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古追踪（3）（1 / 1）

肖清野与南宫琇、沈夜、梅灵儿和门下弟子来到前厅，只见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许多尸体，一看就是乾坤二院门下的普通弟子。南宫琇上前看过，叹道：“他们都是真元耗尽而死。”

桂醉府跟过来的弟子匆匆到前面查看一下，回来报说：“桂花阵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外面的桂花林有一道灵力被破坏。”肖清野捻须说：“这是他们让门下修为较弱的弟子聚拢真元破阵，自己逃跑了。”南宫琇咬牙道：“这个宋明，阴线狡诈，实在不能放过！”肖清野叹道：“这一代的六院弟子比上一代还阴狠，想上一次与六院双山交锋还是二十三年前的事情，那时也打到桂醉府中，却还算光明正大，现在早已没有了当年的磊落了。不过即便他们跑了，也耗费了很多真元，先让他们去吧。”叫过几名弟子吩咐：“经此一役，桂醉府门下真元大为损耗，让众弟子各自调息，戒骄戒躁，定要平心静气，不要留下什么病根。”弟子答应着去了。

肖清野邀南宫琇、沈夜和梅灵儿在后殿相见，再次谢过三位，问起为何而来，南宫琇把遇到龚庆宁的事情说了一遍，梅灵儿叹道：“原来龚庆宁最后也没有保下来。”南宫琇说：“梅姑娘认识龚兄？”梅灵儿说：“刚刚少宫主说的他受伤后中途遇到一个女子，就是我。”南宫琇和肖清野又向梅灵儿道谢，梅灵儿黯然：“人还是去了，又谢什么。我以为输的那股真元足够他赶到月袖宫，不曾想他伤势过重。大概是他知兄长惨死，心情激荡，又全力施展真元御风，方不得回还。我与他分开以后，匆匆沿着来路寻找那些人，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才知道要来桂醉府。”肖清野说：“所以姑娘就赶过来了。”梅灵儿点头：“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想来他们前面已经有人在路上了。”南宫琇问：“那这些人为何袭击桂醉府？我听龚庆宁说是为了什么东西。想来也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才囚禁了您和门下弟子。”

显然这个问题肖清野也很疑惑：“那时正是桂醉府每三日早课的时间，所有弟子都在刚刚的殿里。他们冲进来就要桂花灯，言语不逊，老夫不与，就要动手，他们放出粉末和丝线散在空中，门下很多弟子就都体力不支晕将过去，老夫和几名大弟子坚持相斗，却仍然无力支撑，被封在殿内。”

梅灵儿问：“桂花灯？只听说很是精致，可以输入真元保持常亮，点点桂花悬浮在空中，犹如星光点点，若是收了，则聚在一处，做个摆件也甚是清雅。”肖清野说：“确实如此。只是此物也只有好看一途，并不能作它用。这不过是当年祖上有人做了工匠，发明这一份巧作，做了送人赏玩的，于我修真之人并无甚实用。”南宫琇诧异：“这么说来就奇怪了，为了一个只是好看的桂花灯，居然劳动乾坤二山掌山大弟子和炙火院院主亲自率人上门屠府，难道这只是他们的说辞？”沈夜疑惑道：“为了一个徒有外表之物兴师动众，不像是修真之人所为，真是想不通。”

转向沈夜，肖清野问：“不知沈少侠来敝府，就是为了刚刚所问的那件事么？”沈夜说：“正是，我就是为那件事而来。”肖清野问：“沈少侠既然问到三月初七，那日是否是有人在外做了什么事，让沈少侠追查？”沈夜将那日坤山有人受害一事简单说了，并未提洛霄含冤，只是含糊说自己在追查此事。

知道原委，肖清野说：“沈少侠有此心为逝者讨个公道，也是后起贤者，可这般追查下去，恐耗时甚久而不见成效。沈少侠可曾听过回古镜？”沈夜想想：“似乎隐隐有些听说过的记忆，但却不知做何用，也不知在何处，还请府主指点。”肖清野说：“回古镜是世间一宝，可以追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只是一个人一生只能开启一次，且有诸多限制。现在此镜存于竹清府中，沈少侠若有意，可去那里借来一看便知。”

从未闻得世间还有这种宝物，沈夜喜得站起来向肖清野行礼：“多谢肖府主！如此一来，事实如何，何人所为，就可以明了了。”肖清野笑道：“这不过是说一句话，比起少侠大恩援手，实在微不足道。竹清府主与我私交甚好，我修书一封过去，少侠可借一观。只是老夫刚才说的，少侠三思。”

沈夜一时未反应过来，南宫琇说：“此镜一人一生只能借用一次，包括竹清府主也是如此，无人可以违反，并且看到什么，一切随缘，不可强求。”沈夜喜色不减说：“这有何妨，此事于我而言已有天大，不可不查。”肖清野拱手：“少侠急人危难，还逝者公道，老夫佩服。”

得到了这个消息，沈夜急不可耐，就要起身，肖清野忙叫弟子过来相陪，自己匆匆往后去了，一会儿取回三枝桂枝，赠与三人，再谢相救之恩，言自己府中并无宝物相赠，这桂枝长久不衰，代代开放，只聊做纪念。三人都不是为了馈赠而来，又见桂枝新巧奇特，都收起来，南宫琇心想，于此冬日尚有桂花，可以拿来送与江杳云，花香满屋，解一份寂寞。

想到江杳云，南宫琇就有些坐不住了，起身要告辞，肖清野忙拦住：“少宫主到来报信，为我桂醉府而战，现下虽然打通经脉，但到底中毒受伤，就在我桂醉府养些时日，待伤好了再走不迟。”南宫琇执意不肯，定要回月袖宫：“肖府主有所不知，月袖宫中暗风洞开，宫内缺少人手，父亲又不在宫中，我自当回去主持局面。凡言和普意就在贵府中听从派遣。贵府刚经此事，想来用人之处颇多，还望不要推辞。”肖清野沉吟道：“如此说来，我确不该留你，可你身上伤重，又要把凡言和普意留下，若路上遇到些麻烦，到底不妥。”沈夜插口说：“既然我和南宫兄都要走，去竹清府也算是路过月袖宫，不过多拐段路罢了，就我和南宫兄一路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南宫琇未曾想能得沈夜一路，又很是钦佩沈夜行事作为，也不推辞：“得沈兄一路甚好，如此一来，肖府主就放心了吧。”肖清野哈哈大笑：“有沈少侠陪同，老夫当然放心。”梅灵儿有几分不舍，但也没说什么，任由南宫琇和沈夜一同走了。

一路之上，晓行夜住，沈夜每日为南宫琇疗伤，耗费许多真元，初时南宫琇不肯，屡屡争执，沈夜坚持要给南宫琇疗伤，直到说出“如果不疗伤南宫琇无法御风，两人行程都很慢，会耽搁去竹清府的时间”的话，南宫琇才不再推辞了。只是日日如此，南宫琇知道沈夜每日为自己疗伤以后尚未恢复所耗费的真元，第二日疗伤时间已经到了，他的真元是日日耗损下去的，心下十分不安。沈夜并不以为意，每日似乎迫不及待为他疗伤，尽可能把自己的真元输送给他，南宫琇的伤一点一点好起来，到五日以后，可以正常御风，只是速度慢一些，沈夜才得以逐渐恢复耗费的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