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崭新开头(五)(1 / 2)
时月寻着那神秘口诀,运转了大小周天,伤势顿时大好。这神秘心法让时月可谓是受益匪浅,先是不知不觉就学会了御剑术,现在发现对治疗伤势也有些作用。
夜幕沉沉,佛说在外面耍了一天,去寺里烧饭僧那里偷了几个馒头回来了。
“喏,师父这是给你带的小馒头。”佛说从怀里掏出两个馒头,抛给了坐在床上的时月。
时月收了功,也没拒绝,拿起一块馒头就咬了一大口,“过几天师傅带你去游历天下,咋样?”
佛说提着一盏灯,把四周的蜡烛都点上,听见时月的话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嗯?你不愿意吗?”时月嘟囔道。
“不是不愿意,唉。”佛说有些垂头丧气,往床沿上一坐,低头摆弄起手指。
“怎么啦?”时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世道太危险了,刚刚去看了几个师兄,真的好惨。两个被削了首,另外一个腹部至少中了有三四刀。”佛说低声道。
“害,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时月恢复了神色,“他们那是没有功夫在身,等待为师传你一套心法,学得一身强本领,还有谁能打得过你?”
“咦~,算了吧,我也没看见你有什么高深的心法,勉勉强强也就轻功好一点。”佛说有些心冷。
“看你的样子的是有点后悔拜我为师了?”时月吞下一个包子,脸色不便顺势问道。
“那倒也不是,毕竟你救了我嘛!”佛说小嘴撅了起来,“就是…就是不敢出去了。”
“世界那么大,就不想出去看看?就不想去看钱塘江大潮?不想登武当金顶?也不想点苍问道?”
“想是想,可惜没本领。”佛说眨巴眨巴大眼睛,也不看时月。
“来来来,我把你师父的师父传给我的心法传给你,当然能学到多少那是你的本事咯。你师父的师父凭着这套心法轻功也算达到了‘踏雪无痕’,而你师父呢,你也看到了,一身御剑术,嘿嘿嘿。”
“真的传我?”
“为师不打诳语…”
佛说这才正了正身子,抬头看向时月。
“你听好了。”时月突然气势一凝,开口道:“气起幽门,通谷而往返,阴都而诡变,下沉石观,而生商曲,开三阳,闭九阴,始接大赫,气聚横骨,止散会阴。”
佛说云里雾里,问道:“这啥意思呀…听不懂。”
“话说,你师父我自己我不知道啥意思…,但是,你时常背诵,日久就走收获!”
“该不是骗我的吧!我虽然年纪轻,但也不是这么好骗。”佛说有些愤慨道。
“徒弟啊,话可不能乱说,你师父从不骗人。”
“师傅,你看看你这都说了些啥,是人话么…”
“……学不学?”时月眼睛一横,盯着佛说。
佛说只感觉一阵头皮酥麻,急忙道:“学!肯定学!”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佛书很不在意,直接向后一仰,倒在床上,吹起了小调。
是夜,四下里风平浪静,时月却感到有一股子难受,匆匆出了门,想透透风。
延续白日的天朗气清,夜晚没有一丝云花,只有一弯娥眉月当空,星辉盎然。不远处山寺大殿也有些烛光,守戒僧还在值守,这四下,倒也不觉得昏暗。
时月只感到烦躁,有股子想把心扒出来的冲动,躁动裹着体内真气不得安宁,想要蓬勃喷发。
时月三下两下越过寺墙,往山上去。寻了一个高处,使劲的呼吸几口,这才感到丝丝舒缓。这种莫名的鼓噪最让人心烦意乱,觉也睡不得。
过了好一会,时月才慢慢平静下来,突然他怀中发出亮光,光芒略有暗淡,时隐时现。一会儿亮度变得很大,时月急忙掏出发光的东西,是那道晶石。
拿出的瞬间,光芒万丈,几米之内亮如白昼!几个呼吸,时月只感觉天空洒下万道星辉,疯狂涌入面前晶石。
咔嚓!
石头碎了,一道模模糊糊的人影凭空出现,一道人影,佝偻着腰,眉毛狭长,脸上多是褶皱,像是揉烂的报纸。几根飘飘胡须,鼻子勾而挺,一道刀疤直接从眼睛穿过。
“见鬼了。”时月差点就大声叫了出来。确实,这面前老人浮现半空,通体白光,隐隐约约。
“放屁!老夫不是鬼,这是南海炼气士鼓捣的玩意。”忽然,那道人影抖动起来,有道道音波传开。
“我的天呐,鬼还会讲话!”
