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番外:沈允墨和米安的故事(2 / 2)
他不明白,不理解。
劳拉虽是他的情人,但是他想过要娶她为妻,想和她度过一生,可母亲却极易的阻挠,教训他不懂婚姻,当自己的一辈子是笑话。
母亲硬要他娶面前的这个女人,甚至父亲将遗言也留下了这一条,为了阻止他。
五年前,父亲那一句,你总有一天会明白,像是魔咒般……
他从这个女人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种温暖。
“好了,呆会儿走路的时候要小心,这裤子的裤脚太窄,要是碰到了,一定会痛。”
米安照顾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此刻,她没有发现,沈少的眼里满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感情。
她疑惑地抬起头,发现他伸出双手,便是紧紧地拥住了他。
她一惊,他的手抚在她的背上,却仿佛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无法推开他。
“倘若我没有生病,没有中抢。米安,你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任劳任怨。其实你心里不是真担心我,只是出于,我为你挡住一枪的负责。”
头顶上,是他有些嘶哑而暗沉的声音。米安的手慌乱的不知该放何处,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他是救了她,照顾他是应该做的。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个腹黑又任性的男人,他本性不坏,也不善于讨好别人,任意妄为。
刚开始,她确实是讨厌他的桀骜不驯。可渐渐地,却发现,这不过是他的本性。
“好了,你什么时候这么煽情了,这可不像你。”
米安调笑地看着他,收拾起一切。准备让他去公司。今天是公司最重要的会议,他不能缺席。
沈少沉默地看着她笑的样子,最终也没追问什么。
等他走后,米安笑的脸颊最后慢慢地凝固了。
她徒步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拧开水龙头,狠狠地泼在自己的脸上。
她可以承受沈允墨的嬉皮笑脸,却承受不了,他沉默时认真无比的态度。
那种感觉,让她开始心乱如麻。
“少奶奶,夫人回来了,现在在楼下等您。”
她收拾起心情,穿戴整齐,便直接下楼,沈婷和沈墨去了一趟,明显憔悴了一圈,坐在沙发上,也有些走神了。
“妈,我来了。”
乖乖地坐到她身边,沈夫人瞧了她一眼,也不知该气还是该恼。
儿子不追究她和陈孝言的事情,但这也不能怪她。
沈家原本就树敌太多,出事是迟早的。
“我打算回外府修养一段时间……”
米安抬眼看她,面色苍白,最近一段时间她老去外府,佣人们说因为夫人是基督教,去外府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可去的频率太高,她开始都有点怀疑了。
“妈,您是不是……”太累还未说出口,沈夫人就捂着面巾纸,等拿开的时候,鼻子满是殷红的血,触目惊心。
“林妈”
她刚要叫出声,就被沈婷阻止了。她看着米安,眼中满是复杂。
“别叫了,我找你,就是想拜托你一件事。米安,我知道你不爱允墨,你不喜欢这桩我为你安排的婚姻,强拉着你做他的妻子……你肯这么委曲求全,还不都是为了你在美国治疗的父亲?”
米安低下头,沉默地不再回答。
“五年前,你逃婚的时候,我多么伤心。这桩婚姻,不是我安排的,是本来就注定的。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你妈妈那么穷,你爸爸没有势力。为什么沈家放着这么多有地位的,门当户对的不娶,偏要娶你过门?”
“为什么沈老爷偏要在遗嘱里注明让你进沈家大门这一点……你不明白啊……儿子也不明白,但总有一天,你们两个都会明白。”
“如今,劳拉那女人回来不久,就翻出了黎氏的问题。劳拉和黎城那一码事我会不知道?那女人太小看我了,我只是装作不知情,就不忍心伤害自己的儿子。”
沈夫人说了这些话,其实就是要说给米安听。
然后,她淡定自若地从沙发上拿出一叠文件,直接抽出一张纸,居然是离婚协议书!
