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欢篇:(相悖)(1 / 2)
赵子松还是不说话,看着荣欢如封魔般的状态也很是无奈,很是心痛。
他很想为她擦擦眼泪,告诉她,自己也很爱她,他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想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他知道,他不能。
两人之间是死一样的沉寂,许久,荣欢突然站起身来,飞快的冲上去将赵子松打了又打,她用的力气很大,可赵子松却眉头都不皱一下。
荣欢神色崩溃,眼眶猩红的盯着他,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今天有多委屈,她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呢。她母亲到底同她说了些怎么样的话,他还没有好好的抱着她安慰她。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赵子松虽然痛苦,心里却也还是很冷静,无奈的看着她。试图想要同她讲道理,可是他同时也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说,或者怎么做,她都不会听,更不会信。
可是他一想到赵东流同他说的话……
为了欢儿的安全,也算是为了自己以后不再被赵家威胁。他日后只要再也不去见她,让赵东流以为他们之间没什么,那也就没事了吧?
赵家也不会再针对她了吧?只要是为了欢儿好,那他做什么也都无所谓了。
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以为而已,赵家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放过他和荣欢。
赵家会那那么容易收手吗?不,当然不会。
“欢儿,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以后,真的不要再见面了吧,我已经腻了,再见面,也没什么意思。”他低低的道。
荣欢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仿佛就像是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般,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退到一颗树上,退无可退,再不能向向后一步。
她满脸泪水,小声问道:“子松,这怎么可能呢?你别骗我了,好不好?”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的,又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她低低的问道,说完,又迅速的抬头,用期颐的眼神看着他。
她希望从他嘴里能够听到一句,欢儿,方才我是骗你的,你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
说好了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既然已经说好了,那就不会骗欢儿。
可她等了许久,赵子松也没有说一句话。
赵子松调整好心中的情绪,这才淡淡的笑了笑,低声道:“欢儿,我已经倦了。”
“男人说的话,你怎么能信?”这句话他说的很是嘲讽,也很是无奈,眼神里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欢儿,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总是值得更好的。”赵子松一番话说的很是轻松,淡淡的,甚至都没有再看她一眼。
荣欢闻言先是愣了半响,淡漠的笑了笑,随后便没再说话,可袖子底下的手紧紧的捏着,握的生疼,指甲掐进了肉里,滴下血来也浑然不知。
原来是这样,原来啊。
“倦了?”荣欢在嘴里又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一字一句的咬着,“你倦了?”
她反反复复的在嘴里喃喃的说着,反反复复的念着。倦了?为什么倦了?
他倦了?那自己算什么?难道这么久以来,他们都只是逢场作戏?
她就这么靠在树上,心里愣愣的一直回响着他的声音,道“倦了。”
她又发了好一会儿呆,突然抬头,看着她小声道:“赵子松,我现在问你最后一遍,你是倦了吗?”
赵子松点头,“是。”
荣欢闻言笑了笑,眼角都笑出泪来。就连回答他都这么快,这么迅速。毫不犹豫,又这么干脆。
都没有一丁点的犹豫,仿佛这个答案早就已经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不用再去想了,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才能回答的这么顺利。
大概,他是真的,真的不喜欢自己了吧。
荣欢突然心里就有些释怀了,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起来有些狼狈,她将脊背挺了挺,再怎么样,她都是荣家的人,她是这西元的清宁郡主,怎么能软弱。
她甚至还淡淡笑了笑,道:“那好,赵子松,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荣欢转身离去,再不看他一眼。
赵子松看着荣欢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钝痛,痛的他都有些摇摇晃晃的站不住。可却到底还是松了一口气,他以为荣欢总算释怀了。
痛苦的话,就让他一个人痛苦吧。
他盯着早就已经消失了许久的背影看了半响,这才忽然咧了咧嘴,扯出一个极为僵硬的笑容来。
赵子松失落的回了东阳伯府,还没进门,只愣愣的看着似乎站在门口等着什么人的赵东流。
赵东流似乎早就已经有预料,看见他来了这才笑了,笑容很是奇怪的道,“回来了?”
赵子松点头,看也没看他一眼,径自进了门。绕过他往前走着,淡淡道:“嗯,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么为父有话要同你说。”赵东流轻笑一声,神色淡然。
“什么事?”赵子松停下了脚下的脚步,却并未回头,淡淡的问着。
“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吗?”赵东流神色淡淡的笑了笑,走到他面前,抬眼看着他,“别装了,什么事我想咱们应该都知道,我在书房等你。”
赵东流说完,便转身向他相反方向的路走着,就这么走着。赵子松却对他的话根本就不想理会,转身就要去别的地方。
赵东流自然是发现了他并不想理会自己,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倘若,你不想荣欢出事的话,我想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赵子松眼神里闪过一丝恨意,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荣欢……欢儿。
他从来没有一刻,如此的恨自己是赵家的人。
赵子松紧紧的握着手心的拳头,会出事吗?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的是,他不想让荣欢的受到威胁。
即使只是一点点可能,也不行。
他转身,跟在赵东流身后走着。
两人在书房里面对面的坐了下来,赵东流看着赵子松一脸隐忍的模样,面色寡淡的道:“我让你将三皇子的人,还有德阳长公主的人都紧紧的盯着,可你都在做些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同我说一声,你派去的人呢?都死了吗?”赵东流不受控制的大吼着,显然已经是气到不行,明明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可如今六公主单忆突然逃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也不知道。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可是倚云楼怎么可能不知道么?倚云楼里头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
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还是只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