“唉,又是个没有见识的晚辈后生。”那道人影摇了摇头,又说道:“老夫洛乾魁,早已经是个死人,你要说我是鬼也没错。”
“洛乾魁?”时月骇然,这个名字基本天下人皆知。百余年前的一代宗师,又可以说一代豪侠,一生执剑行走江湖,留下传说无数,后人更是将这位勾勒的像是一名仙人。
当年南海炼气士瞧不起中原武林人,他洛乾魁二话没说,直接脚踩一柄‘思年华’,踏南海而去,直接破了净檀宗的山门,直接斩落当代宗主数十年的道行,彻底断了升仙的路,也不知道两人达成了什么条约,洛乾魁便返回中原,闭了关。
“不错,正是老夫。”白影子飘来飘去,嘴里碎碎念道:“这转瞬百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还有人记得我么。”
听来听去,语气中还有一丝丝唏嘘。
“前辈乃武林圣人,一柄‘思华年’横推武林,百年前一代豪侠!”
“呸,豪侠个屁,我只不过过得逍遥一点罢了。还横推武林?你知道我这眼睛怎么瞎的?你个小娃娃,记住千万不要小看这片江湖!老夫只是图个逍遥,毫无顾忌罢了,一生也没收徒,还不是仇家太多。”
时月又是一惊,竟是无话可说。
洛乾魁来回扑腾了一会,“要不是那个死老太婆给了我一块这传说中的女娲补天石,那还能望到今天太阳。”
“前辈这是您的灵魂?”
“也算是吧,我死之前,才想起来这块石头,往头顶一靠,俗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洛乾魁念道,“唉,苟延残喘到今天,时间也是不多了,你我有缘,这才唤醒我了。”
“晚辈也是误打误撞。”
“行了,别和我客套了,不兴这一套。你武功如何?”洛乾魁挥了挥手,满不在乎道。
“我…我只会一手御剑术…”
“御剑?走的是剑气流派?”洛乾魁自顾自念道。随即也不去多想了,仰天长叹“我这回出来,怕是最终要消弭在这天地中。生前也没收个徒弟,一生绝学无人传承,唉。”
洛乾魁又望向了时月,眼神反复不定,“只能便宜你这小娃娃了。”
时月正当要说什么,洛乾魁化作一团气融于时月,鼓捣了一会,又化作了人影。
“啧啧啧,你这晚辈资质不错呀。年纪轻轻,一身内力不弱,有‘融天’的味道了。只可惜,从小没练过武,也不是走的剑气流派。会御剑,也只是内力雄浑使然。”
“我…我有‘融天’的内力了?”时月很是吃惊。
“唉,没啥用,还不是挨打的份。寻常一个练过武技的武夫就能杀了你。”洛乾魁丝毫不留情面。
时月面露难色。
“老夫时间不多,也没法挑剔,老夫一生所悟唯有三大剑招,今日悉数传与你。一式剑气啸长空,讲究的是以磅礴剑气压人,一式剑斩横江,讲究的是一股子剑意勇猛,一式落月惊鸿舞,讲究以磅礴内力引导剑走偏锋。三大剑招,分别对应三大分支,也算是当年老夫对剑道的参悟。”
时月张大嘴巴,合不拢嘴,她只在一些志怪小说上见过洛乾魁三剑招的描述,无一不是绝技!
“你且看好!”
老者周身虚幻,一股子比海还要深厚的剑气迸发出,虽然是虚幻身,却依旧难挡这股子剑气逼人!
“叱!”
剑气裹着四周汇成一道龙卷,直接卷上天穹,轰然炸开,一瞬间,山林抖动,豺狼长呼!
“这一招非善养剑气切不能使用,你记好这要点。”洛乾魁分出一缕白光,直入时月脑袋。
“接着看!”
老者这回只是静止不动,眼神盯着前方一处山林。
“疾!”
也没见什么动静,一片山林尽皆遭到拦腰一斩,断成一片。
“这股子剑意非极为坚定者这才可使用,若是无坚定者强行修行,轻则无事,重则直接丧命!”
