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一徒(2 / 2)
卢建生在半空中猛地抓了两下,随后就径直往地面上坠落而去。
他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耳边只闻呼啸的风声。
在他将要撞击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忽然一股柔和的力量揽住他的腰,将其平放了下来。
卢建生仍旧未曾死里逃生的巨大震惊中走出来,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人,嘴里胡乱地喊着。
“哎……这不是卢公子,你不是去上房歇息了么,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卢建生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望去,只见面前的那人是凤鸣楼里迎客的姑娘阿香,而自己却正倒在凤鸣楼前。
“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是,刚刚阿香就站在这里,忽然看见公子从头顶落下,抓住阿香的衣服就不放……”
卢建生连忙站起,整理了一下衣物,道:“不好意思,在下失礼了。”
阿香面色微红,低头道:“没事,公子是贵客,阿香哪里敢怪罪……咦,人呢?”
原本站在那里的卢建生又消失不见,似乎一瞬间就隐没在人群中。
江凡生笑道:“卢公子,如何?还不快拜我为师,修行这神仙道法?”
卢建生只被江凡生一抓就又上了云头,内心的震惊仍未止歇。
江凡生架起祥云,片刻便回了忠义侯府,落在堂前。
盛玉虎依旧在那里吃喝不止,卢恩义见江凡生带其子回来,连忙请江凡生再入座。
卢建生站在一边,踌躇半晌,忽而跪下叩首道:“道长,你有如此本事,为何这天下诸多不平之事,你不去行侠仗义,锄强扶弱?”
江凡生淡淡道:“缘数自有天定,这世间有生老病死,有兴衰荣辱,有诸多不公,我如何去管?又如何管的了?”
卢建生跪在地上,直起身来,大声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朝堂百官,多是庸碌无为之辈,却能随意鱼肉百姓,横行无忌,道长总应该管教的了他们吧。既然知世上多有不公,为何道长却口称无法去管,还能安坐在这里,与我父亲喝茶?”
江凡生缓缓道:“你有一点说错了,这世间虽有诸多不公,但这世间却是极为公平的。
因为天道对每个人都并不公平,王侯将相整日朝堂勾心斗角,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他们可有田间牧童之乐?貌美者因其美而惹祸上身,身壮者因其壮而征军入伍,战死沙场。
卢建生,这哪里有任何不公?”
卢建生呆思半晌,再叩首道:“可若是那些不平之事落于道长眼前,又该如何?”
江凡生淡淡道:“眼前之事,能管则管,难管则不管。看不见之事,自然不会去管。”
卢建生叩首道:“愿拜道长为师。”
江凡生走上前去,将其扶起,笑道:“你便是我门下二徒,前面还有一位师姐,只是旦夕间你们二人无法相见。”
卢建生低头道:“当今朝中丞相二子,还望师父能帮我杀掉此人。”
江凡生内心暗叹,这卢建生天资卓绝,而且正好是金火二属灵根,可以说恰好是真正适合接承烬成道统的。
只是此人在凡俗之间放浪惯了,心性实在是太差了些,自己必然要好好打磨一通,才可大用。
“此事,我不会去管,待到你自己有能力的时候,自行去便是,为师不会帮你这种忙。”
卢建生低头道:“是师父。”
“还有,入我门下,自然要守我之规。你不得再去那等风月场所,不得饮酒烂醉,不得不敬尊长。
另,每日需在我堂下听讲四个时辰。”
卢建生拜倒在地,大声道:“必听恩师教诲。”
江凡生望向堂前的卢恩义,思量片刻后道:“你也可以随建生一起听课,也可以叫上亲朋好友,只是我不会拘束你们来去。
但只要在我堂下听讲者,我必一视同仁。”
江凡生微微点头,在他看来,卢建生心性虽差,但打磨一番自然能成大器,至于其余人等,他不介意随手教授一二,毕竟自己的徒儿真要振兴宗门,自己一个人可做不成。
一日宣讲四个时辰,江凡生对阮君雀都没有如此上心过,倒不是因为他厚此薄彼,而是卢建生身上的担子太大,不得不如此。
江凡生抬手点在卢建生的身上,其人身上的衣衫顿时换成了一件粗布道袍,原本的华服则被江凡生握在手里,一搓便化为飞灰。
“你虽入我门墙,却非我苍凌弟子,待为师觉得你真正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再授你一个身份。”
盛玉虎总算是吃饱喝足,走上去拍拍卢建生的肩膀,大笑道:“小子,我是你师叔,以后你但凡出错,你师父不舍得打你,我可饶不了你!”
盛玉虎坐着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他一站起,直接顶到了房梁之上,直唬的卢建生胆战心惊,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