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捌零章 萧二郎感念长姐(1 / 2)
萧滽看考篮里分三层,下层搁有笔墨纸砚、油布缝的卷袋,中层搁剪刀蜡烛钉锤油纸等,上层是各种耐饥经久的吃食,还有些零嘴儿,剥壳桂圆肉、糖莲子、柿饼及切好的参片。除了考篮,还有个箱笼,搁着被褥枕靠门帘,小盒里备着丹药,另备了鸡鸣炉,小锅铫子茶碗筷箸,一包碎米,一筒面条,一杯茶叶,还有熏肠板鸭咸鲞及些酱醋盐佐料,只需热热便能吃了。
萧滽着实吃惊:“这是阿姐整理的?”井井有条不说,简直应有尽有。
萧鸢笑道:“我请教过赵大人,他说备齐这些,试院科考九日顺利过。”
萧滽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子暖意,他其实数年里很多事毋庸亲历亲为,但也明白替他摆平诸事的下属或旁官儿,或因命不可违、或因利益交换,是没有甚麽真诚以待的。
而长姐却不同,她抠心挖胆地在替他操着这样又那样的心,只因他是她的阿弟,她们是亲人。
有种冲动,想告诉她面前这个阿弟已非她的阿弟,他很好奇她的反应,是震惊、不敢置信、以为玩笑,还是伤心痛苦,以至盛怒之下将他驱撵。
他嘴角动了动,终是把话压至喉咙口:“我若不高中,莫说阿姐,连这考篮都对不住。”
萧鸢安慰道:“你也勿要有负担,科举场试需的是天时地利人合,缺一不可,你到底年轻还小,这趟不行,三年后卷土重来亦不晚。”
萧滽笑而不语,燕靛霞从房里出来找茶吃,脸红通通烧得厉害。
萧鸢拿了参片给他含,他摇摇头,吃完两盏茶回房去,蓉姐儿蹦蹦跳跳跟在他身后。
萧鸢叹口气:“这燕生旧伤未愈,新痕又添,他打算在我们这里住到何时呢?还有他那师兄怎样了?”
萧滽从考篮里拈颗桂圆肉吃:“等我科考完了再解他的事。”
萧鸢忙把考篮拿开,嗔怪道:“可是我一颗颗剥出来的,蓉姐儿都没允吃。”把指甲尖凑他面前:“瞧,都有些劈了。”
萧滽伸手去握,又被长姐躲开,遂笑问:“阿姐可是欢喜沈岐山那样的糙汉?”
萧鸢寻来两颗桂圆剥壳:“我不是说过麽,我欢喜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