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红符(2 / 2)
一般来说,不管是法术或者是什么攻击手段,最起码,都是有法力波动或者灵压这种东西存在。
这是伴随着任何修士们法力的运行而产生的现象,几乎没办法避免。
因此,譬如灵目术之类的手段,都可以观测到这些迹象,从而在对战中规避危险。
他现在虽然某种意义上变成了体修,但一双眼也可以观测到灵气的流动,和开着灵目术和法修无异。
但这个时候,却是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的地方。
“莫不是在诓骗与我?”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给否定了。
诓骗可能外表上能骗过他,但刚才那中从灵魂深处诞生的恐惧之感,是作不了伪的。
在他的认知之中,哪怕是再恐怖的幻术,也到不了这种直接让人心底诞生出此等情绪才对。
心思百转之间,他已然摆出了防御的架势,盯着那柄红色小剑,尚在犹豫。
走,他是肯定不愿意的。
先不说自己这损失的数十年寿命,就单单自己现在多半已然归西的亲弟弟,就不是他能轻易走得掉的理由。
但若是留在这里,心中的那股危机感又让他感到无比压抑。
而且更让他混乱的是,他现在也不知道,那种压抑之感,到底是真是假。
正在他犹豫之间,游苒已然完成了全部前置手段。
瞥了一眼犹自犹豫不定的紫皮人,她的嘴角抹过一丝不屑。
单手成掌,轻轻夹住了身前的红色小剑。
她的神情带着微微的虔诚,那小剑,对于她的意义似乎非同凡响。
紫皮人紧张地望着这一幕,心里知道,决定接下来战斗天平的一幕出现了。
如若这红色小剑真的是什么杀手锏,那么,心中的那股危机之感便是真的。
但如若只是虚张声势,那么,这三人便再也不能反抗他分毫。
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在他紧张的目光中,游苒两指夹住小剑,在身前轻轻往下一划。
原本无风的草原之上,突然荡起了一丝微风。
这微风出现的颇为邪异,并不像是自然生成,但也更不像是有人在身后搞鬼。
紫皮人本来还颇为谨慎地摆出了防御的架势,但足足半息时间过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了那邪异的微风之外,便是再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仿佛游苒手中拿着的红色小剑不过是一场玩笑一般。
“哈哈……哈哈哈!”
紫皮人放声大笑,他似乎从未笑的这么开怀过。
“我还……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拼命手段呢?”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变为狰狞的凶狠,“原来,是在耍老子啊?”
“小娘皮,你信不信,老子有一万种手段,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中的危机感尽去,他现在心中满是被戏弄之后的愤怒。
没想到都已经把对方三人打的七零八落了,这最后还要给人戏耍一下。
而这愤怒,需要用眼前这大胆之人的鲜血才能洗刷!
话音刚落,他正准备上前继续进攻之时,却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服下了丹药之后强壮无比的右边胳膊,突然不听使唤了。
一低头,发现自己的胳膊,手掌,上面已然出现了一丝细线。
这细线来的莫名其妙,仔细望去,突然发现那细线,竟然全部都是从他的身体之内渗出来的鲜血!
他的右手手掌,手臂,像是被切了几刀的豆腐一样,突然从身体上“掉”了下去。
鲜血汹涌地从断肢处喷出,紫皮人这才如梦初醒,反应了过来。
他的整只右手,和胳膊,竟然全部被切断!
而且断口的位置颇为奇怪,竟然是在一整条笔直无比的线上。
这线,正是刚才游苒拿着那小剑划出的那道轨迹!
“啊!!”
一声咆哮,他连断肢都顾不上了,猛然往前直冲而去,目标,正是方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将他伤成如此的游苒。
紫皮人不是蠢人,相反,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无比的理智。
虽然被斩断了一只手,但是断手对于他现在的状态的影响极其有限。
与此相比,他瞬间便想到了造成自己伤痛的罪魁祸首——游苒刚才的手段。
毫无疑问,这连自己坚硬无比的身躯都能够轻易斩断的手段,她绝对是不可能轻易动用的!
刚才那一下,多半,已经算是她最后的底牌了!
然而事实,确实和他想的不同。
在发现紫皮人直冲而来之时,游苒没有丝毫惊慌。
恰恰相反,她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释怀的微笑。
伸手再度一挥,微风再次在平原上掠过。
紫皮人脸上方才还得意的表情突然凝固。
他紫色的脸上,突然也出现了一道血线。
原本前冲的身体,在往前踱了几步之后,轰然倒地。
游苒手中夹着的那柄红色小剑,突然化成碎片消失。
她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人似的,深吸一口气,突然振奋起精神,抄起一柄长剑向前缓步走去。
紫皮人此时正啪在地上不断扑腾,从正面望去,便可以发现他的半个脑袋都已然被切开,随着他的挣扎,各色交杂的脑花不断地从脑壳中甩出。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死,竭力抬着脑袋,睁着一双瞳孔已然开始涣散的眼睛,望着一步一步走来的游苒,他的脸上肌肉突然抽搐了起来。
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游苒直直的一剑打断。
一剑顺着切口刺入脑中,用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一拧,本来还在抽搐的紫皮人,这时候终于彻底再不动弹。
他已然了无生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哪怕是修士,整个脑子被搅成了一团浆糊,也断然是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炼气修士,也不可能再有更多的手段。
做完了这一切,游苒才像是泄气了一般,整个人身子一散倒在地上。
望着头顶青蓝的天空,她的脸上,带着些似乎是解脱又似乎是不舍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