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舅舅他又在挑拨离间(1 / 2)
《归途》的第一场戏,也是江一诺的第一场戏,没有通告的林予恩和她的小尾巴季言,搬了椅子坐在拍摄现场附近围观。
“安宁!”
随着一声焦急的呼唤,木门被大力推开,阎君赫快步冲进房间,却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踉跄一下,高大的身躯颤抖着,难以置信的面色和伤痛的眼眸,让人怀疑他下一瞬就会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离他几步之遥的冰冷的地上,躺着他此生挚爱。
女人还穿着离别时的那一身精致旗袍,鲜红色的颜色落入阎君赫眸中,那么刺目又让人绝望。
借着月光,阎君赫看清了女人青紫的面色,还有裸露着的脖颈上可怖的指印。
他呼吸一颤,手上的枪似乎重有千斤,让他拿不住、握不稳。
枪脱了手落在地上,紧接着一声闷响!
许为初跪倒在地,一点一点挪向江一诺。
在场的人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男人珍而重之的将地上的女人搂进怀中。
男人的脸上还沾着血迹,那是他战胜的标志。可他颤抖的手落在女人的脸上,轻柔地抚过,竟脆弱的像个孩子一般。
许为初说不出话来,一声声都是轻而急的气音,一字一句,都让闻者落泪。
他闭上双眼,轻轻地在江一诺额上印下一吻,眼角晶莹的泪珠被摄像头如实地捕捉。
林予恩通过监视器看到那一幕,突然说了一句:“心机男。”
季言偏头看她,一脸无辜:“我刚才没出声。”
自打那天亲了林予恩,季言就完全进化成她的尾巴了,跟在身后一句话都不让说。
林予恩头也不回地说:“跟你没关系。”
“那你说谁?”
“闭嘴。”林予恩不耐烦地皱眉。
穆谦已经喊“卡”,这一场戏就算过了。现场的环境又变得嘈杂,偏偏季言还在她耳边念叨。
“你说了我就闭嘴,谁是心机男?”
季言一遍又一遍地追问:“谁是心机男?谁是心机男?谁是心唔……”
林予恩一把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说:“心机男就是你哥!拍戏之前故意不见江一诺,骤然一见小面瘫那副惨样,他再给自己个暗示,这场戏不过才是有鬼!”
林予恩连珠炮一样把心里想的都说了出来,季言乖巧地眨巴眨巴眼,林予恩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手心就是一热。
“季言!”
林予恩收回手,狠狠地瞪了季言一眼。后者笑的一脸无害,似乎刚才那个耍流氓的是另一个人。
林予恩拿他没辙,气得转身就走。
季言心情颇好,迈着大步不紧不慢地跟在林予恩身后,还能抽空看一眼现场。
——我老哥还是我老哥,稳!
江一诺在许为初怀里缓缓睁眼,还有未散的困意盘旋在眼眶中,猝不及防对上他伤痛的目光。
妹妹还没出戏。
这念头一晃而过,江一诺顾不上害羞,直接抬手捏上他的耳垂,笑着夸奖他:“初初演的真好!”
许为初的心神随着那一笑逐渐清明。
怀里的小姑娘还带着苍白又死气的妆容,她露齿一笑显得更加诡异,但许为初只感觉到满满的安心。
——他的小姑娘好好的在他怀里呢。
-
“刚才演的不错。”
现场的一个角落里,穆谦不请自来,打扰了正在认真准备的许为初。
许为初出于礼节,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回他一句:“谢谢。”
穆谦一挑眉,笑容不减,“许先生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我觉得之前单人训练的时候,我们交流的很好,现在倒是生疏了。”
“穆导的错觉罢了。”
“诺诺说我的感觉一向很准。”穆谦笑着和许为初对视,“我相信她对我的判断。”
许为初顿了一下,合上手里的剧本,也挂上了礼貌的微笑。他说:“阿诺的判断我也相信,但前提是,穆导对她毫无隐瞒。”
“我当然……毫无隐瞒!”
穆谦的眼神看上去真诚极了,但许为初不信:“是吗?”
穆谦笑着凑近了些。
明明他神色温和,许为初却本能的觉得危险。
“你能查到的所有事,包括你查不到的所有关于我的事,她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