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刑场(1 / 2)
……苏婉宁质问他道。
说完苏婉宁眼神锐利的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发现什么破绽。
可是谢城谦表现特别淡定,完全看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其实怀疑到他的头上,也不怪苏婉宁多疑,她并没有什么疑心病。
实在是因为谢城谦今天的表现太过反常,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话里话外,都在挑拨她和谢城轩的关系。
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关系已经足够糟糕,糟糕到她已经将他赶出家门,二人已经十天都没有见面,所以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坏到用不着挑拨了。
但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她绝对不允许外人用话激她,他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用外人插手!
“皇嫂,误会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您听臣弟解释,臣弟没有,臣弟真的没有!”谢城谦否认道。
苏婉宁冷笑一声,可能是和谢城轩呆的时间久了,她眼神中的凌厉几乎和谢城轩一模一样,连语气都特别相似:“谢城谦,你最好没有,以后不要再在本宫的面前说谢城轩的坏话,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插手,再说了,就算是本宫不追究,万一谢城轩知道了,他也会要你好看。”
“是,臣弟不敢。”谢城谦赔笑道,心里一阵心虚。
他心里原本想得是,就算是苏婉宁心里有些疑心,也不会直接和他撕破脸、当着他的面呵斥他。
但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这女人会直接当面警告他,看来还是他小看了这女人。
……
监斩台
谢城轩端坐在监斩台上,整个监斩台鸦雀无声,宛如教会一般**肃穆。
而监斩台下则是百姓的聚集之所,整个菜市场都被挤的水泄不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他们热烈的讨论着,因为周围都是官兵,所以在外面的场合,他们是不敢讨论监斩台上的太子殿下的。
所以八卦的中心,全部集中在了刑场上。
看着刑场上将要脑袋落地的一个个的暴徒,讨论着哪个人比较年轻,哪一个死了可惜,又有人嚷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谢辞悄悄的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握着一只竹筒一样的东西,他附在谢城轩耳边说:
“殿下,不知是谁偷偷扔过来一只竹筒,竹筒里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是关于太子妃的。”
说着谢辞呈上来一只竹筒,那竹筒很是小巧,小拇指大小,里面只塞一张纸条便装得满满的。
“哦?”谢城轩接过那只竹筒。
打开竹筒,里面掖着一张纸条,打开看,上面写着:“太子妃在吴雨楼观斩。”
谢城轩见此,瞳孔猛地一缩,而后他双眼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他似是盯着纸条看了很久,而后他“啪”的一声将纸条扣在桌子上,然后倏然站起来。
他扫视着周围的人群,话语里的杀心不言而喻:“这竹筒是谁送的?可看清那人的容貌了?”
“回殿下,属下没有看清,今日这里的百姓太多,人挤人的,有人趁混乱之时,将竹筒扔到了属下的脚下,然后便躲到了人群里,属下不知道那人是谁。”
察觉到男人危险的气息,谢辞直冒冷汗,心里直呼不妙。
“是吗?”谢城轩冷笑,“通知下去,封锁吴雨楼,任何人不得出入!”
言罢,谢城轩甩袖,大步离开监斩台,彼时,距离午时三刻,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谢辞不知谢城轩去哪,但是连忙跟了上来。
……
吴雨楼
苏婉宁怀疑他是因为她感觉今日谢城谦有些奇怪。
从早上他邀请她来观斩时候的表现便笑里藏刀,有些阴谋的意味,后面所说的话,更是句句挑拨。
她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又联想到了她生辰的那天。
生辰那天他都出现,仿佛也有些不合时宜。
那日她既然明确拒绝了他,不想让他带她出去,为什么他傍晚的时候又来找她一次?
他为何非要带她出去放烟花?
为什么又恰巧被谢城轩看见?
……
谢城谦的身上似乎很不对劲。
她一度怀疑是自己太过多疑,她怀疑是自己疑心病太重,才会怀疑到他的身上。
谢城谦只是一个不问政事、只喜欢留恋于花街柳巷的逍遥王爷,他还能给她设圈套不成?
但是,今日他都表现又太过反常,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有问题。
一切的一切都不合理,所以她只能觉得,谢城谦有问题!
所以,不管谢城谦有没有问题,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省的他万一有问题,待会又会生出什么祸事。
反正她也不屑于看斩首,这种晦气的事情,不看也罢。
“你陪涟漪在这里玩吧,时间也不早了,本宫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苏婉宁找的这个理由特别牵强,若说已经是下午了,她说她乏了,倒也情有可原,但是现在大上午的,她怎么可能就乏了?
但是苏婉宁才不管这个理由合不合理,她起身就离开雅间。
……
但是正巧下楼的时候,便遇上了骚乱。
大堂里现在聚集了很多人,而且很多都是提着刀的官兵。
她心里有股不安感油然而生,在这一瞬间,她突然便确定了,谢城谦一定有问题!但是他为什么要挑拨她和谢城轩的关系,挑拨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到底有什么好处?
苏婉宁还沉浸在回忆之中,又听见身旁两个人在嘀咕着什么。
她依稀听见现在吴雨楼现在已经被官兵封锁,整栋楼不许任何人出入。
还听见旁边那两个人嘀咕,意思好像是说有刺客混入吴雨楼,意图刺杀太子殿下,所以封锁吴雨楼是为了抓刺客。
苏婉宁心里一紧,也不管当街影响不好,她连忙抓着那人的袖子问道:“大哥,太子殿下有没有受伤?”
那人看傻子似的盯着苏婉宁,但又发现苏婉宁长的极为漂亮,他禁不住把自己的咸猪手搭在苏婉宁的肩上调戏她,“太子殿下受没受伤小爷我不知道,但是今日良宵难得,小娘子要不要陪小人在一起喝一杯啊?”
