了”。石溪竹这才仔细打量对方:
“你认识我”?“皇后”不再作声,她鼻子一酸跑到了乐队那里拿起话筒,唱起来:
“傍亭花傍亭花,莫说比谁远,轻轻莆英花。乘风飞~~千里,亭下可安家”……
她原来是沉香湾中学时,上一班的学姐才丽颖啊,是才丽颖啊!石溪竹排开人群冲了过去,为才丽颖鼓掌。才丽颖放下话筒朝他走来。石溪竹拉住她的双臂,才真正感觉到了她的体温:
“才丽颖学姐,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变得更美丽了不愧为舞后”,二人又进入了舞池。
“石溪竹,其实你也不再是中学时那个沉默寡言的书生了,爱讲话了。我们都是中学文艺宣传队的,还会惧怕舞场吗,是吧”。他握住她的手:
“听文艺宣传队长的。你爱人怎么样”?才丽颖摇了摇头:
“我在读美术学院研究生。我需要一笔钱,但是我有我的人生底线,出泥不染,同流不合污。还是谈谈你吧!问君可与沉香湾中学的,满庭芳诗社哪位结为伉俪了”?石溪竹摇头。她又问:
“那么可在杏花村龙冈救难的八女之中”?他还是摇头。
“那定是出生同院双娇丽了,毕玉婷了,是已实现了愿望?”石溪竹脸红了:
“也不是,毕玉婷淘汰了我,生活啊”。石溪竹仰望天空笑摇头。才丽颖甜甜一笑:
“难道你也……我还有机会了”?她将舞式改成了心情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石溪竹心神不安: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成家了”。
此时音乐声太大,这句话才丽颖没有听清。石溪竹不由自主,偷寻着人流中李实和朱雪娇的踪影。他发现朱雪娇也在注意着自己。
才丽颖伴随着脚下温雅舞步涌起一首诗:“古人追日兮弃躯存天地……”
石溪竹睁圆了眼睛:
“你是在说你完成了《追日》小说”?她在看着那满地挪动的脚步,仰起脸来便是热目盈框了:
“十年前毕业分手,我入了小榆青年点,所好者还没有熬到七八年后的,一窝蜂回城待业。我提前回城接母亲班,在厂里当了晒图工,再后来厂里出半费,我去了美术学院。住进宿舍,晚上闲下来没事就拿出你送给我那玉雕‘夸父逐日’。便回想起我们这代人经历了,怎样的人生各色染缸,怎么样的理想追求,其结果追到了什么?我们这代人的社会价值是什么?历史应该怎样评价五零后!我找到了追日的灵感……我现在想快速拿得一笔钱,告诉你我只是个舞女,中学都在文艺队你是知道的,没想到让你遇见,在你面前出丑了。方才见面我和你说的那些都是开玩笑逗你的”。
“理解你呀。同样,当你看见我,我想你也会觉得很帅的吧,哪会想象出毕业回乡后,我是遍体鳞伤走过来的。曾经历了什么样的落魄过程,总想做一个对祖国有贡献的人,可是连普通役兵都没能当上”。
才丽颖如有所失:“人生谁不愿意辉煌呢”。
“我们的不甘为庸,同龄的人有会说我们没会活。素质低的会说我们是神经病。以成败论英雄的会说我们什么都不是。未来,我们的后人会更对我们不理解,认为我们画地为牢了。我时常为自己,已三十而立之年却未立,从梦中惊醒”!
“是呀是呀,我们这代人的经历,一梦醒来,怎能不叫人惋惜,逝去的青春时间呢!有时也知道活得太累了,也想,要不要该放松一下自己了。”
“那就更一生碌碌无为了。”
来,就先无为吧!抻帕斯。”才丽颖怀疑的扬眉看石溪竹,石溪竹也睁圆了眼睛:
“你不相信我们能跳得很好”?
“那倒不是,我是说跳舞是讲究最佳选偶,常期合作的暗示才能和谐”。
“想当年,我们可是沉香湾中学,思想文艺宣传队的,队长和乐队的领头”。
“没错哈”!
他二人抻帕斯,不大功夫就凝聚了全场的视线。
此时的朱雪娇,已窥视石溪竹他俩很久了。一直没有认出才丽颖。她意二次不知不觉的,左手从李实的肩上滑了下来。此刻的李实正沉浸陶醉着,作人的成功欢乐中,他俩次将朱雪娇滑下的手抓起来,重新放在自己的肩上。雪娇无奈一笑继而舞之……
才丽颖若有所思:“老同学,我问你点严肃的事”,石溪竹不想让才丽颖说下去,边跳边告诉她:
“与我同来的还有他们,你看。”才丽颖注意到了雪娇,雪娇也向她笑点头。
这时,突然闯入几个人,上前先架住了了才丽颖,才丽颖不挣扎,石溪竹怒不可遏面对来者:
“你们是什么部门的,是否已有了什么确着的,可以扣押人的证据条件了?”其中另一位恼了,于是将石溪竹架住。其中一人一直无话,此刻走过来命令:
“把他放了”,这时店家老板过来求情……
才丽颖还是被带走了,石溪竹和李实跟到外面,他们推才丽颖上车时,她冲他们微笑:
“你们放心吧,习惯了”!石溪竹欠身:
“我会来看你的”,七人坐的小车开走了,消失在街巷里。
石溪竹三人也只好上了皇冠踏上了归程。当驶出市政界后,便是郊外了。路宽车稀天色已晚,司机开起大灯,路面照得通亮!李实直起腰欢活起来:
“哎呀,可离开了什么都不随便的地方了,终于消停了!最可恨的就是这些人什么都管,越帮越忙的。还将个人的脾气秉性也带到工作里去了。专业水平不高嗓门儿高,功夫不高出手勤”。突然一个急刹车,窗外是一伙劫匪。正当紧张时刻,有一辆警车刚好经过,那伙人顿时逃出路面。李实忙掏出白帕揩了一把冷汗叫司机:
“快开车快离开这里”!石溪竹问李实:
“刚才我们谈到哪儿地方了”?
“说到最可恨的就是这些人……”
朱雪娇“哈哈”大笑起来。
车在朱雪娇家门前停下,她邀请二人进屋品茶。石溪竹见窗帘已经落下,有些迟疑:
无题
自幼赏花朝颜攀,
九年缠绕也是缘。
风月清幽熙熙过,
几度堪折几度谦。
秋至深处遗长恨,
人面打碗非昨年。
他乡罗幔红门戏,
雨露无沾异梦间。
……
李实却先迈步随入了。片刻,初建涛出来相迎:“我说石溪竹老同学呀,怎麽就坐在车里不下车呢?妇联的从南方考察回来,给我带回了你最爱喝的普洱茶,雪娇已沏好了,就快进来吧”。
石溪竹下车说道:“老同学在机关里的人际关系就是棒”,初建涛头歪下来:
“哼,还不是为了让我给她们报消经费。嗨你不就看中这茶叶了吗,这有我的就有你的,见面儿扒一半儿,怎么样,够意思吧”。
二人进屋。茶是热了点,只见李实正坐在那里,连风带水抽得“嘟嘟”作响,又自己续上一杯,同时冲石溪竹笑道:“今天可把我渴坏了”。
朱雪娇三提茶壶,为石溪竹斟上半杯。初建涛呷了一口茶,他咧着嘴上下打量石溪竹:“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看你这忧国忧民的熊样子,还以为你穿这套衣服是最好的了吧?哎呀你懂电脑不”?初建涛见石溪竹仍心若止水,静如幽兰,便接着夸夸其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