米安的眼骤然便大,惶恐不已。
“这份协议书,我早在好几个月前就知道了,允墨是我儿子,他脑子里打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
她的头越来越低,黑眸里满是愧疚。“他想一年后让你离开,娶劳拉过门是吧?我偏不让他如愿。”
沈婷当着米安的面,当场就把协议书给撕了个粉碎,米安的心是越来越沉,沉得像是进了无底深渊,眼眶里满满地都是水雾。
那份签好的协议书被撕了,她的双脚就好像又被束缚在沈家。沈夫人握着她的手,就这么看着她,手指间还留着血。
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现在是鼻癌晚期,米安,难道你真的一年后就要离开?等我这老婆子死了,就眼看着那可恶的女人进我沈家的大门?”
米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夫人淡定的样子,没有想到她真的病了,而且沈家从来都没有人知道。
“你以为我弟弟(沈墨)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不关心我儿子,他工作那么忙,他能做到首长这个位置,心就已经变成铁的了。当年我嫁给了石将,他是极力阻扰我,说石将配不上我,如果我嫁给石将,他是一辈子都不会来见我的!可我还不是嫁了?他说,我嫁给石将后就没有好结果,以后我会明白,什么是痛。”
果然痛苦就来了,丈夫死了,她也病成了鼻癌。儿子面临树敌,她现在开始力不从心,如今,她信的人,只有米安。
她现在,她是想牵制住米安,只要她和允墨离不了婚,劳拉这女人,就什么都休想。
她现在所说的一切,就是要米安这颗心变软,全心全意的帮儿子度过难关。
现在允墨是有点喜欢她了,她也看出来了。
可米安这小妮子,无论怎么看,心里都儿子的防备还是那么强烈。
“妈,我和允墨无论怎样,迟早会离的。就算你撕裂了这份协议,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
好吧,既然沈婷知道了一切,她也不隐瞒。毕竟纸总是保不住火,坦然相对。
沈婷听她语气里的坚决,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番话下来,她依然是这么固执。
一气之下,她的鼻翼间又缓缓地流出血,米安急切地去抽纸,沈婷挥手阻止了她。
“我活不了多久了……沈府只有许聪知道这件事情,你也别告诉允墨,他已经为黎氏和公司操烦了心,如果知道我病了,铁定什么丢下了,直接来照顾我”
米安低着头,不忍看沈夫人的目光,但是她的视线就像火一样烧着她。
让她心疼又愧疚,自己为什么要愧疚?
沈允墨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了!
但沈夫人不欠她,没有义务为沈允墨的过失承担责任。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既然你要走。我也不拦着你……只是……我这老太婆命不久矣……留下允墨一个人……”
沈夫人虚弱着站起身,话里满是叹息。米安及时去扶着她,可她却甩开了。
米安的心逐渐下沉,心里打着五味瓶。
她没有看见沈夫人离开前,那隐约闪过的精锐的光,她的苦肉计,为的便是米安在接下来的日子能够安分,对他的儿子全心全意。
这个主意,还是她的弟弟沈墨教她的。
——
一整天,米安都心神不宁,下午,她打了一通电话给陈孝言,嘴里不禁呢喃着:沈允墨,我不是帮你,我只是在帮助沈夫人,帮沈家而已。
沈允墨开完例会,时针已经转向12点,劳拉自从海南护肤品的拍摄后,就再也没回沈府,是她自愿出去的。
为了黎氏的案子,沈允墨出院了。
今晚他回到家里,佣人们扶着他,水晶吊灯按起,却见她躺在大厅的沙发上睡着了,细长的双腿搁在那,整张小脸都纠结在一快,眼圈红红的。
“怎么少奶奶在这里睡着了?”
“今日少爷走了之后,夫人回来不知和少奶奶说了什么,少奶奶一脸落寞后,喝了点酒……”
1925年的法国白兰地,高脚杯里还有半杯的红色液体。
在一旁年龄小的小兰索性回答,身旁年龄稍微大一点的掐住她的手,示意她别多嘴。沈允墨慢悠悠地走到她身边,她满脸纠结成一团,脸上还有泪痕,化不开的愁绪。
老太婆和她说了些什么?居然让她这么伤心?
“夫人今天来了,到底说了什么?”
沈少生气了,佣人们低垂着头,害怕的退了一步。面对沈少阴戾地目光,小兰涩涩地说着:“夫人和少奶奶说的话,我们不知道。”
“老太婆呢?”
刚说了一句,便偏见纸篓旁一堆纸屑,蹲下身子去拿,上面的字零零碎碎的,他脸色一变,该死的老太婆,居然撕了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