那人刚要伸手摸苏婉宁的脸,就被一个人眼疾手快的踹倒在地。
苏婉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情,便看到刚才那个大哥被踹倒,一道身穿蟒皇袍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然后他抽出身旁护卫的长剑……还没等那大哥看清来人的模样,他便已经没有了呼吸。
周围的人见此场景,一时间,惊叫声,哀怨声充斥了整家酒楼,众人连忙抱头鼠窜,想冲出酒楼,但是门口还有人守着,明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谢辞,清空酒楼,让他们滚!”谢城轩听这声音听得心烦,他撂下长剑不耐烦的吼道。
身后的苏婉宁已经被吓傻了,她从谢城轩到后面偷偷的望着地上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被吓的傻愣愣的说不出一句话。
……
很快酒楼便被清空,官兵将整个酒楼围的水泄不通,围着一个苍蝇都进不来。
然后谢辞忙让人把尸体拖出去,还好心好意的帮他们带上面,整个酒楼里,只剩下了苏婉宁、谢城轩还有谢城谦、赵涟漪。
苏婉宁已经被吓傻了,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望着地上那一滩尚未干涸的血水发呆。
谢城谦却嬉皮笑脸的走过来,“皇兄……”
“给我滚!”谢城轩对他吼道。
谢城谦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忙拉着赵涟漪离开这里。
谢城谦离开之后……
现在,整个大堂里只剩下苏婉宁和谢城轩两个人。
空气中的气氛几乎凝滞,只能听见两个人喘着呼吸声……
苏婉宁偷偷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他的脸色极为难看,他又生气了。
想到那日谢城轩用鞭子抽她,她就感到害怕,女人娇小的身影忍不住颤抖,她边发抖边解释:
“谢、谢城轩,其实我只是想来看你一眼,我没有想做别的事情。”
说完她就低下了头,低着头不敢看他。生怕谢城轩又要迁怒于她,
“待、待会儿你还要监斩,千万不要误了时间,你回去吧,我也要走了,我先回东宫了。”
说完,苏婉宁急忙逃离这里。
“婉宁。”
苏婉宁想走,但是谢城轩拉住了她的胳膊,不让她离开,他挡在她面前,他的神色很是复杂,脸色很是难看,但是良久后,紧绷的神色又恢复如常,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那些人全都是罪无可赦的暴徒,我必须杀鸡儆猴,我绝对不可能轻判他们的。否则,若是任此风肆意增长下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苏婉宁低下了头不敢看他,良久无言,过了很久后才说:
“我知道,其实我很理解,这种事情必须严惩,你这么做是为了齐国的大局稳定,谢城轩,我没有怪你的,我只是心里好奇,跟过来看看罢了。”
“你会害怕的,快点回宫吧,这样血腥的事情,女孩子家家不适合看。”
“嗯。”苏婉宁点头,补充道:“我马上就回去,我不看。”
“……”
谢城轩沉默,良久后,男人出声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那……我回去监斩了?”
“嗯。”苏婉宁点头,“我也要回东宫了。”
说完,苏婉宁松了口气,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
谢城轩目送苏婉宁出门。
那次谢城轩打了苏婉宁以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便剑拔弩张,他给苏婉宁写的信她一次都没回过。
本以为再次见面后,又会生气、吵架,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能够心平气和地站在一起,心平气和的说话,竟然没有擦出一点点火花。
他们都在尝试迁就对方,不是吗?
“婉宁。”
苏婉宁刚要抬脚离开吴雨楼,谢城轩在后面叫了她一声。
她又停下了脚步,她紧紧的握住了拳头,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
她没有回头,而是问道:“谢城轩,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次的事情,对不起。”谢城轩心里满满的愧疚。
这句话一出,苏婉宁不禁泪目,这是她一直逃避,刻意选择遗忘的事情。
她抬眼望着天空,声音里有些哽咽:“没关系,我都已经忘了。”
可是尽管刻意遗忘,但是身上的伤痕却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他究竟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她身上的鞭伤到现在都没有痊愈,所以她怎么可能忘记?
“我走了,你也快回去吧,千万不要误了时辰,还有,你记得吃午饭。”
说着,苏婉宁头也不回的逃离这里。
“婉宁,你不要走。”
谢城轩大步追上了她,从背后将她抱住,他结实的臂膀,厚重的胸膛,牢牢的将她困住,令她无法挣脱,无法逃离。
“我给你补了生日礼物,行刑以后我能回家吗?”
谢城轩的头埋在她的颈肩,呼吸打在她的身上,痒痒的,暖暖的,男人大力的怀抱,让她感觉到无限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但是这么温暖的怀抱,她却有点害怕。
“行刑以后”四个字被他轻描淡写,但是她却害怕他身上会染上浓重的血腥味,她一点都不想让这男人回来。
本来想拒绝,拒绝的话语还没有说出口,但是男人又再次恳求。
“婉宁,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让我回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男人恳求道。
“婉宁,我给你写了很多信,你一次都没有回,婉宁,再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吗?”
“......”苏婉宁握紧了拳头,手指甲镶在肉里,但却感觉不到痛意。
“好,今天晚上你搬回来吧。”
鬼使神差的,苏婉宁答应了,末了她又说:
“谢城轩,我们向前看吧……”
苏婉宁像勾了魂似的,眼神空洞的走出吴雨楼。
她走路有些不稳,一瘸一拐的。
谢城轩很想送她回东宫,但是她拒绝了,理由是他有公务在身,她不想耽误他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