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门后的世界（1 / 2）

那震撼人心的剑气球，将楚少白包裹在半空中。

在巨球之外，是两道环绕的剑气环，它们互相垂直，不断在剑气球之外轮转。

澎湃的天地之力在周围激荡，整个战场上的人都愣愣出神。

高空之上那原本激烈的高阶圣王之战，都纷纷停手，一个个远远瞩目。

寄灵族们惊讶的是，那高高在上的夕炎将军居然像个孩子，被完全禁锢，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人族圣王们，则都惊异于那神秘青年，那个蓝发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不仅起死回生，而且还爆发出如此强势的力量。

此刻，楚少白意识全无，起码是对身体和外界的情况没有丝毫感应。

他的意识像是消散于虚无，但其实是弥散在天地间，他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棵苍翠的参天巨树矗立在山巅。栉风沐雨，日月光华。生机勃勃的向着广阔的天地，不停生长。

——楚少白没有察觉到，他就在这树中。

……

谭坛身体爆炸时，那恐怖的毁灭之力掀起死亡风暴，但往往生死相依，楚少白在那一片死亡中，看到了生机的影子。似乎是真正的孕灵之力。

他的意识就是在那时，跟着那死亡——或生机——而去，慢慢走到了遥不可察之地，宛如死亡一般。

灵识虽然弥散淡薄，但仍有一丝丝牵连，使得意念没有完全断绝。

在一片混沌中，楚少白——那时的他已经不是他了，只是一片朦胧的光，一片模糊的云雾——看到小到极致的微粒在震荡，看到一圈圈起伏的波动如场线般在扩散。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震动微粒的似乎正是那波动的线，那波动的线也正是震动的微粒。

楚少白不能理解。他自己也是那样一团震动、波动的云雾，与周围的一切都一样。

在无穷无尽的弥散中，时不时出现不同于四周的、如海浪般起伏的扰动。慢慢的，有更复杂的联系、组合在构成，在那些模糊不清又充满奥秘的“结构”中、在那些“组合”中，有一点点灵光。

楚少白那一丝尚未断绝的意识，正牵引在一点灵光上。

他渴望看清楚那一片迷茫的混沌中，到底是怎样情形，究竟是如何造就的真灵。

可那片未知之地，像一个不停退步的门，探求每前进一点，门后的世界就退后一步。那门后的秘密似乎永不能为人所知。

越是探求，越是迷惑。

终于放弃。

那一点灵识无法可寻，也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顺着那一丝丝即将断绝的意识，感受到了来自另一端的亲切呼唤。

那是一股的无比强烈剑意，融合进精纯的灵力，是了！那正是自己的本命剑气！

它已经被反复锤炼，被打磨发光，它正在等着自己回归。

楚少白那最后的一点灵光，顺着那意识之线朝本命剑气所在的地方移动。在那边，是广阔的空间，是流转的时间，是一个个涌动的生命。

楚少白的意识在移动，在恢复，他无法看到“身后”：那一片起伏不平的混沌后，连通交融的是一棵宛如宇宙星空的古树。它枝叶间流转出来的，正是无穷无尽的灵之力。

在楚少白回归之时，他终于感受到了本命剑气发生的质变。他在那里面感受到了生机勃勃的力，那是一种灵之力！

原来他的本命剑气就一直拥有类似的“通灵之意”。否则，它怎么会那么“贪婪”地吸收灵力，怎么会再受到外界压力时自主抵抗、反击。

“灵，其实是天地自然造就的一种‘模式’，一种玄妙的集合。”

楚少白在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混沌海”中走了一遭，此刻才有所明悟。

“灵”，他造不了，也引导不了，只能自主诞生！

在夕炎水域的第一次突破，是希望借助生死危机的压力，来激发自己的潜力“造灵”，他失败了；第二次从落入湖水到藏身的山洞，他希望悟出“引导”之力，来塑造通灵剑意，依旧失败了。

“这一番经历，终于明白自己的浅薄与无知，”楚少白确定自己“无法看到那确切的图像”，灵的出现只能顺其自然。

在楚少白此刻是身体中，意识的毁灭与恢复，本命剑气的消磨与质变，终于为他突破到剑意通灵准备好了条件：原本就拥有通灵之意的本命剑气，经过噬灵之风的磨砺，更加灵动、坚韧，更具备生命力；楚少白历经一番生死，意志通透、清澈，感悟到更深的灵之奥秘。

两相结合，使他的剑意将与本命剑气更加契合，不分彼此。剑意动，本命剑气动。本命剑气动，剑意动。

剑意自动而动，是为通灵。

封天剑空间内，楚少白慢慢睁开眼睛。

“楚小子，你醒了！”小天激动地道，她似乎又长高了不少。

“小天，你说的对，剑意通灵确实不是靠我一厢情愿，一味拼命能突破的。”楚少白感叹道。

这次，他虽然孤注一掷破釜沉舟，可若不是本命剑气发生不可思议的蜕变，他很可能就永远醒不来了。

“你知道就好，不过现在因祸得福，那什么夕炎将军帮了我们大忙。”小天兴奋地道，“你现在的本命剑气太强了，虽然数量很少，但是质量极高，仅仅融合了这么一丁点，激发的封天剑之力，就远超以往了！”

在外界，一直是本能般盘坐的楚少白，手忽然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