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刀戈阵(1 / 2)
徐容这下是真的呼吸不上来了。
门外是一群黑衣人,个个腰间斜挎着剑,扑面而来的杀气让徐容打了个寒颤。
身后僵了半边身子的季致江眯起了眼睛打量着来人,撑着起了身子,笑了笑,启口的嗓音有微微的沙哑:“诸位扰人春梦……何必做这般煞风景的事情?”
徐容想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却不能够,身上软的都化成了一滩水,眨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来人,轻叱道“你们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么?我一个姑娘家不穿衣服的样子你们也敢看?不怕瞎了眼睛么?”
话音还没落,眼前刹然间一黑,仔细一瞧却是一件黑色的披风落在身上,把自己罩了个笼统。
她吓得屏住了呼吸,却仍旧嗅得到那披风上若隐若无的淡淡香味,说不上是什么味道,却似乎并不陌生,也并不难闻。
“提桶水来。”打头的黑衣人戴着面具,冷睨着地上的徐容,又瞧着榻上的季致江,声音里带了微微的凉意:“连这个都教?可真是她的好师傅,既这么着,不如跟她到黄泉路上阎王爷跟前儿教吧!”
打头的黑衣人一面说着,一面四顾起来,只瞧见案边儿燃了两碟子盘香,屋里香甜暧昧的味道正是从这上头来的,冷笑一声,两个跨步便走到了那边儿上,用两根手指掐灭了,揪着便扔到了季致江的脸上,“这便是你给她用得好东西?”
季致江略歇了歇,那半边酥麻的身子便已恢复如常了,只因为对方人多势众,不敢轻举妄动,任由那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眨个眼睛的缝隙里,那黑衣人便拎起刚吩咐人打的水来,兜头就朝着徐容泼了下去,山中夜里本就寒凉,徐容穿的又少,被这猛然一泼,猝然打起了一个战栗。
季致江直起身子,缓缓的坐了起来,皱眉喝道:“你可知道她是谁么?你又知道我是谁么?”
戴面具的黑衣人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似的,仰头笑了几声,猛然便拔出了手里的剑,长剑出鞘,剑芒泠然,倒映出黑衣人森然的目光,他挥动手腕,那剑便落在徐容的脖子上,沉沉道:“就是因为知道她是谁,才来走这一遭。”
他动了动腕子,作势要挥,床榻上的季致江却一个鹞子翻身跳了起来,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徐容射了出去,徐容只觉得自己身子骤然一轻,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被季致江抱在怀中,而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时,以多出一把龙吟细细的软剑,正与黑衣人两相对峙。
“耶?”黑衣人好整以暇的望着季致江,幽幽道:“一个教书先生,竟也有这样好的身手?”
“我今日偏要取她的性命,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黑衣人的声音似乎含着笑,“只是今个儿我带得人多,你又有个拖累,未免有胜之不武之嫌,看在徐琰的份儿上我就放你一马如何?”
徐容露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虽然他身上杀气隆盛,好似地狱取人性命的饿鬼一样可怖,她心底却起不来一丝的害怕,总觉得……这个人好似在哪里见过似的,好生熟悉。
“哦?”季致江暗道不妙,既然这让能讲得出徐琰的名字,自然也知道徐容的身份……他们显然有备而来,只怕自己在青衡山做下的事情也瞒不过他的眼,若再让他宣扬出去,弄得天底下人尽皆知,岂不是不妙?
对方虽然人多势众,他倒也不怕,杀了这些人倒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缠的,也就是眼前这个戴面具的领头人,擒贼先擒王,剩下的小喽啰自然不足为惧,季致江打定了主意,便笑道:“还望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日后,我们自然感激不尽。”
黑衣人森然一笑,“你与我到院子里,单打独斗,你若赢了我,我便放你们二人走,你若输了,便该眼睁睁看着我取你二人的性命。”
季致江瞄见徐容的眼神,蓦的心头一动,冷笑道:“若我猜得不错,阁下当是陈王麾下的人吧?”
话音一落,怀里的人身子便一僵。