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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兵威已振破贼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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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悦素重朱滔,欲推为盟主而臣之。朱滔不敢当,乃更议如七国故事。田悦建国号大魏,僣称魏王,以府为大名府,署子为府留后;以扈趯为留守,许士则为司武,曾穆司文,裴抗司礼,封演司刑,并为侍郎;刘士素为内史舍人,张瑜、孙光佐为给事中,邢曹俊、孟希佑为左右仆射,田晁、高缅为征西节度使,蔡济、薛有伦为虎牙将军,高崇节知军前兵马,夏侯〈赤真〉为兵马使。

建中四年(公元七百八十三年)十月,泾原之卒叛,朱泚既僣大号称帝,唐德宗狩奉天;唐德宗遣中使驰告河北诸帅,李怀光率军勤王;当时道路泥淖,李怀光激励军士,自蒲津渡河,在醴泉击败朱泚骑兵,直赴奉天。前数日,李怀光先遣裨将张韶持表封蜡丸,随贼军攻城,乘机逾堑沟,呼城上守军曰:“朔方军使也。“

奉天守军以绳引张韶上城而入,张韶登上城堞时,身中数十矢。当时,奉天在叛军重重围困中,形势危急,守军既知李怀光援军至,又令张韶号令于城上,人心乃安。李怀光又于鲁店击败朱泚兵马,朱泚于是解除围困,李怀光入城。进封加副元帅、中书令。

李怀光为人疏漏而且自愎,曰:“宰相谋议乖剌,度支赋敛重,京兆尹刻薄军食,天下之乱皆由此。吾见上,且请诛之。“时人私告王翃,王翃计曰:“李怀光有大功,上且访以得失,使其言入,岂不殆哉!“遂告卢杞,卢杞劝说唐德宗曰:“李怀光兵威已振,逆贼破胆,若席胜,可一举灭贼。今入朝,则必宴劳留连,贼得从容完备,卒难图也!“

唐德宗不知道内情,便敕李怀光屯便桥,督诸将进讨。李怀光自以径千里赴难,为奸臣拫隔不得朝,颇恚怅,去屯咸阳。明日,李晟会陈涛斜,壁垒未具,贼大至。李晟说李怀光曰:“贼保宫苑,攻之良难。今敢离窟穴,与公薄战,此天以贼赐公也。“李怀光曰:“吾马未秣,士未饭,可遽战哉?姑养吾勇以待之。“

李晟不得已,闭壁不出。李怀光数暴卢杞等罪,唐德宗贬卢杞与赵赞、白志贞,又劾奏中人翟文秀,亦杀之以慰李怀光之心;然而,李怀光益自疑,坚壁八旬不出战,屡诏使进军,以伺衅为解,阴连朱泚。

崔汉衡使吐蕃求助兵,吐蕃丞相尚结赞曰:“吾法,进军以本兵大臣为信。今制书不署李怀光,未敢前。“唐德宗命翰林学士陆贽诣李怀光议事,李怀光陈三不可,且言:“吐蕃舍人马重英陷长安,赞普责其不焚爇,今其来,必肆宿志,一不可。彼云引兵五万,既用其人,则同汉士,傥邀我厚赏,何以致之?二不可。虏人虽来,义不先用,勒兵自固,以观成败,王师胜则分功,败则图变,狡诈多端,不可信,三不可。“李怀光不肯署。又谩骂贽曰:“尔何能?“

兴元元年(公元七百八十四年),朱滔自将兵欲南度河助朱泚,遣使王郅见田悦曰:“昔大王在重围,孤与赵王刻日赴王难以全魏、贝。今秦帝已据关中,孤以步骑十万与回纥,趋东都相应接,魏王能从孤济河,合势以取大梁,孤得西收巩、陕,与秦兵会,天下可定也。则魏王与赵王永无南虑,为唇齿之国,幸速计之。“

是时,田悦闻天子已赦罪,复官爵,心不欲行,又不欲拒绝朱滔,于是遣使者薛有伦,伪报朱滔会如约而至;朱滔大喜,复使舍人李琯催促田悦进军,田悦犹豫不决,司武许士则谏曰:“冀王勇决权略,一世之雄也,杀李怀仙,屠朱希彩,欺骗兄长使之至京师而夺之权,有恩者诛,同谋者覆,彼心腹渠可量哉?今大王之亲不加朱泚,勇不加李怀仙、朱希彩也,而念恩不已,拘挛匹夫义,出且见禽。彼得魏博,北联幽蓟,南入梁、郑而与朱泚合,其理然也。大王不如伪许出迎,遣州县具牛酒,至则以事自解,不可顾恩取祸也。“田悦遂许之。

王武俊之前也曾私下劝田悦背弃朱滔,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王武俊闻朱滔又遣使到田悦处,也遣使田秀驰劝说田悦曰:闻大王欲从朱滔度河,为朱泚掎角,非也。方朱泚未盗京师时,朱滔为列国,且自高,如得东都,与朱泚连祸,兵多势张,返制于竖于乎?今日天子复官赦罪,乃王臣,岂舍天子而北面事朱滔、朱泚耶!愿大王闭垒不出,王武俊领昭义军出,为王讨之。“

田悦然之,让田秀驰回去向王武俊报自己的计谋,又遣使者曾穆报与朱滔;朱滔喜,自河间悉师而南,逾贝州,次清河,使人报田悦,田悦不至。朱滔进屯永济,遣王郅等人督促田悦曰:“魏王约出馆陶与大王会,一起渡河。“田悦沉思良久曰:“始约从大王,今举军持悦曰:魏比困侵掠,供拟屈竭。以悦日拊循,犹恐人且携间,一日去城邑,朝出夕变,且何归?不然,田悦不敢背约。今遣孟希佑悉兵五千助王。“

田悦遣其属下裴抗、卢南史与王郅等人赴朱滔处复命;朱滔怒骂曰:“逆虏前日求救,许我贝州,我不取;田悦尊我为天子,我与田悦同为王;田悦教我远来而不出。是贼不击,尚何诛?“乃囚裴抗、卢南史等,使马寔取魏博镇数县,后来又释放裴抗、卢南史回田悦处,田悦兵不敢出,朱滔遂围贝州,又取武城,打通赴德、棣州道路,以供应军馈,尽囚诸县官吏,唯清阳不下,朱滔围之。马寔拔清平,杀五百人,因李抱真、王武俊约出兵救魏,朱滔遂俘男、女、赀财去。

唐德宗有诏拜田悦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封济阳郡王,而给事中孔巢父持节宣劳。田悦起兵近四年,狂愎少谋,亟战数北,死者十之七八,士苦之,且厌兵,闻孔巢父至,莫不欣然。田悦与孔巢父痛饮,撤警卫。

至夜分,田悦从弟田绪与族人私语曰:“仆射妄起兵,几赤吾族。以金帛厚天下,而不至兄弟。“族人谏止田绪,田绪怒,杀谏者,乃与左右逾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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