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秦府地下室(1 / 2)
秦桑羽离去之后,慕容悦便是将静思也宣了出去,走到铁叔方才躲藏的屏风后,却见此处早已是空落落的,仅剩一只白鸟孤零地徘徊在地上,慕容悦见着几案上摆放着一张绿华阁完整的地形图,那是一份用羊皮卷所写的篆文,传到而今,文字已然不复当年清晰,从图可清晰可见绿华阁各处之机关,当真是层层叠叠,凶险万分,包括水底的阵型所对应天上星图形成的阵法也可一览无余了。
将图看罢了,她才算是明白他方才之所以迟迟未离去的原因,原来是要将此物交于自己,如此看来,当真是要功成身退,只将身后事全数交于后世之人了。她看看那只白鸟,以手指轻轻梳理它的羽毛,一边在心中思量着方才铁叔的话和秦桑羽的话,不知不觉间,只觉心神有些恍惚,一时间便是入了梦境。
梦境之内,却是恍惚回到当日与文竹所在的那间茶馆内,再听文竹说起一年前的天蕖宫被灭门的事,包括白天刃的设计陷害,还有那日他们几人明明看见丁虞凝被人送往秦府,可是于枢阳搜遍全府却是一无所获,反而中了他的计,慕容悦细细回想,那白天刃还有那秦府的地下室,于是便看向文竹道“你们要找的人定然都是在地下室”
梦境里,文竹问道“地下室,秦府的地下室在哪里”
慕容悦低下头去细细思忖,从白鸟飞翔的方向和时间去判断,那间密室应该是在秦桑羽的书房,于是便一抬眼,却觉喉咙干痒得很,不由得咳出声来,再一睁眼,便是醒了过来,那只白鸟仍在,那张珍贵的地形图也安然,再一回想方才的梦,虽然是梦,可是却叫她好奇于那地下室究竟是否真藏有于枢阳的师父。
在一番犹豫过后,到底还是耐不住心中那份好奇,便自窗外逃出。
夜色凄迷,秦府的守卫也松懈了,她很轻易地便走进了那间漆黑的书房,借着月色,她轻轻地去检查书房的每一物件,这时,一手落于东南方的花瓶,见着花瓶底座的异样,再将手至于底座,轻轻一旋,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开门声,乃是一间藏于地下的密室。
进入密室后,她不由得有些后悔,因为里头更加漆黑,她素来是怕黑的,可是心里却有着另一股的好奇心,那股好奇心驱使着她缓慢地,小心的踏着步子前移,走到了阶梯的尽头,地下燃了几盏长明灯,她朝前走去,错综复杂的线路让她有些晕头转向,好不容易寻到了一间房,看到了房间之内,却见房内竟囚禁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生得极美,不是散发于外在的年轻动人的美,而是一种经过了年华洗礼散发出的韵味和魅力,这样的女子,岁月愈深,就越发动人,美人风骨也就越浓郁,她显然也注意到了慕容悦,看着她道“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儿”
慕容悦这才回过神来,本能地张口道“我……”这时,便是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女人道“快躲到石案后面去”
慕容悦赶紧听话地躲到后面去,只见一群身着铠甲,手执马朔的人巡逻而过,接着便看见一侍女将一食盒精致的饭菜摆在了她的桌上,便低头离去,这一切都在安静而默契的氛围中进行,就好像是已经刻在骨子里的规则一样,谁也不说一句多余的话,做一件多余的事,等他们离开之后,慕容悦便走到她的窗前,那窗子以条条围栏遮住了里头,那女人看着她道“你是误入了此处吗”
慕容悦点点头,刚想起自己竟然没有带纸笔来此处,可仔细一想,自己方才一见着她不是开口说了话吗,她不禁一阵惊喜,闪着眼睛看着那女人道“你……是谁”直到这三个字发出,她才算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嗓子可以发出声音来了。
