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1 / 2)
江凡生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疯疯癫癫,如同野兽一般的男子,实在是很难和之前那个意气风发,修为高深的陈门主联系到一起去。
可无论是气息还是他蓬乱头发下的肮脏面容,都表明,他确实是曾经一贯和朝天观作对,中山门的陈门主。
听吕人若说,陈门主在那日他和罗氏三奴争斗之后,认为有机可乘,悄然潜到观中,欲要暗算吕人若。
可他哪里想到,吕人若不但没有因为争斗而受伤或者是产生极大的消耗,反而因为丹种入腹,法力大增,斗志再燃。
猝不及防之下,反而是陈门主被吕人若一剑破去金丹。
不过考虑到收服人心的问题,吕人若还是留了他一命,并未追赶,让他自去了。
一直未曾再听到陈门主的消息,没想到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这里,而且还疯了。
被人破去金丹,一身修为付诸东流,甚至连门派也被人一并收了,心中哪能不恨?
可是他根本就无法报仇,只能疯疯癫癫的窝在这荒山之中,过着好似野人的生活。
修道本就是这么残酷,胜者为王,如七大玄门,都是在历年一代一代劫难和巨变中生存下来的胜者,放才能屹立万年而不倒。
而其他那些曾经强盛一时的宗门,不知有多少修为深厚的大修士,却都化为黄土一杯了,连个道统都残缺不全。
陈门主虽然因为修为大损,导致道心崩溃,心火入脑,变成了一个疯子。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生活在荒山之中,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甚至一直不敢见人。
今日他感应到江凡生的气息,忍不住狂躁起来,似乎和他之间有什么仇怨一样。
虽然陈门主心下迷茫,但是他就是想要把前面那人打死,哪怕此事对于自己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杀意。
江凡生微微避让,躲开了陈门主投掷过来的石块,那石块足有脑袋大小,直接把七八颗树打断。
“师妹,你收起飞舟,先躲得远一些,我一会儿去寻你。”
沈清茗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她帮不上什么忙,因此赶紧收了飞舟,依言离开。
“师兄小心。”
那陈门主根本没有看沈清茗一眼,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站着的江凡生。
虽然对手疯疯癫癫的,但江凡生并不会因此而掉以轻心。
再怎么说,他也曾经是元丹修士,尽管被人破去元丹,修为也不可能涓滴不剩。
而且,从刚刚那些乱石树枝来看,陈门主在体术方面还有极高的造诣。
哪怕没有任何技巧,也不运行什么道法,也能有巨大的威力。
江凡生心中不由暗叹,陈门主若是心性坚韧,光靠着这一身修来的蛮力也足以在其他的小宗门内过的风生水起,未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那陈门主如野兽一般的大吼一声,声音震得整座山似乎都在颤动。
他随手这段一颗大树,挥舞着朝着江凡生冲来。
但没成想树实在是太长,直接卡在树林之间,反而把自己卡在那里。
陈门主丝毫没有想到把树干直立起来或者是其他,反而发起狠来,推着树干硬生生地往前走,一路上不知折断了多少树木。
江凡生抽出长刀,一刀砍向那颗树。
这树便如同豆腐一样,轻易地被一分两段,刀锋携着巨力直接砍入陈门主的身上。
江凡生的面色不由变了变,他已经用了七分力气了,却也只砍入了陈门主躯体内半寸左右,便再难以寸进。
陈门主痛苦地大吼,他心下吃痛,翻手抓住江凡生的长刀,一把就夺了下来。
陈门主的躯体竟然比江凡生想象中的还要强大。
他拿起长刀,却没想着怎么使用,反而握住两端,想要把它掰断。
纵使他身怀神力,但也只是微微把刀身弄弯,根本没办法毁掉。
江凡生趁着这个空档翻身跃起,拉开一段距离,随手折断一根树枝,抬手便掷出去。
那树枝准确无误地插在陈门主的左眼之上,鲜血纷飞。
练体本来就很难炼到眼睛,因此这也是几乎每一个体修的弱点所在。
陈门主吃痛,他随手丢掉长刀,拔下那根树枝,满脸鲜血淋漓,更显可怖。
这一下彻底激发了他的凶性,陈门主一跃而起,挥舞双拳便朝着江凡生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