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护士姐姐(1 / 1)
护士姐姐
——若人
每天看一眼美好的事物,便会感到生命的富足。就说我吧,每天紧跟女票的大腿一前一后,陪她去医院输液,忙前忙后,做牛做马,干足了男保姆职业范围之内规定的一切义务,十天半月以来持续的高强度工作,使我感到了好些身心疲惫,有时,我对人类的社会感到诸多不解,譬如,为什么一旦进了医院就得天天用尖利的针眼戳屁股,为什么白白嫩嫩的手背一定要戳出无数的洞洞,戳了左手戳右手,上午戳了下午继续戳,被戳的人大到老奶奶级别,小的不过三岁小儿。在享受被戳被刺的痛苦的同时,红彤彤的毛爷爷一个接一个无情地溜走。
眼睁睁看着毛爷爷无情地溜走,我的心无比疼痛,我不是不愿意花钱治病,只是特不情愿被正大光明的合法的正规医院以名正言顺的手段使劲地坑我、黑我,当然这是我必须忍受的,因为生病的不是我,这种情况下的满腹牢骚只会换来别人的白眼,那时就连女票也不愿亲密地宽容你。
人应该还有第三种说干就干的不顾一切,拒绝医治,小病可不治而愈,难愈的大病反正怎么治也治不好,与其白白花钱买罪受,不如放开心迈开脚疯狂一把,人生难得疯狂一次,很多人活了一辈子都不曾疯狂过,吃饭没吃饱过一顿,打架斗殴没一次痛快淋漓,谈情说爱没一次高潮迭起,枯坐在无聊的工作里,年复一年地领着刚好能够养家糊口的薪资,桂林山水渴望了十八年,天安门渴望了八十年,结局不说傻瓜也知道。
如果换做是我害了病,我大可不必管它,任它自生自灭得了,能自愈再好不过,当然我对自己体内的抗体细胞充满了神圣的深信,要是小弟弟烂掉了我也认了,其实烂了也好,正好有机会学习、效仿司马迁的壮举,咱也来一本新世纪的史家之绝唱(要骚的赶紧骚),如此省去了许多难以割舍的红尘的欲望,人不就轻松多了吗?那么多人因为摸不到隔壁租房妹子的内衣,发疯的发疯了,卖傻的卖傻了,跳楼的跳楼了,那时你难道不为自己的***烂掉而感到无比骄傲的自豪吗?别再问传宗接代的家族使命了吧,外表看似正常的无数男人女人们不也一样无儿无女吗,好不容易熬到米寿耄耋之年却落得坐在街口垂泪不止,路人看了八千次,不免啐一口:“神经病!”
此时此刻的女票病得一副蔫头耷脑的完美形象,毛爷爷一个接着一个无情地快速溜走,我心如刀割,好在负责输液打针的那位护士美女姐姐长得温柔万千,姑且补偿了我失落深渊的心。每天看她一眼,我就觉得全世界的大马路上到处弥漫着她的美丽倩影,只要能每天多看她一眼,我就希望那病歪歪的小狐狸永远最好不要痊愈。残忍的现实却不成全我的痴人说梦,女票转眼就活蹦乱跳了,她穿上了昔日的黑裙子、白背心,哇塞,护士姐姐的美丽倩影顿时消失在每一条我牵着她走过的大街小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