洛乾魁又是弹出一道光芒,直接入了时月脑袋。
“这第三者,你到是可以学学。”洛乾魁盯着时月,微微笑道,“这第三招,是无数剑招汇成的一式。纷繁复杂,说它是一支舞也无伤大雅,你且看好。”
洛乾魁折下了一道树枝,也透上了光芒,纷纷扬扬舞了起来。
当真是纷繁复杂,时月只觉得眼花缭乱,万千剑招汇于一式,说来倒像是跳了一场舞。
有半柱香时间,洛乾魁才舞完,时月看的是目瞪口呆。
也不欺负你,我将所有剑招全部授予你,希望你能将其发扬光大,毕竟,你也算是老夫半个徒弟了。
洛乾魁手指一点,时月脑子一瞬间涌入无数剑招,胀脑袋!
“哈哈,小娃娃,你还年轻。不急不急,老夫当年也练了七八年,才汇成一起,成了一舞,要是你质疑它的杀伤力,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洛乾魁大笑。
“老夫当年怎么说也算活的逍遥自在,不理世俗,更不理皇室,畅快的很!留有遗憾就是绝学无人继承,现如今也传给你了,老夫也可以彻底消弭了,哈哈,也算不枉此生。”
“小娃娃,你记得江湖很大,千万要谨慎。至于这几大剑招能学会多少就学多少,就算教于他人也无妨。让世人也开开眼,我这一代绝剑是不是浪得虚名!”
洛乾魁说着说着,身体渐渐透明。
“老夫的‘思华年’埋在了华山底下逍遥林中,这么些年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盗走。此剑乃天外陨铁炼成,经久不腐。你若找到,便收为己有吧!”
“晚辈时月谢前辈赐恩!”时月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哈哈哈,纵横四海一绝剑,世间唯有洛乾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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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巅有亭,亭中有人,一壶清茶在煮,一场棋局在下。
亭子里两人对坐,一人穿着白袍,另外一人则是袒胸露乳,山高风大,两位竟然丝毫没有冷意。
“润城兄,可别来无恙呀!”白袍人端起一杯茶,缓缓咪了几口,道。
“禹杰,我们两个人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听闻风三郎崩了茂阳城?你可知道此事?”
“也不知是哪条道上的人,不懂规矩,杀江湖中人竟拖家带口,风兄这事做的也没错。”
“听说他要彻查到底?你是怎样的看法呢?”白袍男子给黑衣人斟满了一杯茶。
黑衣人端起来,也不顾烫意,一饮而尽:“能有什么看法,他自己乐意管这些事情都让他管呗,也不碍我们的事。”
“但是他赶走县令,就坏了规矩了,老何的弟子还为此背了锅,差点惹了那位也不高兴。”
“哪一位?”黑衣人似乎并不了解。
“莫老先生。”
“哦?为何,能否给我说说?”
“你我都知道,我们都是莫老先生棋盘上的一颗棋,就算是你手段通天也逃不过莫老先生的算计。不过好在是莫老先生这个人对我们这些江湖人也不差…”
正当那位禹杰想往下说的时候,润城一把拦住了他“禹杰兄,来喝茶,有些事还是留个马虎眼好,你我都是身份贵重之人,弟子门徒遍布整座江湖,可千万要慎言呐!”
“你个大老粗还懂这些?也罢,喝茶,下棋。”禹杰倒也是干脆。
“你说说这当今武林可有拿得出手的强者?”
“风三郎一身贯天内功和一手的子母刀能排到第十的位子,而你我的内功不相上下,可分居第六第七。至于第八轮得到关中书院的姜笑老头子,第九便是在夷州岛闭关不出的范伊人。”
“哎,我们皆是末流,哪里称得上高手。”
“也对,你,我们两个这等拙劣的功夫都能排到第六和第七,江湖也是大不如从前了。上一代江湖由洛乾魁领头,可谓是一个盛世啊!”
“当今的前五就不能和上一代的前五相提并论!”禹杰长叹一口气。
“神秘莫测的莫老先生,行踪不定的这代唯一剑道高手左黎,已经闭了死关不出的赵家枪神,正魔兼修的向阳,伏在暗中的刺客五六七。这五人不相上下,却难有一个引领者。江湖太散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一代也应该有。”
“来,喝茶喝茶。”
天空一只鹰隼飞过,划破长云,两人依旧谈笑。
……
“师傅,我饿了。”
“忍着…”
这两人便是离了无相寺的时月和佛说了。时月那晚只是感到头痛欲裂,便是踉踉跄跄回了房,一睡就是三天三夜,这才醒来。
醒来的第一句话可把当时守在床边的佛说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