那女人看着她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蹙着眉头疑惑地看了看她,待确定了她确实是误入了此处之后方才淡淡道“丁虞凝”
慕容悦不禁睁大了眼睛,道“你就是天蕖宫宫主丁虞凝,是枢阳哥哥的师父”
丁虞凝看向慕容悦道“你认得风儿,还知道他就是于枢阳,你是谁”
慕容悦道“我是慕容悦”
“慕容”丁虞凝抬起眼看向她道“你是慕容家的人,你是公主”
慕容悦道“不错,我就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妹妹”
丁虞凝抬起眼看向她道“你是栌染的女儿”
慕容悦看向她道“你认得我母后”
“岂止认识”丁虞凝说罢又抬起眼看向慕容悦微微笑道“这天下间的事当真是奇妙”
慕容悦虽不识武功,可是北天蕖的名号却是如雷贯耳的,如今见着她变困在这儿,不禁疑惑究竟何人如此神通,竟可以将她困于此处将近两年,便是问道“是谁竟可以将你困在此处”
丁虞凝道“是个很可怕的人”
“莫非,莫非这人是秦桑羽”慕容悦转念一想,又摇摇头道“他只会些拳脚功夫,怎么可能打得过你”
丁虞凝听罢微微一笑,看向慕容悦道“虽然害我的人不是他,可是他也并非你所说的只会些拳脚功夫”
慕容悦看向丁虞凝道“什么意思”
丁虞凝道“他是白马家的少主,这个你可知晓”
“你说什么”慕容悦道“秦桑羽他是白马家的少主,不可能,我与他自小一块长大,他是秦国公的独子,虽说与白马家的人来往密切,可是怎么可能会变成白马家的少主”
“连秦国公都是假的,何况秦公子”丁虞凝看着四方的牢笼,眼睛却已经呈出困倦之态了,便趴在那华丽的牢笼里睡下了,慕容悦直觉她似乎是被人服用了某种药,一个人不可能在神采奕奕地说着话就莫名地睡下了。
她正想去将她唤醒,可是任她如何呼唤,她就是不醒来,慕容悦无计之下只好先去寻找其他通道。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儿,出口的通道没有见着,却是见着了密室内同人攀谈的秦桑羽。他此刻拿着灯盏同方才那个女人说话,慕容悦不禁捂起了嘴巴,因为那个女人身着紫衣,可不就是霖花吗。
于枢阳看着她道“这么久了,还是没有金丝砗磲的下落吗”
霖花道“是属下没用,只是少主如今的京城已经尽在您的掌握之中,您为何迟迟不动手,直指皇宫之位,届时天下归于手中,何况一颗珠子”
“怎么,你是觉得我考虑得不若你全面”他随即看向霖花道“要不,你去同你家阁主商量商量,将这白马家少主的位置让给你”
霖花赶紧下跪道“霖花不敢”
秦桑羽瞥了她一眼,道“最好是不敢,别忘了玄机阁本也只是白马家用以联络外在的一个场所罢了,若是我想,可随时捣毁”
霖花俯身道“当然,只是现今灵泉山庄的六王爷早早逃了,而唯一知晓绿华阁所有秘密的董缨又丢了,咱们要知晓金丝砗磲的所在怕是难上加难”
秦桑羽冷冷道“你这是在责怪我吗”
“属下不敢”霖花看着他道“属下这是觉得,殿下一回来这人就丢了,难道您不是太过蹊跷了吗”
秦桑羽道“别把所有的事都往她的身上推,她自回来起便一直在我身边待着,你是觉得她有分身之术不成”
霖花道“分身之术不必,美人计使得好便可比分身术好使多了”
“美人计”秦桑羽将霖花的下颌握住,左右瞧了瞧她的脸,继而厌恶地扔到一边道“说起来,你对于枢阳可没少施以媚术,其结果却泛不起他半分的波澜,究竟是他意志坚定还是你的狐媚只对那些色欲熏心,饥不择食的色鬼管用,在于枢阳那儿,就是扒了身子他也未曾正眼瞧得一分”
霖花听着他这番冷嘲讥讽,面色上已然愈加难看,一双眼只被怒火和愤怒熊熊地燃着,秦桑羽闲适一坐,道“怎么,不知道怎么回答吗”
霖花俯首道“不敢,少主所言……霖花自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