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淡淡生内乱(2 / 2)
顾盼曼脸色稍稍一变:“这事切不可传入崖主耳朵里。设法先让他回来,至于那个女子,不过是珉罗一时兴起而已。既然是陆府的人,就多留她一段时间。”
“此事怕是瞒不过崖主吧,少主与陆府的人来往,荀扬可是知道的。”她的亲信有些担忧。
顾盼曼抬了抬手:“无碍,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背地里做种告密之事的,他是另有打算。你先出去吧。”
整个殿里此刻只剩下了顾盼曼一人,她眼眸黯淡了下去,自语道:“珉罗,为何我对你的好,你却看不见?不管怎样,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荀扬去了一趟崖下,回来时就得知凤儿不见了,他已经够小心谨慎了,结果还是出了问题。负责照看凤儿的那个小丫头脸色惨白,正忐忑不安的跪在大殿中央冰凉的地板上,不发一语,目无焦点的望着前方荀扬的深衣下摆。
“门主,我去查过了,今天出入石门的皆无一人可疑,说明那个小丫头并未出这飞彻崖,可是崖上都找遍了,并没有踪影。”一名手下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有意无意的观察着荀扬那铁青的脸色,说起话来变得有些胆怯并且小心翼翼,他也疑惑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荀扬盯着地板上瘦弱的身影,眼中的寒意最终还是褪了色。他不是一个不讲道理而滥杀无辜之人,如果有人刻意为之,那么就算将此事全归罪于眼前这小丫头也无任何用处。“办事不利,连一个小孩都看管不了,自行去领鞭刑二十。”荀扬收回视线,冰冷的说。
这话使地上渺小的人儿立即松了口气,僵硬的身子软了下来,仿佛得到了天大的恩赦,感恩戴德的连连磕头:“谢门主。”
“门主,那现在怎么办?”那手下瞅着丫鬟出去的单薄背影消失在宫门拐角,回过头来怯怯的问了句。
“派人继续找,还有派人查看一下顾盼曼今日有无异常行为。”荀扬眼睛微眯,心中早已怀疑起顾盼曼了,苦于还未找到证据。手下人立马会意,拱手行完礼就匆匆而去。
正在浅寐的顾盼曼气定神闲的支着如同凝了霜雪的皓腕撑在案几边缘,眼睑闲适安逸的轻合着。面前的一盏清茗尚未冷却,丝丝缕缕的白雾配上她今天这一身洁白如雪的真丝薄纱衣,是说不出的静谧淡雅、安逸美好。
“荀门主,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你晚些再来吧。”殿门外,顾盼曼的侍女伸手挡住了荀扬的去路,清晰的婉拒声随着风儿传进顾盼曼的耳朵里,终究还是扰了她的清梦。对于荀扬的到来,她倒是未料到,她更不知这荀扬来找她所为何事。她未睁眼,任由侍女与这个不速之客周旋,自己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沉静与凌潺相比,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有时甚至都令人恐惧。
荀扬对这个侍女渐渐的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费过多的时间,索性点了她的穴道,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
“顾门主还真是清闲得很,清茶雅梦,果真不似俗人。”荀扬端坐下来,不紧不慢的为自己盛了一盏茶,饶有兴味的盯着随手指而缓缓转动的盏壁,语气里充斥着若有似无的傲冷。他找了大半天的凤儿依然了无踪迹,不过却让他查到了一点,在他走后不久,凤儿曾独自跑去了顾盼曼的住处附近,如此顺手牵羊之事做起了不费吹飞之力,想必顾盼曼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
顾盼曼这才慢慢抬起眼帘,眸子中带着微不可见的愠色,她最讨厌的便是有人在她浅寐时来打扰她。况且她这才回崖两天不到,她没去找这荀扬的麻烦,而荀扬却反过来不知发的哪门子的疯,竟跑来她宫里,还带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这使她心中更加的窝火。
顾盼曼轻轻的瞟了荀扬一眼,语气淡淡:“荀门主不好好做你的慈父,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况且荀门主好歹也是堂堂君子,这样不经通报就随意闯入我宫里,怕是不好吧。传出去可是有损你的颜面呢。”
荀扬听了这话,轻笑了两声,笑声里掩不住的是不善与轻视:“我的颜面不要紧,就是不知顾门主要不要这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