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1 / 2)
众人走出屋内,皆见手持长矛的将士已将院子团团包围,院子本身就不大,将士们来的多了些,看着甚是有种要将此处踏平的阵仗。
吕太傅正被簇拥其中,他没有看清其他人,只见到昭娣那张出众的面容,就二话不说,阴沉着一张即将发怒的老脸,直接挥手示意将士们上前。
显然,昭娣还是小瞧了吕太傅的势力,他竟然能出动如此多的兵马。
得了号令的将士们,顷刻一拥而上,伴随着异口同声的怒吼,宁弘扶苏空芷连同从天而降的毕左,一起上前抵挡,长鞭飞驰,利剑穿梭,折扇翻飞,只是大家都不约而同,将昭娣和金环紧紧护在身后。
四人与将士们厮杀着,不管多走了几步,都会刻意回来,将昭娣金环二人包围,避免遭受伤害,只是奈何昭娣没了金线手镯,再不能助一臂之力,只得眼睁睁看着,时不时拉着金环转身躲避。
好在金环这些年跟着昭娣,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大呼小叫,她尽量让自己镇静着,不给大家添乱,只是眸子里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尤其时不时倒下的尸体,洒出的鲜血,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似乎是感觉到了,昭娣回头,“金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我会保护你的。”
金环猛地摇了摇头,“小姐不怕我便不怕,金环是不会给小姐丢人的。”
宁弘扶苏二人的武功自不用多说,身边早已倒下无数的尸体,只是将士们太多,车轮战一般进攻,所以他们渐渐体力透支。
“吕太傅,我知你亡子心痛,可是,整件事你该追究的,不是我。”
昭娣看着大家慢慢处于下风,再不能坐以待毙,立马对着吕太傅呼喊,如今除了说服他,再别无它法,继续打下去,所有人都会丧命。
吕太傅从怀里掏出那金线手镯,眼里发狠看着,似乎是要把它看碎,拧着眉心下毒辣的眼眸,回刺昭娣,“你就是用这个东西,将我儿活活勒死的!”
他激动地,手握金线手镯发着抖,甚至都能回想到亡子身故的一幕,他又绝望地闭上了眸子。
“难道吕太傅不知,吕启悦在这之前,就已经被扶绅翎种下蛊毒,我刚替他解了毒,便被杀害,若不是我及时逃脱,同样难逃一死。”
昭娣顾不上事实,只能睁眼说着瞎话,不过谁让他身边跟着扶烟灵,这凡尔国的公主多会下毒,吕太傅更清楚不过。
见他果有些然沉默,眼里睁开出现沉思的模样,昭娣急忙继续说道,“扶绅翎手中,是你们最为贵重的玉牌,若非他被下了毒控制着,怎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他该是知晓这玉牌的利害关系,太傅,可别被仇人利用了。”
“你要老夫凭什么相信你!”
昭娣大手一挥,指了指一旁打斗的人群,“太傅你大可看看,长安王爷和当今君上都在,若我真是与你作对杀你儿子,他们怎会站我这边?”
虽未与你作对,可还真是杀了你儿子,谁让他好色呢,只是昭娣管不了那么多了。
吕太傅包围院子时只注意到温昭娣,便直接下令诛杀,见她大手一挥,才发现原来不止是空芷毕左对他对抗,长安王爷和君上竟然都在,吓得急忙喝止住将士。
平日里将士们一直养在吕太傅府中,并未见过扶苏和宁弘,听得二人这般言语,被喝止停手后,纷纷不约而同半跪低头,双手抱拳,“不知是长安王爷与君上,属下罪该万死。”
一场乱战终于收停了下来,飞扬的尘土渐渐落下,院中一片寂静。
“王爷,君上,”他急忙走上前,对着二人恭敬行礼,“老夫亡子死的怪异,若不给一个交代,老夫,心难平愤!”
“吕太傅,朕破例让你这前朝官员依旧呆在朝中,可见对你重用,吕启悦之死,朕会给你个交代,但是,娣儿也是受害者,还请太傅,莫追究于她,若是,她真被你一声令下斩首示众,你该知晓,除了你府上,朕,会让整个长安城,陪葬的。”
宁弘语气淡然,不紧不慢,明明是那样清心寡淡的语气,说出来的每一个字眼都足以让人骨子里透着寒意散发,只可惜,宁弘这样一个战场上生死常年置之度外的人,吕启悦之死并未让他过多放在心上。
他如今在乎的,由始至终不过一个温昭娣。
“吕太傅,”看见吕太傅的沉默和一丝后怕,昭娣慢慢走近他,力求再度说服此人,好拉拢阵营对付那八爷,“希望你看得出,吕启悦是前朝八王爷为复位的牺牲品,如今,他正手握着你的玉牌,不将他除尽,日后你们太傅府上,恐有后患。”
扶绅翎想要复位,在把宁弘这个皇帝拉下马之前,自然是要一一拔除他身边拥护的势力,昭娣怎会不懂他这些心思。
而吕太傅作为朝中位高权重又是破例前朝官员第一人,扶绅翎早晚会对他下手的,不得不说,当初昭娣和宁弘意见一致留下此人在朝中,如今倒是幸庆了。
理智下来的吕太傅,也开始想到了这一点,虽独子身亡,但家族几百人口不能不顾。
见他神色有一丝动容,也明白他一个传统老人的心思,昭娣开始羞涩一笑,“其实,吕太傅也不用担心如此庞大的家业无继承人接任,虽你年事略高,但听闻家中妾侍不少,而我恰巧懂点医理,晚年得子,仍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